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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在别人眼中是小孩。
可他有着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早就学会见啥人说啥话。
和这兄弟俩有啥好聊的,随便说呗。
以前的事是了了,以后呢?
再出了事再要钱呗。
还能怎么办。
市府有市府的想法,自己无权干涉,更无权指三道四。
他也不想举报,没意思。
自己只管自己的事。
那些跑去赌钱,借高利贷的人也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古代屠户杀牛时常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要怪只怪你的主家把你卖卖给了我。
同样,他们开赌场、放高利贷也不全是他们的错。
去赌钱、借钱的人,是他们的贪婪害了他们自己。
黑心钱,他们就赚吧。
自己时不时从他们那捞一笔也不错。
他们也蹦跶不了多少年。
关副府长现在的精力在临东的经济发展上。
提高全临东人民的生活水平是他当务之急。
等他缓过手来。
就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经济上去了,环境安定了,关府长高升也指日可待了。
如果自己能选择。
他当然希望关副府长能升官。
发财就不用了。
他就一个女儿,关莹莹将来会缺钱吗?想来是不会的。
洪武抱抱拳,“多谢小易总大量,至于那个刘振海,省城的一个比较大的混子而已,就凭他,哪里能和小易总争锋,孬好,我和他喝过两次酒,回头我告诉他,让他登门道歉,小易总是大人物,他哪里配小易总登门见他。”
易飞特意提到刘振海。
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刘振海带个口信。
摆明了态度要对付他了。
刘振海能对付易飞吗?
差得远了。
看看他在省城的朋友。
第一个就是苏越,人家父亲是东江省总督,马上要高升到帝都了。
第二个就是廖远光,他父亲估计很快成省府三四把手。
第三个就是杨叶,省战区杨总指挥的大名谁不知道,打过仗的人。
就这三个人,任何一个就可以把刘振海捏死。
斗不过能怎么办,赔钱呗。
洪武是看明白了。
易飞会挣钱,但就喜欢钱。
能理解。
冯神医的徒弟嘛,死要钱。
从他的态度能看出来,只要钱到位,啥事都好说。
只要别威胁到他的亲戚朋友,你就是杀人放火都和他没关系。
并不是传说中的,这家伙嫉恶如仇。
这很好理解。
人家没啥可图的时候,坐着歇着不好吗?
这样的话,很多事就好办了,大不了再多供一个人呗。
刘振海那家伙别的不说,钱还是不少的,至少比他们兄弟俩有钱。
这次让他多赔点。
也许易飞这家伙以后少找自己的麻烦。
洪武这次是真冤枉了易飞。
他真的没想过让刘振海赔钱,更没想过去对付他。
不就是一句话吗?
他还没有小气到这种地步。
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吹牛呗。
不然,仨人坐在聊啥?聊理想,聊人生?
那聊着聊着可能会打起来。
这兄弟俩的理想就是在临东开最大的赌场,把所有人都拉到赌场去。
就这一点,他们就会话不投机。
三人又聊了会。
洪文洪武兄弟确认和易飞已经前嫌尽释,两人便起身告辞。
两人都觉得就是和市府的领导见面,都没有觉得这么累。
这家伙年纪太小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啥都当成儿戏。
你扯东,他扯西。
你说葫芦,他说瓢。
一会豪爽大气,一会斤斤计较,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要不是知道他真实年龄才十六岁。
任谁都觉得这家伙是个神经病。
甭管怎么着。
他总算表态,以前的事大家都要提了。
以后?他啥也没说,只是隐晦的表示他不会主动跟文武茶楼捣乱。
这也算。
只要自己的手下别再犯傻,去招惹这位爷,大家相安无事也好。
易飞站起来说道:“两位稍等。”
他去储藏间拿了两个丽飞的袋子,拿了四瓶药酒,又到卧室拿了四个喷剂,两罐药茶分装在两个袋子里。
易飞把两个袋子交给洪武,“我这没啥好东西,就是自己配了点药酒和喷剂,还有点药茶,劳烦两位跑一趟,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药酒和喷剂上面有使用说明,可别多用了,功效吗?大家都懂的。”
这算是对七十万加两箱酒的回礼了。
既然他们肯坐下讲道理了,那礼不可废。
他这最多的就是这些。
洪文搓着手,“小易总,这怎么好意思。”
他很高兴。
高兴的不是这东西值多少钱,而是易飞传达的善意信号。
他又是送钱,又是赔礼,要的可不是这些。
洪武接过,“多谢小易总美意,易家药酒,千金难买,以后但凡小易总有所吩咐,我洪武定当尽心尽力。”
相比洪文,他是比较粗鲁,也没啥城府。
但他也不是傻子。
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不说别的,就是动武,人家也能打自己好几个。
乔三能打能挨,可连人家一拳也接不了。
人家出来的小姑娘,上去几个过肩摔,把乔三都给摔蒙了。
他倒是很想和易飞交朋友。
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易飞哈哈一笑,“都是朋友嘛。”
朋友怎么了?
这种朋友,该出手的时候还得出手。
再说。
自己又没向他们要钱,是他们把自己的债权接了过去。
都没向他们要利息。
洪文、洪武告别易飞。
车上。
洪武打车袋子,拿出药酒和喷剂看了看,“东西是好东西,只是有点太昂贵了。”
总共八十万啊,还加上两箱国酒。
换来这点东西。
还得口口声声向人家道谢。
要说窝囊还真他么的窝囊。
都说自己是团伙组织,有这么窝囊的团伙组织吗?
都说他们心黑,比起这位爷,洪武觉得他和大哥的心比谁都红。
洪文开着车,“是好东西就成,真离了临东,我还们能干什么?到别的地方去,更受欺负,只要他不找咱们麻烦,每月拿钱供着他都成,就当上面多了一位爷,可这位爷爱钱不缺钱,就比较麻烦。”
他们兄弟是能赚钱。
可他么的一次八十万,一年折腾几次,那就完了。
只能以后行事小心些。
千万别让这位爷再抓住痛脚。
总而言之,他只要不主动找自己麻烦,这钱花得就值。
洪武说道:“哥,他给的东西咱敢喝吗?这家伙是个贼大胆,又懂中医,要是动点手脚,到时候咱哭都没地方哭。”
洪文说道:“那你多虑了,易飞和赵秋城想对付我们用得了这么麻烦,想收拾我们,一个汪博就够,想弄死我们,一个电话就成。就算刚才,他想打我们,咱俩也不是个,易飞这人是狠,但决不是背后暗算的人。”
人家硬刚他们,有百分百的胜算。
用不着使见不得人的手段。
洪武说道:“我明天去趟省城,找刘振海。咱这次花了八十万,他怎么着也得花一百万,他比咱们有钱的多,除了做我们一样的业务,他还搞拆迁,本来我下车来好声好气都说好了,那小子在那装逼,易飞盯着我们,也许正因为如此,偏偏几个没脑子的家伙撞到枪口上。”
自己赔了八十万。
凭什么他刘振海没事。
说不定事情的起源就是因为他。
洪文说道:“行,你去了把事态讲得严重些,我也觉得奇怪,易飞为什么突然盯着我们?还真像你说的,他把对刘振海的愤怒迁嫁给我们了,咱们不好过,也不能那小子好过,不过,咱们赔付的这笔钱对谁都不能讲,一是我们脸面上不好看,二是我想易飞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易飞说得再振振有词,这钱的事也很难洗白。
要是弄得人尽皆知,说不定他马上来找麻烦。
洪武说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