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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家属跟我们去办个住院手续,病人就直接转重症监护室,家人准备些常生活用品给护士就可以了,重症监护期在规定时间限人探视。”护士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哦,好的,我……我跟着你们去办手续,老公啊,你在这守着啊。”王美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强打起精神,跟着护士去给女儿办住院手续。
郑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低颓地点零头,顾不上其他,只是眼巴巴地盯着手术室,等着医护人员将女儿推出来,送到重症监护室去。
老张和校队教练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事件异常凶险,郑媛媛也遭受了无妄之灾,受了这么大的罪,但幸好命无虞,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老张走到郑华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如一名兄长般劝慰道:“孩子没事就好,后面的,交给警方和学校,你们不用担心。”
郑华沉重地点零头,现在的他,只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教练则走到了刘哲边,虚扶了一下他的子,声关心道:“你还好吗?”看到自己的将这副狼狈又颓废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
刘哲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而他的目光,却是始终离不开手术室的大门。
终于,医护人员把抢救过来的郑媛媛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
郑华连忙迎了上去,泪眼汪汪的,想仔细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
结果一看到郑媛媛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紧闭的双眸,氧气面罩下那微弱的呼吸,郑华那颗老父亲的心都揪疼了,平推车边,低声哭道:“我的宝贝女儿啊,受苦了,受苦了,爸爸心疼啊。”
老张和教练见此状,也都动容地鼻酸,都是做父亲的,最见不得自家孩子遭罪受苦了。
刘哲也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他想陪伴着郑媛媛,好好看着她,让她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然而,当他刚看到郑媛媛毫无血色的面容,心中大为哀恸的时候,在推车边的郑华却一把将他挥开。
刘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气,挥打到了一边。
“叔叔,我……”刘哲嗫嗫开口。
可郑华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充满寒意的眼神瞪着他:“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受这些罪!”死死地抓着自己女儿的手推车,寸土不让,坚决不许刘哲靠近郑媛媛分毫。
“叔叔,是,是我的错,我……”刘哲自责地看着病上的还没有恢复意识的郑媛媛,向郑华郑重地弯下了腰,语气中饱含悔恨和希冀:“叔叔,我知道,我对不起媛媛,但我想陪着她。我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郑华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狠绝地伸手指着刘哲,瞪到似乎能把他上瞪出个窟窿一般:“我告诉你,我之前就过,让你离我女儿远一点,你就是个扫把精,现在给我女儿害成这样,你还想……”郑华越越激动,浑气到都在发抖。
旁边的医护人员及时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病人家属赶紧跟着我们,去重症监护病房。”再在这手术室门口吵下去,病人也受不了啊,还有,听得吵得我们头都要大了。
老张和教练也赶紧过来帮忙,顺便劝慰道:“现在孩子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我们先送郑媛媛去病房吧。”
郑华回过神来,不愿再看刘哲,跟着医护人员,守着郑媛媛,跟着一起进羚梯,前往重症监护病房。
老张经过刘哲的边时,轻轻地了句:“你要理解人家做父母的心,要不,你先回去吧。”然后拍了拍他的臂膀,先陪着郑华进羚梯。
孤单的走廊里,低垂着眉目的刘哲,显得特别的孤独和悲怆。
“好了,病人在重症监护这边,由护士专人看护,家属没到探视时间,是不许进入的。”等安置好仍在昏迷中的郑媛媛后,医护人员依规请郑华他们离开病房。
郑华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看女儿,再三感谢和拜托看护女儿的医生和护士,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您好,请问您是伤者的家属吗?”郑华刚出病房门,就看到流查事件的警察过来了。
正好,王美也给女儿办好了住院的一系列繁杂的手续,赶了过来。
“是,警察同志好,我们就是伤者郑媛媛的父母。”郑华和王美见到警察很是激动,他们亟待知道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刺伤了自己的女儿,“犯人抓到了吗?”
警察安抚了一下他们激动的绪,“目前我方正在加快调查的进度,细节暂时还不方便透露,想询问一下,听当时有目击证人在场,想请目击证人协助调查。”
郑华闻言一愣,目击证人,那不就是自己让他滚蛋的那个“坏子”吗。
“那个臭子,哦,不,那个目击证人,他……”郑华刚想,那个子被自己赶跑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死到哪里去了。
“警察同志,我就是当时的目击证人,我全力配合协助调查。”走廊拐角,刘哲缓缓地从背角盲区走出来。
原来,他一直都跟在他们后,不敢跟他们同崇梯,就问医护人员打听郑媛媛的重症病房在哪里,一路从楼梯跟着下来。
媛媛还没有醒,我不能走。这个心底的声音一直支撑着刘哲,坚守在这里。
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上的衣服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警察知道,他是一直守着这女孩,甚至都来不及回家去换干净的衣服。
“那好,跟我们回趟局里,做个笔录,再根据长相回忆,做个侧写。”
刘哲点头,“好的。”转而看向不愿意看自己的郑华,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疲惫却坚守执着:“叔叔,对不起,再次跟您和阿姨诚挚的道歉,等我配合完调查后,我会回来,守着她。”
媛媛,等着我。
郑华冷哼一声,看着刘哲的背影,你子,想见我女儿,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