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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祖走了,楚姣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下衣服,冷哼一声,也走了。
陈姨娘见孙绍祖被楚姣闹走,心中更气,跌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一早,陈姨娘从香舍的嘴里知道,孙绍祖昨晚去了姜姨娘的院子,心里恨上了姜姨娘,气她收了渔翁之利,但是更恨楚姣,自己千盼万盼的孙绍祖就这样被她给闹走了。
孙绍祖几日来都去了姜姨娘的院子里,姜姨娘脸上自然多了些喜色,而楚姣和陈姨娘都看在眼里,气在心上。给迎春立规矩时,见了姜姨娘,犹如没见到,理也不理。
迎春看到几人神情,知道几人的怨恨都结深了。迎春也不理会,每日如常,倒落得清静自在。
楚姣那里也想着对策,不知道要怎样能让孙绍祖重新来自己这里。她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一个法子。
孙绍祖放衙时,却见一个小丫头来报他,楚姣要自卖其身的事。孙绍祖大惊,马上去了楚姣的住处。只见楚姣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孙绍祖马上着人请大夫,坐在楚姣身边。
楚姣见孙绍祖,泪落了下来:“奴婢自从入府中,错蒙老爷厚爱,前几日又惹了老爷生气。今奴婢身子抱恙,想来是活不了几日了,但求自卖其身,以报老爷厚恩。”
孙绍祖连忙安慰楚姣,楚姣又咳嗽起来,哭得断断续续:“老爷,今奴婢再见了老爷,就是死了,也甘心了,只求老爷他日能念起奴婢的好来,也是奴婢的大幸了。”
孙绍祖心乱如麻,急着催大夫,不多时,大夫来了。大夫诊脉后告诉孙绍祖,病人是断食几日,体内虚耗,而且又是忧虑过重,吩咐孙绍祖好生照顾着病人。
孙绍祖马上嘱咐人照顾楚姣,楚姣却拦住:“老爷,我身边两个小丫头子足够了。”
孙绍祖哪里听她的,马上着人叫孙荣来,要为楚姣再买几个小丫头。楚姣挣扎着起身,被孙绍祖按在床上,楚姣惨然一笑:“老爷,您撑起这个府,何其艰难,这里需要银钱,那里也需要银钱,一大家子的重担都压在老爷肩上。奴婢没死一日,也要为老爷打算一二,今儿,老爷为奴婢破费那些钱银,奴婢本五天的寿,想来三天就会断了命了。”
孙绍祖马上轻拍楚姣的手:“不许胡说!”然后搂紧楚姣道:“如果府里的人都如你一样想着我,那府上岂会像今天这样。”
孙绍祖叹口气:“你觉得府上哪个丫头好,就叫来伺候你罢。”
楚姣假作唬了一跳,惊恐道:“奴婢不敢说。”
孙绍祖急了:“你都已经这样了,还顾得那么多做什么?快些说来,叫来些中用的丫头,你快些好了,才是正理。再说,等你大好了,丫头们回去,我自不会亏了她们的主子的。”
楚姣依在孙绍祖怀里,小声说:“多谢老爷为奴婢着想,那奴婢就斗着胆子说了。”
孙绍祖急急说:“你快道来。”
楚姣说:“陈姨娘那里的香舍姐姐最擅长汤品,她煲的养生汤连厨娘们都不会。姜姨娘那里的冰叶姐姐最会通理人体的经络,她按过人的背后,比吃副药还灵。还有……”
楚姣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孙绍祖。孙绍祖催她:“还有谁,你一并说出罢。”
楚姣轻声道:“还有就是夫人那里的绣橘姐姐了,听人说,她专会捏人的脚,被她捏过后,整夜都不会起夜。”
孙绍祖微微一愣,别人还好说,毕竟只是姨娘。迎春却是夫人,她的大丫头绣橘在位份上不会比楚姣矮一点,这样叫来绣橘,于理不合,而且迎春也未必会同意。
楚姣见孙绍祖犹豫,哭起来:“老爷,现在府外都在传您被夫人挟制住了,奴婢不是大病当前,定不会相告。老爷,再这样下去,只怕孙府早晚要改姓的。依奴婢想,这也是贾府把夫人嫁过来的目的罢。”
孙绍祖一愣,难道贾府真想要操纵自己?不可能!但是迎春的种种逆于常人的行为不就在眼前么?难怪贾赦会没给迎春多少陪嫁之物,难怪贾赦会对自己没有太多的要求,原来这样的女儿能嫁出去,已是万幸。嫁出这样的女儿,还能使女儿操纵了孙府,不是上上之策么。
贾府真是把他当成了傻子了。孙绍祖握紧了拳头。
就算贾府不想控制了他,但是贾赦陷他娶如此妻的不良用心已令他光火。的确,再这样下去,只会纵得迎春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倒不如借着这事,治治迎春。
孙绍祖马上叫孙荣家的来,把楚姣提到的几个人全都带来,并要孙荣家的告诉迎春和两位姨娘,楚姣现在命悬一线,等她好了,再把人还回去,并会重赏迎春等人。
孙荣家的略一迟疑,孙绍祖眼睛一瞪:“我的话你难道没听到么?”
