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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房中。
司竹吩咐厨房里给迎春做了血燕粥,中午时,由木香亲自给端了上来。“夫人,”司竹微笑着说,“快吃些罢,这可是咱们那边的老太太亲挑的呢。”
迎春从榻子上起了身,蹙了蹙眉头,“司竹,你看看你们这几天,上了山珍,又上海味,一天要我吃那么多的东西,你们养猪不成?”
“夫人,看您说的。”司竹忍着笑,低声说。
“你别一副心虚样子,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是不是想说的坏话?”
“奴婢哪里敢啊?”司竹马上辩解。
迎春摆摆手,“罢了,你去把粥端过来,我就在这吃罢,懒得下去。”
司竹端过粥来,迎春望着那个精致的小碗,忽然想到老太太,想到贾府的未来,迎春拿着勺子的手许久没落下。
“夫人,您是怕烫么?不然奴婢给您吹吹罢。”司竹错以为迎春是担心粥烫。
迎春把小勺轻放在碗边,“司竹,我现在身子不便,但是心里惦念着老太太,一会儿子你亲去送封信给老太太去。”
司竹一迟疑,“亲自去?”司竹心下一惊,什么机密的事令夫人这样放心不下,还要自己亲自去呢?
迎春点点头,“对,你亲自去,务必把信交到老太太的手上,就是交给鸳鸯、琥珀都不行,你懂了么?”
司竹答应了下来。
贾府中。
贾母刚歇过中觉,鸳鸯就来回道:“老太太,二姑奶奶那边的司竹来了,给老太太带来一封信。我原说着交到我这里,可司竹那丫头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亲交到您手上才行,她说是二姑奶奶的意思。”
“迎丫头的意思?”老太太放下茶杯,“你去把司竹叫进来罢,还有,把屋里的小丫头都打发出去。”
“是。”鸳鸯答应着退了出去。
司竹被带了进来,她先给老太太施了礼,贾母命她起身回话,司竹才站起身,把怀中的信拿出来,递给一边的鸳鸯。
贾母接过信,展开来用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着信的内容。没一会儿,贾母放下放大镜,对司竹微微笑道:“你回去告诉给迎丫头,就说我明白她的心意了,让她好生养着罢。”
司竹这才退了下去。
贾母把信递给鸳鸯,“去,拿着这个烧了。”
“烧了?”鸳鸯有些诧异,但是她也不敢多问,拿着信就去外面烧了。
等鸳鸯再回来时,贾母正凝望着摆动的钟。鸳鸯立在一边,不敢说什么。许久,贾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迎丫头了,果然是个心思细密的孩子。”
鸳鸯不知道事情轻重,不敢妄回贾母的话。
“只是啊,”贾母摇了摇头,靠在榻子上,“有很多事岂是我能左右的?”贾母似乎很劳累,卧在榻子上,闭上了双目。迎春啊,真是个好孩子,把贾府的未来看得如此透彻,又来相告于她。只是,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中途再想折回去,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路了。
司竹回到孙府里,把经过向迎春学了一遍。
“老太太只是让夫人好生养着。”
迎春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下去歇着一会儿子罢,这里还有槐角几个呢。”
司竹笑着回道:“倒不累。”
迎春又想到一事,吩咐司竹,“刚才李夫人那里使来丫头说了,明日陆夫人和李夫人要过来,你准备着招呼客人。”
司竹点点头。
迎春已经好久没见李夫人和陆夫人了,想着这两位夫人还是自己穿越以来第一次交的朋友,特别是李夫人,为人耿直,又伸张正义,倒和迎春脾气极相投。见见这些“手帕交”,想想倒也是件幸事。想着,迎春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第二天,迎春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卯时一过,李夫人和陆夫人来到了孙府里。迎春虽然没有亲自去迎接,但是司竹带着几个丫头去前面接二位夫人了。
二位夫人进了迎春的院子,迎春早已立在门口处,见二人来了,笑着施礼,“我的身子不便,没有远迎李夫人、陆夫人,还望见谅才是。”
李夫人先走过来拉住迎春的手,“你倒忒外道了,大家彼此相交甚好,还说这些个做什么呢。”
陆夫人此时也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迎春,“孙夫人有些发福了。”
迎春知道两位夫人已知自己怀孕之事,粉面微红,往里让两位夫人,“快请里面说话罢。”
三人进了里间,分宾主落座,迎春笑着说:“二位夫人近来可好了?”
