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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于这样的问题,两只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我也是呢。”
老板扶着桌子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两只妖才发现他的腿像是受伤了。
“不相信我?”
老板突然向他们俩靠近,直直地盯着他们,突然将脸变回原型:“不相信同类,却相信人类,还有那些人类的走狗。”
看着他突然变回原形的脸,姚茽玲吓了一跳。
他也是狐狸!!
仅在一瞬,老板便将脸变了回去。
姚孟山关注到对面的妖对形态的控制。就跟一直开关灯会耗费更多的电一样,兽形和人形来回变化也会耗费更多的灵力,而且这样来回变来变去,很容易受到灵力的反噬,因此他们变成人形之后一般不会轻易变回狐狸。
对面的妖精这样子做,不是能力很强,就是疯子。
这两者都不好惹!
姚孟山提高警惕,以防对面的妖精突然对他们发起攻击。
但对面的妖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缓缓地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摸索着旁边的棍子。
“我是一只生活在草原的赤狐。那年,雨水特别少,我们的觅食比往常更加困难,甚至连往常吃的小虫子也翻不到。有的狼饿得不行,去偷了游牧人的羊。游牧人为了报仇开始杀狼。”
他捏着那根棍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上泛起青筋。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拿起手上的棍子,对面的姚孟山和姚茽玲。
对于人类世界没什么概念的二妖僵硬地摇了摇头。
“他们打狼的同时也不忘惦记其他的生物。母亲带着我觅食,遇到了一群人。为了护着我逃跑母亲被那些人抓住了。而我也在逃跑中被打伤了腿。他们知道狐狸记仇所以追着我跑了许久。所幸,我还是逃走了。而且还和你们一样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
“但是,”
他用棍子用力地敲了敲地板。
“就算是得到大自然的力量,我的腿也坏死了,它被子弹打得没有知觉了。我努力适应这个世界,适应只有三条腿可以活动的世界。我还是恨啊!如今我只借助拐杖才能行走,你们知道其中的痛苦吗?天气不好的时候腿伤的后遗症便会发作,那种疼痛不只发生在我身上。想必你们的老一辈也经历过。”
姚孟山和姚茽玲知道,他说的是人类对动物的捕杀,这些一直都是他们动物界心中的痛。
说完这段话,他便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只是静静地坐回原来的位置。过了一会,他的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
“让你们见笑了。你们知道大自然给予你们这些能力寓意何为吗?或许你们从没有想过,但现在可以好好想想了。”
他把相机还给他们,并附上一张纸条。
“一共十五块钱,明天下午三点过后拿着这张纸条来取相片。回去吧,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而且他们可能有东西要找你们签名,印指印。”
两只妖付了钱,拿着相机和纸条恍恍惚惚地出了照相馆。
“哥哥?”,姚茽玲感觉心中有许多疑问。
他们的能力是在山中玩耍的时候突然有的,他们知道那是大自然给他们的机缘。至于为什么是他们有机缘,姚孟山和姚茽玲也想知道。
偶尔碰到的小伙伴没有得到,他们的兄弟姐妹也没有得到,为什么单单是他们两只狐狸得到所谓的机缘呢?
大自然给予他们这些能力寓意为何?
相柏这些人类,以及妖精管理局还有妖精管理局背后的高层,他们为什么要帮助妖精在人类世界生活下来?
姚孟山陷入沉思。
“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到人类世界看看再说。我们先回管理局。”
两妖带着无忧无虑地出去,带着疑问与不解回到了妖精管理局。
“回来啦?”
鼹鼠还在码字,虽然过多地注视强光对鼹鼠不太好,但是迫于生活和自己的爱好,他还是坚持下去了。
“我等下准备吃饭了。我记得你们狐狸也吃昆虫,你们吃吗?”
