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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霍绫的话,搅着面前的咖啡,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对霍绫报以一笑:
“霍小姐,关于这件事,秦塬已经和我说了很多次了,我知道这件事有误会,解开了自然没什么。”
“我跟你说实话,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既希望秦塬不要忘了我,又希望他去过新的生活……我这人怎么这么矛盾呢你说。我在意大利的时候也常这样想,我离开他,是希望他和你安生待在一起,前途光明,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常想,他是不是能稍微地想起我?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的纠结,都是我们之间的误会产生。”
“……说到底还是我和秦塬的解决方法有问题,没考虑周全,居然想出假结婚这么个法子,对不起。”霍绫无奈地低叹一声,从她的语气我可以听出她真的很抱歉。
我摇头道:“你不用对不起我,毕竟你们都不知情,要不是因为云南那场意外,我也不会假死,这是谁也没能想到的事。”
霍绫十分不解:“辛柑,既然你心里明白是误会,为什么不愿意原谅秦塬?”
是啊,为什么呢?秦塬大概也很委屈吧,说不定还会背地里同秦满心说,你小爸爸太难追了,当年他追我,我可是一下就答应了。
我苦笑一声:
“霍小姐不了解我们,可能觉得这件事是我心里最大的芥蒂,但其实这并不是我不肯原谅秦塬的主要原因。你应该知道我和秦塬是竹马,相识二十多年,在你认识秦塬之前,我们就已经经历了朋友到恋人再又分手的几个过程。这和其他人无关,完全是我们自身的问题。我们俩之间已经存在不信任的裂缝,其他阴差阳错下大大小小的误会,都只是加深这道裂缝而已,迟早是要破裂开来一分为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炸药包一早埋下了,总有一天会爆炸。”
霍绫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想得这么深,一时竟不知如何劝我,她仔细留意我的神情,悄声问道:
“那你,是害怕吗?”
我心一颤,但随即便平静下来。霍绫一语中的,反倒叫我长舒一口气。
“嗯……我是挺怕的,我怕再次因为我和秦塬之间的问题而受到伤害。”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承认,我确实害怕,因为从本质上说,我已经不是那个不知道未来如何却敢凭着感觉前行的我了。
“霍小姐,我是死里逃生的人,我差点死了两次,两次都是先前埋下的因造成的果。”
“我时常想,如果我没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选择搭上去云南的火车,我会出事被迫出国吗?高处不胜寒,如果秦塬没有这么拼命地想要往上爬,会遭歹人下药,会摊上梁燃川和渡良濑这样的疯子吗?但是没有如果,这些事统统发生了。”
“如果我和秦塬继续纠缠,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我不能再出意外了,我还有个儿子,他现在是我最大的牵绊,我不想让他再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还没有彻底解决和秦塬之间的遗留问题,我怎么敢随便他重新开始?
我真的怕了,甚至一直在退缩,总觉得如果这次不好好考虑清楚,将会后患无穷。
不光是为了我,哪怕只是为了秦满心,我也不能轻易对秦塬松口。
霍绫轻抿一口咖啡,她大概是明白我内心的挣扎,决定不再劝了:
“辛柑,作为秦塬的朋友,我确实想看你俩好,所以为他多说几句话。但我也同样尊重你的意愿,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今天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最后做出来的选择,能让你感到幸福。”
……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塬还真给秦满心买了双新皮鞋。
女孩儿的鞋子还能有点儿花样,男孩儿的挑来挑去都是那几个款,和他以前旧的那双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
但秦满心还是因为有了新鞋子高兴,自己抱着鞋盒跑过来同我和霍绫炫耀。
霍绫浮夸地配合他,直夸好看,还劝秦满心再搭身小西装穿,跟着秦塬出席大大小小的展会,赶明儿就能勾搭到小帅哥小美女了。
秦塬沉着脸让她别和孩子乱说话,走上前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给了我一个拥抱,让我染满他的信息素,然后环着我的腰,宣誓主权似地,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怎么样,和霍绫聊得如何,都聊了些什么?她要是说着奇怪的话你大可不信,听听就罢了。”
我当然不可能把我和霍绫的聊天内容告诉他,这是我和霍绫之间的秘密。
我随口编了些话,一脸无所谓,故意开玩笑:
“没聊什么啊,就聊你们这些alha 有多恶臭,世界对oga 多么不公平之类的。啊,和霍小姐聊天真是太快乐了,既增长了我的见识,开拓了我的知识面,又让我充满认同感,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她多多聊天。”
秦塬听了脸色瞬间不太好,对霍绫说道:“你和他聊这些做什么?话题未免太过沉重,别回头再影响他的情绪。”
他顺顺我的背,哄道:“以后别和霍绫聊了,想知道什么找我也是一样,我了解地不比她少。”
“哎哟哎哟哪儿来的醋味,太酸了我受不住了,满满,你闻到没有?”