孙荣家的马上施礼退出,要去告诉夫人和两位姨娘去了。孙绍祖叫住了她:“两个姨娘那里你去告诉,夫人那里,明天你再去回禀。”
孙荣家的应着退了出去。
“要香舍?亏那个小贱人想得出来!”陈姨娘在院子里骂了起来,“老爷怎么就依了她的性子了呢?真是气死我了。”
在陈姨娘叫骂时,香舍被孙荣家的带了出来。
姜姨娘的大丫头冰叶也被孙荣家的带出来,姜姨娘没像陈姨娘一样在院子里大骂,但是却心下更恨楚姣,知道楚姣是因为孙绍祖这几日来自己这里,给害自己。
第二天一早,孙荣家的小心翼翼的把此事禀告给迎春。
“什么?要绣橘过去照顾楚姣,亏孙绍祖想得出来?不行,你去告诉你家老爷,想要绣橘去照顾楚姣,除非,我不在这府上。”迎春气愤的说。
“要走就走,休书不是在你那里么?你现在就可以走,但是,绣橘是我孙府里的奴才,我要她去,她就要去!”孙绍祖话到,人已到了迎春的屋子里。
迎春瞪着孙绍祖,孙绍祖并不示弱的看向迎春:“从你嫁来第一天,我并未对你如何,而你却作弄我多次,你是何道理?”
迎春眯起眼睛:“你倒是个记仇的男人啊,真是够有男子的胸襟了。”
孙绍祖冷冷的一笑,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展给迎春看:“你要看仔细了,这是我从岳丈那里花银子买来的绣橘的卖身契。贾二姑娘,你没想到令尊会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罢。”说完孙绍祖笑得更冷。
迎春瞪大了眼睛看向孙绍祖手上的卖身契。
“要走,你随时可以走,也可以带着司竹走,她是你贾府的家生子。但是,”孙绍祖一指迎春身后的绣橘:“她,是我府上的奴才,永远都是。”
迎春没想到孙绍祖会从贾赦那里弄到绣橘的卖身契,更没想到孙绍祖会走了贾赦的路子。只怪自己太大意了,贾赦那种以己之私,万事都能出卖的人,会在乎个丫头么?他更会和自己这位有些兵权的女婿打得火热。迎春忽然间觉得小看了孙绍祖,孙绍祖找到了自己的命脉——相伴的丫头们。
孙绍祖见迎春楞在当场,冷笑一声,对绣橘喝道:“还不快去伺候楚姣?!”说完,看也不看迎春,转身就走。
绣橘眼里含泪,对迎春拜了拜,强颜欢笑:“夫人莫要担心,奴婢几日后就会回来伺候夫人,只是几日功夫,眨眼即逝。”
迎春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绣橘被孙荣家的带走,心下又气又恼。
自己不只是小看了孙绍祖,更没想到楚姣会把主意打在了绣橘身上。迎春只有绣橘几个贴身丫头为伴,要走了绣橘,等于斧底抽薪。
迎春咬紧了银牙,此仇不报,以后怎样面对绣橘和司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