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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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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静夜,瑟瑟竹篁,叠叠月影,处处冷香。

    素英纤手挽春,细捻轻拢,孤凤千险,飞絮青冥,琴声清丽如春江之水,灵澈如九秋之菊,蛩声轻鸣,娉婷静眠,茗香淡淡,细水涓涓。

    奏毕。

    “这一曲《阳春白雪》,殿下可还满意?”

    望若适才听得入了神,搭着下巴竟没有听见素英的问话。

    “殿下?”素英又喊了一声。

    “啊?弹得很好,很好.......”望若这才缓过神来。

    素英又问道:“殿下刚刚可是在思考什么?”望若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你刚才弹琴时,让我想起了我的母后。”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约莫几百来岁,我母后经常在院中为我父帝弹奏,给他舒缓整日批阅奏章带来的疲劳。我跟我姐姐也时常在院中和父帝一起听她弹琴,现在再想听母后弹奏已是一种奢望了。”

    言语之中,望若渐渐红了眼眶,微微一抬头努力不让眼圈里的泪水流下。

    “小女子虽然如今委身于这楼阁,但六界之事,或多或少有所听闻,天后娘娘四年前身归天地,还望殿下节哀。”素英安慰道。

    “母后走后,我抱着她的灵牌伤心难过了好久,天界成了我的伤心地,我想要摆脱母后仙逝带给我的痛苦,所以我才会带着覃潼一起来到这凡间。”望若说完转而又笑道:“不过我这点遭遇和你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素英抱着琵琶低着头,眨巴了两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喃喃道:“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素英早已忘却当年部族覆灭的痛苦,我一介女流,只求能够在这人世间安稳度过余年。”

    一阵晚风吹过,素英长长的睫毛上挂起了丝丝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楚楚可怜,也不知是因刚才所道之伤心事还是因这徐徐晚风的吹拂。

    此刻,望若在心中不自觉地对素英生出一种保护欲,他一伸手拂去素英眼角的泪滴,缓缓道:“明日一早,我便将你赎走,日后就跟着我吧。”

    素英痴痴地望着望若,眼中放出光芒,难以置信道:“殿下,您答应了?”

    望若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素英正欲下跪与他道谢,望若却一把将她扶住。

    “又要跪!跟你说了不要老给我下跪,再这样不带你了!”

    翌日大早,望若在房间里留下了满屋的黄金,当作给素英赎身,又瞬行到覃潼的房中,只见覃潼正裸露着上半身,怀抱两女子,被单胡乱地盖在三人的身上,遮挡隐私。

    “哟呵!昨天来的时候还跟我装着呢!”望若看着眼前还在呼呼大睡的覃潼,望若使了个法术将覃潼怀中的两女子穿好衣裳又轻挪至一旁,上前一脚踹醒了覃潼。

    覃潼惊醒臭骂道:“谁呀?找死啊!呀!少……少爷……”

    “还不赶紧穿衣服,走啦!昨晚上瘾了?”

    覃潼边穿衣服边说道:“哪有?少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覃潼穿好了衣裳又问道:“少爷,今天我们去哪?”

    “回去!”

    覃潼一惊道:“回……哪?”

    望若又一脚踢向覃潼道:“天界啊!还能回哪?”覃潼立马乐了起来,兴高采烈道:“真的?殿下你终于肯回去啦!太好了!”

    望若与覃潼出了青楼朝柳桥走去。

    “少爷,咱不是回天界吗?在这干什么?”覃潼不解地问道。

    望若摘了根细柳枝,衔在嘴上,怀抱着双手靠在桥边,没有搭理他。不一会儿一个带着面纱,着一袭素袍的女子走来,向望若略微屈膝行礼。

    “好了,咱们走吧!”

    “这……这位是?”

    素英又屈膝向覃潼行了个礼。

    “小女子素英,见过覃潼仙上。”

    “素英?你......你就是万春楼的头牌?”

    素英略微点了点头,覃潼靠向望若,耳语道:“殿下.......您不会还要带她一起回天界吧?”

    “你又想说什么?”

    覃潼惊讶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矗在望若身边,半响才吞吐道:“这.......这不合适吧.......殿下,您这,昨晚.......还不够,您还要带回去?”

    望若拿起柳枝敲了覃潼一下道:“我发现你现在闲事管得越发的宽了,我要带个女子回去,我父帝和我姐都管不着!切......走了!”

    言罢,望若挽着素英就走了,又留覃潼一人在呆站在原地。

    覃潼摇了摇脑袋,暗自道:“天哪?这才来凡间一年,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殿下吗?”

