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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牢里,五果打点了一下,才仗着王府的身份走了进去。
在她看来,反正北雪皇帝宠爱泽王,那她这层身份不用白不用,对于长伯这类的阴谋家,所能做的,当然是物尽其用。
敛眉潜进大牢,再次见到南欢的时候,他还是一声浅蓝窄袍,看她进来时候,正跟常公公一起手拉手准备怕墙越狱,而守卫大哥则清一色的晕倒了。
五果后撤一步抱胸,眼中带着调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南欢也是个狠人,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搞晕了大牢里的人,然后准备越狱。
五果轻笑,将自己带来的女孩家的衣服递过去。
常公公眼尖,一下子就确认只有一件衣服,自己是出不去了。
淡定的后撤一步,给南欢服侍。
说实话,陛下和国师都是他从小一起看到大的。
叶倾儿比南欢长上两岁,有因着天生的帝王相,便从小命运坎坷,陛下不过一个好心,无意间救下了受冻的一个女孩,然后就这样承恩至此。
其实很多时候,叶倾儿眼中流露的感情,他这个做下人的不是不明白,就像是南欢一样,不愿对说。
他扣下腰间的碎玉,眼中带着和煦:“陛下,这是我给我家中的妻子留的,回去告诉她,我如此这般,自然是耽误不得她了。”
常公公幼年进宫,一家人靠他显达之后自作主张的给他找了个媳妇。媳妇长得水灵,也懂得疼人,什么都好,就是他配不上。他长她十几岁,还是个不干净的,只希望,陛下能好生照料。
五果示意南欢离开,自己则走到大牢里坐下,淡定无比的等着外面来人。
果然,不出半刻香的时间,宫野就带着京城巡检到了京城大牢,推门一见五果,整个人都吓掉了。
公堂之上,五果端着架子,直接二话不说找个地方做好,极其淡定的说:“是莫元那个皇帝抢我的衣服,然后跑出去的。”
众人抽着嘴角,且不说为什么她手上为什么有两件衣服,就这衣衫整齐的样子叫做被抢?
众人迷惑了,宫野抽着嘴角。
自己上任前,长伯私下里找过他,北雪不打算留南欢,五果不过是个契机,所以不管怎么,都说是对的就行。
宫野极其昧着良心,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审查地,想着自己还算机敏,知道将人赶了出去,认命的走到案桌旁,极其无奈的写下了自己当官以来的第一份假状。
五果扫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啊,怪不得长伯会叫你过来,编故事的能力,一流!”
说着,就直接推门离开,大摇大摆的模样,就像自己的才是审查官。
泽王府,燃金殿。
孤蓝跪在地上,落央央也跟着。
一个四十多岁的美妇就那样珠钗环佩的坐在旁边的闲置凉亭里,手中葡萄美酒映衬着杯中的光辉,眉眼一扫,慵懒中尽是狠厉。
龙卫娇也跟在身后,一时之间少了媚态,更多是小心翼翼的惊恐。
她还未进泽王府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告诫过她,两位殿下的生母是个极其有手段的家伙,被废黜冷宫多年,竟然能够一朝说翻身就翻身,连带着自家儿子也能水涨船高。
要说北长钺为什么会登上帝位,他这个母亲绝对是一大原因。
陈姬抿着酒,顾盼生姿,从她来到现在,落央央两人已经跪足了三四个时辰,但她的手下来报,那个小五奴的小丫鬟还在京城大牢。
不多时,酒杯见底,龙卫娇识趣的上前添置了一些,抬眼瞥见五果回来的身影,一下紧张了起来。
虽然她不喜落央央,但是她身边的这个小丫鬟性格她还是蛮喜欢的。
身子后撤半步,趁着人不注意,悄悄的就让喊了长伯。
陈姬回头,撇着迎面走来的满脸疤痕的少女,只一挥手,身边的人就上前架着。
五果敛眉:“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匆匆赶来,听说燃金殿又出事了,只是这还未来得及见礼就被人架住,这个太后……也太直接了吧。
只见陈姬踩着一步一莲花,身弱扶柳的上前,顾盼生姿见,只一下就对着五果的脸上狠狠删去。
手上的金护甲剐蹭着脸,一道粉红的刮痕瞬间出现。
“听说你曾去勾搭泽王?”
五果抽着嘴角,自然明白这不过是陈姬要教训她的理由。
王府丫鬟众多,她要一个个管得管到什么时候。
她轻笑了一声:“太后娘娘说的没错,五奴确实是勾搭了泽王,还让他没玩都睡在燃金殿……的下人房。”
眼中含着魅惑,柔指缠绕间嘴角含笑:“娘娘还想知道什么?比如什么姿势?什么叫声?”
陈姬一愣怔,看到身边人都是一张大红脸,瞬间就后撤两步,敛眉怒瞪:“不知羞。”
“是太后要问,奴婢只是如实回答,如何不知羞?”
说着,五果攀附上陈姬的身子:“太后既然会找过来,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五奴清楚,一个落魄的流亡公主自然不足以让你忌惮,但是您的两个儿子都这般藏着,你也不怕坏了他们的大计?”
身子后撤两步,突然满目惊恐的往后倒去,额间满是冷汗,一点点血花从她肩上的伤口中溢出,淡粉色的长裙薄衫上瞬间映衬着红梅开了一支又一支。
众人望向太后的目光瞬间奇妙了起来。
五奴这一下成功的让人想起了那日五果挡剑和北家的冷漠,虽然面上不敢多言,私下里免不了一番传播。
陈姬很快收拾好情绪,正要将错就错直接将人打压下去,就看到长伯匆匆赶来。
俯身见礼,目光则若有似无的落在五果身上,情绪异样,只是觉得那一刻的五奴真真像极了五果。
他含笑:“母后,府上的丫鬟是我管教不周……”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姬抢了去,她眼中带刀,眉上却是刚才的慵懒:“管教不周,不若我带到皇宫养着,说不定,就周了。”
长伯弯腰:“母后说笑了,儿臣这就将她带到掬水殿好生管教着。”
五果愣在原地,却见长伯满目含笑,只是眉眼间却一副“你跑的掉吗?”的姿态。
她可真是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