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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小爸总是感慨,小孩儿怎么长得这么快,昨天刚会坐,明天就学走,后天就能开口说话了。
我不以为意,等自己生了孩子,我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看看,天天围着他转悠,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每天一丝一毫的改变都看在眼里,似乎让人察觉不到他多惊人的变化,而四周的事物又都对自己失去了吸引力,日常奔波,不过是为了让他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感觉时间永远不够。
等我突然发现窗台上种的绿植已经发了两轮新芽,宝宝也已从扶着学步车晃晃悠悠的小婴儿,变成了藕节手和藕节腿都结实有力的胖宝宝。
“ba!”
“来,是爸爸——你念爸——爸——”
宝宝虽然能跑能跳,但是开口说话似乎较同龄人慢一些。他能听懂许多话了,只是不愿意表达,更倾向于听,用肢体语言或拟声词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不清楚是不是孕期受了什么刺激,问了渡良濑,他说这算正常情况,不用太着急,教孩子说话得慢慢来,多和孩子沟通,如果我不介意,他可以帮忙一起。
渡良濑特别疼爱我儿子,可能是出于喜爱儿童的本性,和儿科医生的职责。
他几乎成了宝宝的家庭医生兼营养师,每当宝宝有个头疼脑热,不方便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只要我给他打电话,他随叫随到,时不时还分享给我一大堆色泽丰富,让人食欲大开的儿童营养食谱。
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儿子只对玉米糊糊情有独钟。
渡良濑也是良苦用心,也没办法,宝宝身体底子不太好,三天两头的生病,再加上有儿童支气管炎,经常需要做雾化,一下子又是好大一笔开支。不论是从健康还是省钱的角度,也得让孩子身强体壮。
每回看着儿子生病,我心里都格外自责,都怪我在怀孕的时候没有更加注意补充各种营养,自己的信息素又不太稳定,结果连累了宝宝。
楼下老太太时常带小孙子来看宝宝,特别疼他,经常买零食往我们出租屋送。她对宝宝和我的身体状况十分担忧:
“哎,我们辛宝宝被爸爸养得白白胖胖,一点儿也不像身子骨差,肯定是那些洋医生诊错了。”
我只能无奈地开玩笑:
“他那是虚胖呢。怪我,让他从胎里就带上了不足。”
老太太摇摇头:“快别这样说自己,小辛,你已经很尽职了。你身体不好,还坚持咬牙挺过鬼门关把孩子生下来,是一个非常勇敢的父亲。现在还把他养得嫩生生的,下了大功夫了。”
我哪有下什么大功夫,都是宝宝自己的功劳,得亏他能吃能睡的,让我省心很多。
自从生完孩子,我的身体状况相较从小的确是不太明朗。但我还是遵循渡良濑的建议,坚持定期注射稳定信息素的调节剂。
这药剂看上去普普通通,和一般的营养剂没什么差别,实际上是渡良濑他们研究所还没正式投入生产的新产品,对同我一样因为信息素不稳定而痛苦的人来说治疗效果还算不错。
虽然打了药之后的头两日会时常感觉昏昏沉沉的,但起码不再出现像生产前几天那样,信息素突然失控,两眼一昏就倒地不起的意外情况。
我就这样独自带着儿子在佩鲁贾生活,一边攒钱,一边寻找合适时机联系人回国。最近国际查得越来越紧了,不快点恢复身份,简直寸步难行。
不过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但每回工作间隙看见乖乖坐在一旁啃米饼的奶娃娃,回家时望见窝在门边等我等得睡着的小宝贝,早晨睡醒后缩成球的小面团儿,我的心都变得格外柔软。
为了我的宝贝儿,我可是动力十足!
鼓足了干劲儿,时间在忙碌又幸福的日子里匆匆而过,转眼到了2016年下半年。
十月的某个周末,我看天气不错,便把正趴在地上推木头小车的宝宝提溜到楼下,交给邻居老太太的小孙子:
“阿琮,你能帮叔叔陪宝宝玩一会儿吗?”