李夫人和迎春比较熟,先笑起来,“还好,不过,陆夫人这次来可是有事来的。”
迎春望向陆夫人,陆夫人笑着说:“先前儿孙夫人托我给令妹议亲的事,现在有些眉目了,有个人选,我倒想说给孙夫人听听。”
迎春一听是因为孙惠莹的事,忙问道:“是户什么样的人家?”
“定海侯韩家。”
迎春一听定海侯,能封为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只是,这样的人家,又岂会和一个年岁大,又不是什么达官家的姑娘结亲呢?
陆夫人看出迎春的疑惑,笑着解释着,“定海侯韩家祖上也是跟着先帝爷的,到了定海侯父亲这辈,就袭了侯位,因其父亲和定海侯身体都不大好,所以只是个虚号,并未掌握什么实务。不过,朝廷里的俸禄是不会少的。想来孙大人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迎春点点头,“倒是让陆夫人劳神了,只是,不知说得这个公子是何身份呢?”其实迎春心里已经有了数,定海侯,这样的人家,世袭的嫡子定不会说给孙惠莹的。
陆夫人笑着又道:“是位庶出的公子,这位公子行五,今年十八岁,姨娘早亡故,不过一直在侯府老夫人那里养着,虽然是庶出,但是侯爷夫人从未难为过这位公子。从前,他上面有四个哥哥,且又养在老夫人那里,侯爷夫人不好深问什么。去年老夫人得了急病身故了,这位五公子才回了侯府上来。只是老夫人先前儿放出话来,要亲选这位五公子的亲事,可是老夫人这一病逝,竟然生生的耽误了这么一个好人才。侯爷夫人也急得什么似的,生怕让外人以为自己亏欠了五公子,所以张罗着为这位五公子议亲呢。”
迎春一笑,想来这位侯爷夫人也没把这位庶子放在眼里罢,不然真是为人父母了,会把孩子放到现在这个岁数,还不议亲?
迎春笑着点点头,“听着倒是和我家小妹极相配,只是不知道这位韩五公子人品如何?”
陆夫人轻轻笑道:“别人都说他有些木讷,不知道和兄弟们争地位,不知道争财产,但是我瞧着人倒好。”
李夫人这时候在一边说了话,“我家老爷提过这位韩五公子,外面都传那是个傻子,整天即不到嫡母面前献巧,也不去兄弟那里转转,老老实实的在自己院子里读书。孙夫人可以问下孙老爷,我想,孙老爷也是听闻过韩五公子的名罢。”
迎春听着,心里倒觉得此人很是稳妥。有些东西不是争,就能争来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倒会争来祸事。
迎春忙谢过了二人,二位夫人又叮嘱了迎春怀胎的事。迎春留着二位夫人在自己这里用过中饭,才命人送了出去。
下午孙绍祖回来时,迎春把陆夫人的话告诉给孙绍祖。
“韩五公子?”孙绍祖一挑眉毛,“可不就是外面传的韩五傻子?”
迎春瞪了孙绍祖一眼,“你倒别这样说人家,我只想问你,你可听得,这人到底是不是个妥当的啊?”
孙绍祖坐在迎春身边,抚起迎春的一支小手,“外面都传此人是个呆子,但是,我觉得倒好。陆夫人能帮咱们寻到这样一个人,倒也是惠莹的福气。”
“呆子还好?”
“自然是好的,有些事我想你也是明白的。定海侯韩家虽然退出仕途,但是生意场上却也做得风声水起,家业极大,嫡子庶子之间也因为一己之私,争得斗破血流。而独他能把自己置身世外,左右都不靠着,不管将来哪个出了什么事,都与他无半点干系。”
孙绍祖轻轻一笑,“况这位韩五公子长相斯文,确实像个读书的材料。侯爷和夫人都当这个儿子呆,读书读傻了,现在即不喜欢这个儿子,也不讨厌这个儿子。你倒仔细想想,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家里,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会是个简单的人么?我瞧着,这个人才是侯府里最聪明的人。”
迎春不说话,心里却明白孙绍祖也是极满意这门亲事的。“那我明日去和母亲说去?”
“明日一早你就去说罢,你告诉给母亲,说我也是同意这桩婚事的。你让母亲告诉给惠莹,这样的人品,这样的人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让惠莹别打错了主意了。”
迎春点点头,心里隐隐却有几份担忧,孙惠莹会同意这桩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