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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这么多人也都到了场,就不姓林家还能赖掉。
冯氏也不怕什么了,点了点头,打开门让大家都进了她家的院子,看热闹的留在院子里,其他人则是去了上房说话。
冯氏依旧是要让燕子和周家跪着,谁劝都不好使,林德正有些火了,拍了下桌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成心侮辱人吗?这还是你亲闺女,你让她一直跪着合适吗?让他们俩坐在门槛边,今晚这事儿咱们闹明白了才散,不让你满意了我们就不回去,这还不行吗?”
林德正平时话不多,但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他都这么说了,冯氏倒有些不敢跟他顶嘴,点了点头,没让他们跪着了。
周家的人也已经到场,他们是下人,当然不能跟主家同坐,所以就坐在了小板凳上。
冯氏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养的好孩子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家里来勾搭姑娘,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别狡辩,总不能是有人拉着他,让他来这儿的吧?我还听见他们说了呢,你儿子可是想着把我姑娘带走。”
“这说得好听啊,是私奔,说得不好听,那可就是拐卖,我要是上衙门告你们去,你儿子就得进大牢里待着,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周祥听了是有些害怕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周家半夜跑下山来了,要是早知道,肯定得把他给骂一顿。
现在闯出祸来了,再后悔都没有用,现在主家还在这儿呢,他不能轻易低头,要不然就是给主家丢脸,他也不需要说话,让老爷子说就行了。
周祥和周荣一起下山来的,见他着急,周荣小声的劝了一句,“先别急,听听再说,别被她给挑起火气来。”
林德正问道,“人都已经抓住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只问问你们家的意思,这事儿到底想怎么解决?”
林家根本就没想着狡辩,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冯氏还在心里想呢,要是林家不认,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把这事儿应下,反正还有这么多人看热闹呢,林家总不能不要脸面吧?
谁知道他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自己家有过错,只问他们想怎么解决,一时之间她都有些愣神。
林老六接过话茬,“燕子都已经定下了亲事,我们还收了陈家的定礼呢,过几日就要来接人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肯定得传到陈家人耳朵里,这么好的亲事是吹了,燕子的名声也已经毁了,再让她嫁人,那肯定是说不了好人家的,这事儿你们得负责才行。”
林德正点了点头,“这事儿我们当然认,既然燕子和周家情投意合,周家也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前些日子我们本也商议着想要给他说亲,现在这不是正好吗?燕子不想给人做妾,嫁给周家,做他的妻,她也满意,这事儿也能圆满解决,你们看怎么样?”
林老六说道,“叔,你说得倒是好听,你们家这可是个下人啊,入的是奴籍,都不是个正经人,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就因为他来勾搭了,就得这么嫁给他,那有些说不过去吧?”
吴氏在一旁说,“怎么就说不过去啦?他们虽然是奴籍,可是老实本分,干活认真,不比那高门大户的阔少爷知道疼人?嫁给做下人的丢人,那让自己的闺女去给人当妾室就不丢人了?”
林老六被人这么说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都觉得丢人呢,是冯氏非要让闺女去给人做妾的,后来他看到可以得那么多钱,也就心动了。
见她不说话了,冯氏又接着说,“婶子,这哪能是一个意思呢?这做妾总不是当下人吧?可我要是把闺女嫁给当下人的,那我闺女也是奴籍呢,那才叫丢人。”
吴氏微微眯起眼睛,“要是你们答应让燕子嫁给周家,我们当然让他赎身,也是正经人,这还不满意?”
冯氏摇了摇头,“他们连饭都吃不起才卖身为奴,又哪里给得起聘礼?我们家燕子长得这么好,陈家可是花一百两银子的聘礼,那他能拿得出多少来?”
“话我说在前头,他是下人,不如陈家光彩,一百五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能少,这还只是聘礼呢,我们收了陈家的定礼,现在因为他来捣乱,这婚事成不了,总得赔人家钱吧?到时候还不知赔多少,这钱也得他来出,他要是出得起这个钱,这婚事我就点头,这事儿我也不追究了。”
吴氏听了他这话,冷冷的勾了下唇,“说得那么好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多心疼这个闺女,这口口声声的都是钱,不就是想把女儿拿去换个好价钱吗?嫁到陈家去换钱,现在换不成了,又想着从周家身上扣些钱出来,你这做娘的可真是够能耐的呀,就这么卖女儿,脸还一点都不红,我可真是佩服。”
冯氏才不觉得有什么呢,吴氏这么说了,她还觉得理所应当,“我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她长大了,把她嫁出去,不该拿些聘礼回来?难不成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这么白白送人了?你们家这下人到我家来勾搭我闺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小呢。”
“现在我们愿意跟他谈都是好的,把我闺女嫁给一个下人,这多丢人啊,要是我们不答应,又哪里是拿钱就能解决的?你倒是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不想拿钱吗?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不把这些钱给拿够了,这事儿是绝对不能了的。”
吴氏笑了笑,“你这话说的,这事儿要是不了结,不把燕子嫁给周家,那燕子又能嫁给谁去?你以为这事儿传出去了,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托媒人给燕子说户好人家?”
“庄户人家倒是有人愿意,毕竟燕子是个好姑娘,能干勤快,谁不想娶个这样的好媳妇儿,可是你喜欢的就说不了了,哪个大户人家还会跟你家结亲?你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