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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分析过因为她从事的是法医工作,见多了生死,尸体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生命停止后留下来的物质,所以她不相信有灵魂有恶魔的存在,这也很正常。
可是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无法用刑侦学来判断的事情,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
而且如果说她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她刚才又一再的表示让我用朵朵的脐带来做法事,这又有些自相矛盾。
很快尸检结果出来,众人都没想到朵朵的心脏居然被挖掉了!
之前因为她穿着衣服,又是小女孩的关系,所以我并没有去解开看她的身体是否受了伤。
她的胸口被用奇怪的藤条捆住,所以挤住了伤口,血液估计之前早就流干了,因此在我抱着她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血腥味。
这个可怕的结果让黄锦的母亲难以承受,当场休克被送到了医院。
安顿好这一切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我和黄锦坐在病房里守着她母亲。
她面容僵硬,眼睛干干的,我很担心她现在这个游走在崩溃边缘的状态。
“黄锦,你不要太难过,朵朵的死亡原因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这跟那个卖鱼怪人有关系,还有之前林通华的意外去世,同样也有观点,我都会一一彻查,还他们一个公道。”
黄锦双眼放空的看着某个地方,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幽幽的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之前在调查的那些离奇的案件会跟我自己扯上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那些你所谓的恶魔选中我们家的人,是因为我冒犯了他们什么吗?”
她这样一问,让我心里沉重不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安慰她。
“恶魔之所以会选择他们,都跟恶魔组织背后的一个巨大的阴谋计划有关系,我们一直都在调查,但是还没有找到头绪,抱歉,我一定会尽快去揭开谜底的。”
她吃力的转过脸来看着我,“辛苦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让我心里苦涩不已。
“我想问你一件事,关于朵朵的脐带是不是之前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这或许对于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没有,我刚才跟你说过了,这就是一根普通的脐带,我生她是顺产,特别顺利,进产房不到半个小时我就生下来了,没有受到任何的痛苦,她也一直都很健康,你觉得这样的一根脐带又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她双眼直视着我,我突然有些难为情,好像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可这根脐带背后的隐情,我又觉得没那么简单,至少刚才从她母亲的反应就能够看出来,这并不普通。
“那么我还是要再啰嗦问一遍,这一两年来你们家发生的一些事情,无论你觉得重不重要,特不特别都请你回忆跟我再说一遍,我想从这里面整理出一些蛛丝马迹,可以吗?”
这次她倒是没有抗拒,点点头,然后缓缓地说起了这一两年来他们所经历的事。
一直说了20多分钟,她说的很慢,眼睛始终都在盯着一个地方,很久才眨一下眼睛,就像一个只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一样。
从她说的这些事当中我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她和林通华是经过所里同事介绍的,两个人性格互补,门当户对,很快就结婚然后生下了女儿朵朵,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美好,如果没有遇到这些意外,这将是一个很多人羡慕的家庭。
“这些都是这一两年来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无能为力了。”她垂下头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个卖鱼怪人出现了两次,他一直都是这个案子当中很关键的一个角色,我追踪他那么久都一直没有跟他正面交锋过,所以将来如果你遇到他,你要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再给你一张护身符的,你要带好。”“上次的护身符就这样离奇的不见了,你再给我一张又有什么用呢?厄运到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苦涩的笑笑,然后又补充一句,“当然,我这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只是说飞来横祸我们谁也预料不到,还有你说的那些可怕的恶魔他们都藏在暗中,我们在明处,一直都处于劣势。”
她这样的态度很消极,让我觉得很不像一个雷厉风行的女法医会说的话。
“这次的护身符我画在你的后背上,三天之后你再洗澡,这样就可以永远的留在你的后背上,直到我做法是将它消除,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那为什么上次你不这样做呢?”她微微皱眉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因为要做这样的护身符特别的麻烦,而且需要你……光露着后背,我觉得以前的情况还不至于。”
黄锦咬了咬嘴唇垂下头去,没有再说话,我也不确定她的意见到底是怎么样的。
过了半个小时,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我妈就行了,医生说她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别再受刺激。”
“都这个时候了,我就跟你一起守着阿姨到天亮吧,天亮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再好好休息。”
她坚持要让我走,我坚持不走,最后还是她妥协,我们就这样一个人一把椅子靠着墙壁打盹。
她闭着眼睛,呼吸很均匀,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打盹,还是她在想着心事。
我从眼缝里偷偷的打量着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就更像冰雨了。
说真的,之前给她们的护身符并不是普通的级别,我用法力加持过,如果不是遇到了高级恶魔,护身符是不可能会不见的,除非是有人刻意把它弄丢。
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会忍不住开始怀疑,到底是谁把护身符给故意扔掉了,或者是她们遇到了一个心思叵测的人引导着她们将护身符弄没了。
至于是怎么弄没的,这就像是导演一场戏,剧本由操控者来写。
这个人会不会是黄锦,这个想法每次都会把我吓一跳,我不愿意相信,可是又找不到特别强硬的证据来推翻这个想法。
这次我画在她后背的护身符,一是不会被弄丢,可以保护好她,同时也能够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遇到了什么人,恶魔或者是其他的灵物我都可以感应到。
关键是这三天之内她要听我的安排,绝对不能洗澡。
之前我们忙前忙后的时候,赵黑子就发来微信告诉我,他没有找到薛夏夏的下落,去书店问了马渊,那家伙也表示自己在2楼收拾书,根本就不知道1楼来过什么人。
混乱的思绪中,我混混僵僵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有动静,睁开眼睛看到黄锦都已经把豆浆油条买回来了。
“赶紧吃吧,正好你醒了,刚才我还不敢叫你。”她微微一笑,我瞬间感觉阳光都照进病房来了。
从我过来这里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微笑。
“噢,好的,我真是睡得死沉,你出去我都不知道。”
“是你太累了。”
说话间她已经把豆浆油条拿出来放好了,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开吃,狭窄的病房柜子当做餐桌,我们两把椅子挤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感觉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也许是昨天经过一夜的思想沉淀,她迅速把痛苦放到了旁边,又振作了起来。
“昨天你跟我说的护身符的事,什么时候可以做?”
她主动这样说起护身符的事,倒让我有些意外。
“等阿姨回去吧,我给阿姨也画一个,不过你需要跟阿姨说一下,毕竟这……”
“我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别想什么男女有别的事了,就像行医一样,做法医也是一样的。”
她的态度很开朗,让我又找回了那个女法医的自信和霸气。
中午我们带着黄锦的母亲回到了家里,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在家休养好几天。
尽管如此,黄锦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法医工作,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自己农村的亲戚过来照顾母亲几天。
我跟黄锦的妈妈说了画护身符的事,她马上就答应了,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我需要出门去准备东西,黄锦说让我不用着急,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再去,否则昏头昏脑的万一路上摔倒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直接出门打车去了菜市场。
我需要用黄鳝的鲜血,混合朱砂和雄黄来画护身符的符文。
另外我还要挤出自己的五滴鲜血混在其中,法师的血液是带着法力的,这是支撑整个护身符最有利的核心法器。
我这一去来回用去半个小时,我回到家发现黄锦不在,黄锦的母亲说她有事出去了,好像是所里那边打来电话。
我讪笑道,“黄法医真的是工作狂,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放下自己的工作,其实有时候这样也挺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