    三个人驾着云,刚飞入天门山附近,却突见一伙强盗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当地百姓家财物和黄花大闺女。

    “嘿,殿下,您瞧,这伙强盗也太猖狂了!”

    望若抬着下巴道:“的确猖狂,本神才离开多久啊?这天门山附近竟出现了这般悍匪!”

    “殿下,属下这就下去教训他们!”覃潼说罢就要下去揍那些个强盗。

    望若却拦住他道:“你别急嘛!我知道你想行侠仗义,你看啊,你这一下去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强盗收拾了,多没意思!咱们跟他们玩点有趣的多好?”

    覃潼愣愣地看着望若道:“不知殿下想怎么玩?”

    望若双手拉过素英和覃潼,笑道:“哎呀.......我现在是左手揽着一只虎,右手抱着一匹狼,你说怎么玩啊?”

    “狼?哪来的狼?”覃潼不解道。

    这群强盗约莫七八人,抬着从天山庄抢来的金银财宝,调戏着抢来的黄花大闺女,一路好不自在。

    一群人正乐呵呵的走着,却突然瞧见前方路中央,有一嘴衔柳枝的男子悠哉游哉地卧在一棵木头上。

    “这TM谁啊?敢挡大爷我的道!”

    望若轻蔑地看了这群强盗一眼,继续躺在木头上抖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嘿,臭小子,挡大爷的道,还敢这么拽,兄弟们砍了他!”强盗们放下抢来的东西,抄起身上的斧头,砍刀就冲向望若,离望若不足半米的地方时,却不想被什么物什阻拦,一个个撞得头破血流。

    适才那个吆喝着的强盗也冲了过来,也被一头撞倒在地,头上起了个圆鼓鼓的大苞。

    望若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道:“几位老兄啊,小弟学过几天算命,刚刚给诸位算了一卦,今天几位怕不是要遭灾啊!就像适才几位大哥拿着凶器气势冲冲地冲向小弟我,却不想被什么看不见的物什撞得头破血流。”

    为首的那个强盗抚着头上的苞,怒气冲冲道:“少给我耍花样!看本大爷今天不砍死你!”

    “你们啊,马上将会面临一个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还是莫要与小弟纠缠了!”

    话音刚落,强盗队伍最后边的一个强盗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嘴边急切地喊道:“有狼啊,哎呀.......大哥!有狼啊!好大一只狼啊!”

    强盗们回首一看,果真有一匹体型巨大的紫毛狼奔了过来,冲他们龇牙。强盗们头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狼,吓得赶忙往前跑。望若收了结界,让他们通过,强盗们刚一跑到望若身后又赶忙跑了回来。

    “哎呀......老虎!老虎啊!”只见一只体格强壮的白虎正向他们步步逼近,一声虎啸,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上。

    强盗们被这两只围困在中间,望若端坐在他们中央,拿下嘴里的柳枝道:“怎么样?信了吧!”

    一伙人赶紧跪在望若面前哀求道:“上仙,上仙,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上仙出手相救啊!”一时间哀求声和磕头声响成一片。

    望若一起身,手背在身后,道:“行,你们呢?把抢来的这些东西和那几个小娘子从哪来的送哪去,兴许他们俩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是是是......”强盗们赶紧起身抬着东西就往天门庄跑去,几个胆小的看着真身下的素英,吓得腿直打哆嗦,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素英喉中一丝低吼一呲牙,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强盗们逃走后,覃潼和素英变回了人形。

    “素英啊,没想到你这人形看上去这么娇艳柔弱,这一变真身,刚才呲牙的时候,本神心里都还颤了两下呢!”

    “殿下说笑了。”

    覃潼指着素英道:“没想到你还不是个凡人女子,真身竟还是狼族!殿下,这您也要带回去,她可是魔啊!您一开始竟还不告诉属下!”

    望若轻轻踢了覃潼屁股一脚道:“你现在话是越来越多了!闭嘴!”

    “哦.......”

    素英捂嘴笑了笑,继而问望若道:“殿下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当然不会了,我呢已经施法让凡间的官府来处理他们,凡人的事情自然让他们凡人处理更好!”