人孩子已经开始上小学了,能帮忙照看。
小孩儿点点头,把宝宝接过去,托着他的胖屁股,说:
“辛叔叔,你记得早点来接宝宝回家,我家阿发不喜欢他,整天挠他。”
我说呢,怪不得前两天宝宝胳膊上一处小划痕,他也没嫌疼。
“没事儿,阿发闹着玩的,你把他抱到阿发不敢去的地方就行了。”
我放心地回了出租屋,趁着天气不错,把简单的一居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顺道翻翻日历,看看什么时候该把冬衣翻出来。
直到望见被红色记号笔圈起来的30日,我这才想起来,宝宝的生日就快到了,而且就在两个星期后的周末。
我的宝宝马上就满两周岁了。
虽然小孩儿都是三四岁才开始记事,现阶段很多记忆将来基本留不住,但人嘛,难得可贵的是活在当下,享受这份快乐。
我决定要好好规划规划,利用周末带宝宝出去玩儿,办个生日派对,让他吃平日里不敢让他多吃的小零食,还要送他一份生日礼物。
我要感谢他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最重要的牵挂。
叮——
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
我奇怪地掏出来看了看,霎时错愕不已。这是一个早已经被我被我从联系人中移除,但我依然眼熟的电话号码,他的主人是秦塬。
如果没记错,这是两年前我还怀着孕,秦塬寄给我的那封信里群提到的联系方式。
这两年多来他杳无音讯,如今他儿子都要两岁了,他现在突然想起来联系我了?早干嘛去了?
等等!他不会这个时候来跟我讨儿子吧!他要是敢说出“谢谢你独自抚养了孩子两年,接下来孩子就跟我”吧这种屁话,等我带着宝宝回国我立马暴揍他一顿,看把他厉害的!
怎么!有钱了!成大老板了!长本事了!这就可以跟我要儿子吗!
我一边在心中默默替秦塬祈祷,希望他最好是不要在信息里提到这样无耻的想法,一边咬牙点开了邮件。
上面写道:
“辛柑,好久不见,抱歉,两年前因为签证原因没能到意大利陪你生产,见证孩子出世。我算算日子,孩子的两岁生日就在最近了?这次我特地推掉了手头上的工作,能前往意大利待上小半个月,见见孩子,陪他过一个父亲双全的生日,你愿意将宝宝生日那天的行程留一半位置给我吗?希望我有机会和你一起为孩子办一个生日派对,哪怕只是一起吃一顿饭。”
我呸!
我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手机骂了一声。
什么因为签证原因,全是借口!如果他真的有心见我,会一通电话也打不通,死活联系不上人吗?分明就是给自己的不在意找借口。
我算是看清楚了,从我们还在一块那会儿起他就已经是这样了,整天忙这忙那,忙得冷落了我,连我发情期都不记得了!我一个人在深圳的小招待所里多绝望无助啊,等我实在忍受不住朝他发脾气了,他才想起来确实对我不够关注,可他非凡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总想洗脑我让我觉得是我自己无理取闹。
怎么?的确是我追的他,我是喜欢他好多年。人都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也是有小情绪的呀,我当初就非得被那样对待吗?
我气急败坏地把手机一锁,往桌上一放,不想再理他,径自把冬被和羽绒服拖到公共阳台上晒。
我拿着竹拍子把棉被拍得震天响,引来公共区域许多人围观,才渐渐冷静下来,仓皇跑回出租屋了。
我靠在门上喘了喘,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发呆,半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塬再怎么样,也是宝宝的另一位父亲,即使没有养育过孩子,他也完全有权利来看望,我总不能真剥夺了他的权利。
于是我捞回手机,给他回了条短信:
“孩子的生日是10月30日,随便你,你爱来就来吧,来了我也不会赶你走,你不用担心。”
短信发出后,我才松了口气,下楼到邻居老太太那儿接宝宝回家。
宝宝已经玩累睡着了,被邻居哥哥放在浴缸里还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睡得香甜可口,手里攥着一条蓝莓味曼妥思。
我怎么掰都掰不开,只好不好意思地给小孩儿道歉:“对不起啊阿琮,这条糖能先给弟弟吗?回头叔叔还你一条。”
小孩儿特别大度地摆摆手:“不用的辛叔叔,那条糖就是我请弟弟吃的。”
我嘴角一抽,心想你这孩子可真会请,宝宝这个年纪可还不能吃糖呢。
“那叔叔替宝宝谢谢你。”
我把宝宝从浴缸里抱出来,又不解地问:
“阿琮,为什么要把宝宝放在浴缸里呢?”
小孩儿特别天真地朝我咧嘴一笑:
“因为我家阿发特别不爱洗澡,最讨厌浴缸,把宝宝放在这里,它就不敢乱挠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