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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来自于地狱，也来自人心，也许一瞬间就会转化为天使。
而今天完全就是恶魔与天使。
杜小婉的手颤抖着放下手中的电话，办公室徘徊着。
“我该怎么办？现在不出去，也要回柯府的啊，柯振豪你到底想怎么样吗？”
杜小婉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手辰轩，车子刚好出门就能看见。
柯振豪那夜叉的脸，好似头上乌云密布的样子。
杜小婉打开车门爬上了车子，还没等坐稳，柯振豪猛踩油门车子开走了。
“啊。”吓得杜小婉大叫起来。
车子哼哼的声音，感觉油门都闷到极限了。
这一路漂移，终于回到了柯府。
杜小婉脑袋跟个浆糊一样，嗡嗡响，感觉眼前一群小虫在飞舞。
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杜小婉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一下车一下就瘫软在地上。
杜小婉捂着肚子，阵阵恶心至极的感觉。
柯振豪看着车下的杜小婉，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清楚的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柯振豪收回眼神，打开车门下车，刚走到杜小婉身边，就看见堂叔扶起了杜小婉。
“小婉，你怎么了？”
堂叔坐在凉亭里纳凉，看见杜小婉下车一下子倒了，半天没见振豪影子，就跑了过来。
“振豪，小婉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楞在干什么，帮我把她扶进去啊。”
柯逸轩不知道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杜小婉虽然头晕，但是心里明白一切。
“堂叔，我不用他扶。”杜小婉气息有些微弱。
杜小婉强撑着身体，抬起头，满眼的憎恨，凝视着柯振豪。
“柯少爷，我一下人，怎能劳烦您的大驾。”
“堂叔，谢谢你，我自己回去。”
杜小婉推开堂叔的手，摇摇晃晃向室内走去。
“振豪，小婉到底怎么了？”
柯逸轩听出了杜小婉的话里有意。
“堂叔，她怎么了你问我吗？不该问她自己吗？”
这一秒的柯振豪冷酷无情。
“杜小婉，你是我柯振豪买来的，这辈子你就好好享受吧。”
柯振豪大声喊着，生怕杜小婉听不见，再一次提醒杜小婉是自己买来的。
“振豪，你太过份了，杜小婉那一张秘方，足矣还清她欠你的所有债，你这是干什么？”
柯逸轩无法想象柯振豪怎么会这么的不知分寸。
杜小婉停下了脚步，紧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眼睛紧闭，泪水划过脸庞。
深吸一口气，“柯少爷，谢谢你买了我，可我早已不欠你了。”
噔噔噔，杜小婉跑回了房间。
“杜小婉，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柯振豪好似失去了理智，愤然怒吼。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柯振豪的脸上。
“你清醒清醒，是我们柯家欠杜小婉。”
这一巴掌打在柯振豪脸上疼在柯逸轩的心上。
从小到大柯逸轩从未动过他一手指头。
而今天柯振豪突然一反常态，柯逸轩心里清楚，家嫂的死柯振豪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告诉我，却不是她母亲，我母亲怎么会那么早离开我。”
误会也许就是心智解不开。
柯振豪觉得没有婉娘，没有秘方，母亲还会陪他许久，可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振豪，你要明白不是婉娘的错，更不是杜小婉的错，是柯家，是我的错。”
柯逸轩回来的几天，柯家彻底颠覆，难道真相就不该说吗？
无辜的人就该背负那么莫须有罪名吗？
柯逸轩心痛不已。
一个人若是认定了一个结果，即使是错，短时间内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
此时此刻的柯振豪就是这么一根筋。
明白着所有道理，也明白这一切与杜小婉无关，可内心的灰暗就是无法消除。
叔侄的争吵声，时高时低。
柯振豪第一次这么执拗，任凭柯逸轩解释就是听不进每一句话。
杜小婉拉上窗帘，紧紧关着房门。
屋内没有一丝光亮，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满腹的委屈，无人听也无人诉说。
“你这是护着杜小婉了，堂叔你难道要护她一世周全？”
柯振豪这是哪里的歪理学说，即便是护着杜小婉，也不为过，毕竟是柯家亏欠婉娘。
“我没护婉娘周全，我余生会护杜小婉一世周全。”
柯逸轩脱口而出，因心里愧对婉娘，他只想余生去弥补杜小婉。
可是事不尽然，本以为的弥补，不知不觉变成另一番模样。
柯逸轩也不知自己是爱还是怜惜着杜小婉。
而这一世周全，却成了叔侄间的公然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