    三人飞过天门山,进入天界来到南天门,刚一到门前,守卫的两个天兵一见是望若,赶忙半跪行礼。

    恰此时一头戴凤翎半束发,身披金色棉甲,左肩戴有金色神凤披膊,腰挂赤焰火凤剑的女子走来,身姿挺拔,秀美中带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浑身散发出高贵冷艳,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守门的天兵又转身向她行礼。

    “姐!”女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望若猝不及防地在额头上亲了一口,一把抱入怀中。一旁的天兵见此,惊得手中的武器都差点没拿稳,覃潼本想上前与女子打招呼,见望若此举,刚一伸出的右手呆呆地悬着,嘴张得老大。

    素英弱弱地问了一句:“这是殿下的姐姐?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芷凰姐,没想到你今天亲自来南天门巡察!这一回来就看见你,真好!”

    芷凰擦了擦额头,推开望若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才去到凡间一年,回来怎么就这么没规矩了?”

    望若嬉皮笑脸道:“哎呀,你是我姐嘛,干嘛在意那么多啦!我这不回来看见你高兴嘛!”

    话说芷凰真身为凤凰,是天界军营八大营中上三营的统帅,望若的姐姐,但却不是亲姐,而是义姐,其父林然与天帝乃是结拜兄弟,万年前天魔大战,林然身受重伤,临死前将芷凰托付于天帝,天帝亦将其视为己出。望若出生时,林然甚至提出等望若长大便将芷凰许配与他,只是林然战死后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芷凰瞧见了后面的覃潼与素英,二人上前与芷凰行了礼。

    “这位是.......”

    望若正要解释,可谁知覃潼大嘴巴抢先一步道:“这位姑娘叫素英,是殿下在凡间嫖.......”望若赶忙一把捂住覃潼的嘴,转头再看芷凰时,只见她瞪大了双眼,吞了一口唾沫。

    “嫖什么?”

    “不是,没什么,姐,你别听他胡说,关于素英的事情,我回头给你解释,我先回去了啊!”望若说完拖着覃潼就要走。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俩这一年在凡间干了些什么?这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身的市井气息!”

    “回头再说嘛,姐,我这有点乏了,先走了!”

    “没问你!覃潼!你说!”

    覃潼低着头看了眼望若,望若给他使了个眼色又微微摇头,芷凰又喝了一声道:“别看他!说!”覃潼吓了一哆嗦,便一五一十地把望若在凡间干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芷凰仰天叹了口气道:“行啊,行啊,你们俩在凡间过得还真是生龙活虎啊!”望若与覃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好不尴尬。

    “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回头跟你解释啊!”

    “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滚!”

    望若拉过素英准备溜掉。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啊?姐。”

    芷凰走到素英面前,手一挥摘开了素英的面纱,素英微微一偏,往后踉跄了两步。芷凰细细瞧了她两眼,又走到望若身边耳语道:“眼光不错!”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翌日清晨,望若睡眼惺忪地坐在桌前,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披在身后。

    “望若!你给我出来!望若!”芷凰破门而入,怒气冲天地喊道。望若被这一喊倒也一下精神了。

    “怎么了姐?一大清早干什么?”

    芷凰一把扯起望若的衣襟,道:“昨天浅川仙子来你的寝宫,你把人家怎么了?”

    望若一脸茫然道:“没怎么啊?她听说我回来了,说要来看看我,我们就喝了点茶,下了会儿棋就这样啊。”

    “那为什么刚才一早她的父君就跑去向陛下求亲,说要将她许配于你?”

    “什么?”望若扯开芷凰的手道:“姐,你先别激动!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芷凰指着望若点着头道:“你以前在所有人的眼中可是一位举止优雅,温润如玉的殿下啊,现在去了趟凡间,别的没学到,沾花惹草的本领倒是学了一身!”

    “哎呀!姐,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浅川那柔柔弱弱的身子骨吧,风一吹就要倒似的。昨天我跟她下完棋,她就准备离开,这刚一起身她一个没站稳就要倒,我就扶了她一把!”望若解释道。

    “你扶哪儿了?”

    望若的两颊闪过些许红霞,眼神迷离,伸手指了指芷凰上半身凸起的那两坨物什“都是她那衣服太滑!我本来是想扶她的腰,结果一滑就滑上面去了!”

    “你小子怎的变得如此无赖了,昨日轻薄人家,现在竟还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芷凰拉住望若的手,拖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诶!姐,干什么?去哪?我早膳还没用呢!”

    “去大殿!你自己去跟陛下和她父君解释清楚!”

    刚一出房门,素英正端着早膳路过,芷凰拉扯得急,险些将她手里的早膳打翻了去。

    “殿下,你们去哪?”

    望若一回头道:“那个.......你先自己吃啊!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