鼹鼠头也没转,手下还在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吃什么?”,姚孟山问道,他们可不是随便的狐狸,怎么能吃嗟来之食,除非特别好吃。
“蚯蚓。”
“那算了。”
“还有陕西的大苹果,今天刚送来的,很甜。”
“那给我们来点。”
最后,三只妖同坐在一张饭桌前吃饭。
“我总觉得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不太安全。”
鼹鼠吧咂吧咂地嚼着蚯蚓,对他们说道。
“有什么不安全的。”
有成为晚餐的危险啊,鼹鼠心理想着。
想着想着,鼹鼠愣住了,嘴巴里的蚯蚓都忘记嚼了,没嚼烂的蚯蚓在嘴巴周围四处抖动,挣扎着向外挪动。
他抖了一下,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对面的没想起来的,经自己这么一提,等一下自己就真危险了。还是晚餐时间,这刚化形不就的妖精等下本性发作,自己就成为他们的晚餐了。
姚孟山咬了一口苹果,从上自下打量他。就这二两肉,塞牙缝都不够,还毛多刺嘴。嘴巴上的蚯蚓还四处爬,都爬到脸上了还没知觉。
“快嚼嚼,别恶心。”
鼹鼠将嘴边的蚯蚓捉住,吸溜了一下,那条蚯蚓终是结束了他的事情。
“对了,上面的人审批了你们的身份了。等下吃完你们可能还要签一下条约,盖一下手印。”
鼹鼠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总算有副人样了。
不知为何,姚孟山想起了下午照相馆老板所说的话。
他也说过妖精管理局会让他们签名印指印。
“签什么东西呀?”,姚茽玲眨着眼,一副好奇的样子。
“就妖精去人类世界之前要签的协定。比如不要随意在人类世界使用能力;不要在人类面前化原型这样的。”
“必须要签吗?如果违反了会怎么样。”
“不签就不能获得取得人类世界的身份证的资格,但你们偶尔出来看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有身份证在人类世界生活会很麻烦,劝你们还是签了。”
妖精管理协定是人类政府同妖精一起起草的协定,不具有法律效益,只是人类和妖精之间对彼此的承诺。
目的是为了让走进人类世界的妖精好管理一些,保证既定的社会秩序不会因为妖精的出现而受到破坏。
但依鼹鼠看来,这份协定目的不是为了让妖精能够融入人类世界,它真正的目的在于保护人类。
许多妖精有了能力,又保留着原来的一些生物特性,方方面面都超过人类,你让一些人类怎么活。
但不得不承认,人类还是很聪明的。至少,他们在文化科技的积累,创新能力等方面都能够远远地甩开他们。
许多妖精得到能力,能弥补这些方面的不足。但进入人类社会的妖精还是被压制得死死的。
虽然许多妖精能够在人类世界生活得挺不错,但凭什么他们就要隐藏身份啊。自在地以自己物种的身份活着不好吗?
真的如他们所愿,也会很混乱。
鼹鼠叹气。妖精想自在地在人类世界和人类共存还要走很长的路。
他拿出协定,放在那只特定的机器上。
这只机器是专门给妖精定做的,将纸放进去,它就会自己读出来。而填表的时候机器会自动对妖精进行提问,并按照妖精的回答填上资料。
而能力测试的弹性很大,毕竟妖精正式和官方谈合法身份就在这几年里,妖精的能力也各种各样,能测试他们的能力的机器还没研究出来。只能“人工”测量。
这测量结果影响他们进入妖精学院后的主要的分班。
“你们拿到身份证后还要去妖精学院学习。让你们学一下写字什么的。还有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识。至于在里面学多久,就要看你们的悟性了。”
听完协定上的内容,二妖沉默。
姚茽玲偷偷地看了眼哥哥,现在已经完全偏离了他们一开始出来的目的了,她不太确定他们是否要接受这份协定。
“签吧。”,姚孟山拿起桌上的笔,一如昨天刚来到妖精管理局一样歪歪扭扭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姚茽玲也学着哥哥签上自己的名字。
“还要原身的爪印还有人身的手印。印完我就可以把临时身份证给你们了。身份证原件还要等你们去学院的时候再给你们寄过去。”
“好,麻烦了。谢谢你。”
“妖精也属于人民嘛。为人民服务,职责所在。明天记得去取相片。”,鼹鼠摆齐文件,将它们收了起来。
相馆里。
相柏翘着二郎腿坐在相馆老板的对面,看着桌上一片绿油油。
“你这吃得也太寒碜了吧。你之前可是无肉不欢的。”
“不劳相总惦记,这样挺好的,养生。”,老板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自顾自慢吞吞地吃着饭。
“以后打算怎么办?骗那些不懂事的小妖精,然后重操旧业?”,等他吃完,相柏从桌上抽了张纸给他。
老板抢过那张纸,瞪了相柏一眼。这人真的随性惯了,在别人家也像个主人一样。
“这不是和你熟吗?”,仿佛是听到他的心声,相柏眨着眼回答他。
这人真的骚里骚气的,比狐狸精还狐狸精。
老板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你不也一样,专门骗涉世未深的小妖。对了,相总你说我演得像吗?”
“还行,到达及格线,你这还不够狰狞。下次得再狰狞一点,最好把那些刚出来的小妖吓破胆,让它们不敢和那些人接触。”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密码六个零。”
“嗯。”对面的老板接过银行卡,想到他们所作所为,忍不住笑了出声,“那些想搞事情的妖精肯定没有想到我们走他们的路,让他们五路可走。你这招真的损。”
听到这话,相柏扯了扯嘴角,这也是被逼无奈,谁让最后他接出来的那些小屁孩总是反水。让他不得不找妖精把那边的套路给演一遍。
“好了,既然我要的东西到位了,你也可以走了。”
老板把银行卡交给身后的人,让他把银行卡收起后对相柏下逐客令。
真的无情,这还是以前整天粘着他的那只狐狸吗?
相柏嘴角扯了扯,但还是起身离开。
“赤狐现在可是保护动物,别老是整天想着过去,你也该往前看了。”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过头,对坐在里面的老板说道,而后又指了指门口的竹筐,“你喜欢的苹果和鸡肉给你放门口了,记得拿进去。”,
坐在里面的老板十分无语,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管闲事。
“去吧那些东西拿进来吧。”
“是。”,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到门口将相柏拿进来的东西拿了进去。
老板看着那些东西,陷入沉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上面的内容赫然就是姚孟山和姚茽玲的能力评价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