一旁的霍绫故意逗秦满心。秦满心什么也不懂,诚实地摇摇头。
“哎,你大爸吃霍阿姨的醋呢,真小气,我一女beta的醋都吃,不知道自己老婆是gay?我又不会抢他老婆!alha 这占有欲太吓人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满满以后可不要分化成alha 啊。”
秦满心抱着自己心爱的新皮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秦塬把他提溜过来,语气不奈地催促:“霍绫,你是不是该去给你表侄儿取生日礼物了。”
这逐客令可下得太明显了,霍绫再听不出来,可不用管着一大个公司了。
她提了自己的包,撩撩头发:“你说得对,我得赶紧去取,不然它一会儿长脚跑了呢。”说着走向我,拉过我的手同我告别:“辛柑,我先走了,今天聊得很愉快,有机会我们私下再联络。”
还弯下腰,顺手理了理秦满心的头发:“满满再见,下回霍绫阿姨带礼物上你家看你。”
“嗯!我要好吃的!可是……”秦满心苦恼地捶捶小脑袋,“可是我和小爸爸现在住在爷爷家,不在我家住呀,霍绫阿姨找不到的……”
“没事,霍绫阿姨托你小爸爸带给你啊。”霍绫直起身,“那秦总,咱俩也回见吧,没别的吩咐你,希望你赶紧哄好老婆,闹分居对孩子的成长总是不好的,顺便希望您抽空看看这个季度的工作报告,没别的了,拜拜啊!”
话是这么说,可霍绫眼神也没给秦塬一个,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了。
秦塬莫名其妙:“辛柑,你和霍绫真的只聊了那些?她没在你面前乱说我什么话?我看她的反应不怎么像。”
我“啧”了声,不耐烦:“都说了没有了,怎么,不相信我啊,你还巴不得别人在背后嚼你舌根吗?”
秦塬无奈地否认:“不是,霍绫是个不错的朋友,但她和霍裴一样,心直口快,我怕她说错了什么又平添误会,但你俩要是能相处得不错我肯定高兴。”
我替秦满心把鞋子收回盒子里,又牵着他走回童装区,秦塬紧跟期后。
我拿起一件,塞进秦塬手里:
“你挑你觉得合适的买吧,我现在是还不太会给这个年龄的孩子买衣服,但我会学的,满满的衣服啊鞋子啊这些贴身衣物总不可能一直只由你买。”
我转身背对他,又去挑其他衣服,边选边接着说:
“还有关于他的其他种种,这三年我亏欠他的,或许并不比头两年你欠缺的部分来得少,但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他。”
秦塬抓着衣服的手明显一顿,他停下脚步,轻唤了我一声:“辛柑……”这一声或许包含了他这些日子里的复杂情绪。
他心情复杂,我又何尝不是呢?
有一个秦满心在,凡事我都要多考虑几分。
“……哎别喊我了,烦人么不是,赶紧看衣服吧,时间都让霍绫耽搁了。”我的手不自觉蜷缩,攥紧了秦满心的小手,“你到底挑不挑,不挑我净挑好看的买了。”
“我挑,我挑——”秦塬缓过神,贴上来搁我耳朵边吹气,“辛柑,我不知道你和霍绫都聊了些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问了,别烦我,嗯?”
我耳朵一痒痒,肩膀朝后一顶:“我并没有不想说,只是我懒得跟傻逼说,离我远点,别骚扰我。”
秦塬也不敢惹怒我,一路上想尽办法讨好我和秦满心,拼了命给我和秦满心掏钱。
但凡他相中了二话不说打包刷卡,刚才否掉的我给秦满心挑的衣服也都包了,还破天荒让秦满心买了奥利奥麦旋,一口一口喂他吃,糊得秦满心满嘴巴饼干碎屑,冻了个哆嗦,我看了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