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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魔幻版的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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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莎此战颇为英勇,自阿拉贡带头发起冲锋后,她是第一批冲向敌群的剑盾手,整场战斗下来,她斩敌九人,比商队中的一些老手还猛。她原以为唐宁会夸她的,结果……

    珊莎垂下了脑袋,蔫蔫地道:“知道了,大人。”

    唐宁看她那一副好象“鹌鹑”似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想笑,便安慰她道:“珊莎,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的?”珊莎抬起头,眼神亮了起来。

    “嗯,”唐宁诚恳地点了点头,道:“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要想报仇,你必须比你的仇人长命,你和山姆想要重现你们维杜尔家族的光荣,就要努力地活下去。记住我说的话,只有握住了手中之剑,才能拥有与人谈判的资格。”

    “哦,”珊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最后那句话,是唐宁老爸在玩《魔法门之英雄无敌3》时最喜欢对他说的话。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一家三口经常联机打游戏,而唐爸总是发展最慢的那个,严重拖后了游戏的进程,于是唐宁便经常和唐妈联起手来,先把唐爸灭了,然后才决胜负,以致于唐爸经常“忧愤”地叹息道:“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珊莎还在那发呆,唐宁已经走开了。

    他心里喜滋滋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对珊莎说那一堆废话时,在语法以及构词上居然毫无滞碍,显然文化水平又有了长足的进步。换在穿越前,碰上这么高兴的事,他早就炒几个菜,开一瓶五粮液喝上了。

    商队继续前进。

    七个伤员被安置在马车上,随同前往图鲁尔部落。

    七个人里面,重伤的三位,皆是刀伤,蜥蜴人的刀与他们的箭一样,都带毒。这种毒很奇怪,并非见血封喉,一沾即死的那种,但它会在两三天内逐渐地腐蚀你的身体,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阿拉贡两年前耻辱的那一役,被他带出来的伤员,甚至等不及被送至光明教会医治就全身腐烂而亡。

    唐宁拦停了运载伤员的马车。

    自从学会治疗术之后,他经常都会偷偷摸摸地去丛林里抓兔子,捅伤后,再用治疗术进行救治。之所以这样做,一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治疗术的疗伤效果实在差强人意,他怕被人笑话,二来他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会魔法的事实。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是唐宁一贯的宗旨。

    商队的七个伤员,都中了蜥蜴人的毒,其实在本质上来说,如果不及时救治,他们都会在两三天内成为死人,无分伤势的轻重。

    人命关天,唐宁决定试一试自己的“手艺”,在特维亚光明教会的时候,那个光明牧师连山姆他们三个垂死之人都救得活,可见光明魔法的强大,自己的修为虽然远远不及,但试试又何妨?总好过半夜去捅兔子吧……

    见唐宁突然坐到了伤员的马车上。

    阿拉贡策马跟了上来,好奇地问道:“铜铃,你是不想骑马了吗?你想坐车的话,我让人安排另一辆车给你。”

    “不是。”唐宁摇摇头。

    在他面前,躺着一个腹部中刀的伤员,满身血污,面如紫金,气若游丝,唐宁解开他腹部上用来包扎止血的麻布,只见伤口处皮肉翻开,腥臭扑鼻,黑色的血块、膏药混合着墨绿色的脓液正徐徐地往外渗。

    情况已不能再糟了,看这个样子,恐怕用不了两天,今晚他都挺不过去。

    唐宁没再犹豫,他对阿拉贡道:“匕首。”

    阿拉贡不明就里,但依言给唐宁递过去他随身携带的匕首。

    唐宁又道:“火把。”

    阿拉贡大声招来一个伙计,让他点燃一支火把交给唐宁。

    唐宁将火把插在马车车厢板夹缝上,先用布将匕首擦干净,然后在火上燎烤一遍。

    小心地用匕首拨开伤员伤口上的血团,用以止血的膏药,再刮干净那些墨绿色的脓液,伤口便基本露出来了,唐宁随即凝神进入冥思状态,手心缓缓放出一团丝絮般的白气,白气弥漫开来,笼罩着伤员的整个躯体,随后就如同具有自我意识似地,丝丝缕缕地从伤者裸露的伤口中钻入……

    不一会,本还在渗血的皮肉不再出血了

    阿拉贡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宁,到现在,他总算明白唐宁在干什么了。

    “铜铃是个光明牧师?法师?还是德鲁伊?”

    在阿拉贡的印象中,只有这些最接近神,会使用魔法的人才具备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

    不少商队的人都好奇地围过来观看,珊莎和山姆也在其中,有些人本想开口问些什么,但都在阿拉贡严厉的噤声手势中打住了话头。

    过了一会,这个伤员创口里受损的皮下组织、肌肉以及内脏开始慢慢愈合,而在愈合的过程中,创口也在持续地排出一些坏死的筋膜组织,内脏和血污,这让创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唐宁全神贯住地在施术救人……

    一段时间后,他停了下来,此时,伤员的创口看上去比之前平整了许多,但表面还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褐色物质。

    唐宁换了一柄匕首,擦拭干净,用火燎烤,重复着第一次治疗时的流程,但这次他下刀更狠了,将痂膜挑开后,他开始将创口边缘的一些腐肉割去。

    他的手很稳,神情很专注,刀法很细腻,就象一位雕刻大师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周围的人看得眉头大皱,头皮发麻,脸上的表情就象唐宁在割他们的肉似的。山姆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忍不住想看。

    伤员在沉睡,鼾声大作,唐宁持续在切除他创口上的腐肉,他却象感觉不到痛似的。

    刨去血痂,割去腐肉后,唐宁继续着治疗术的第二疗程……

    良久,他停了下来,此时,伤员的创口又覆盖上了一层血痂,但唐宁没有再将其刮掉了。因为伤员体内脓血,毒质以及损烂的组织已经排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靠他自身的自愈能力来修复。

    整个过程就象一台外科手术似的,而唐宁之所以这么熟悉,是他通过为树林里一头被箭射伤,导致腹部脓肿的麋鹿治伤得来的经验。

    一个伤员救下来后,则是另一个……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完全暗沉下来。

    当最后一个轻伤员也得到救治之后,唐宁轻吁一口气,背靠车厢壁,颓坐在车上,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此时的他,魔力已透支,累得肝都有些疼。

    马车周围,火光熊熊,随行的商队骑士手执火把,包括阿拉贡,汉默,齐沃,珊莎,山姆在内,一直都在为唐宁举火照明,而他们此时看着唐宁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