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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小孩真懂事!
秘书抱着安安,一边往阴凉处走去,一边心想。
一旁的小女孩边哭,边说:不是安安同学的错,是我怕掉队,才突然拉他的。
霍老师哄道:别哭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就坐这吧。秘书把安安放在了公交车站的石凳上。
安安坐稳后,下意识的朝厉景琛看去,明明他站在艳阳处,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寒意。
除了爹地外,他还没见过气场这么强大的男人,就是太冷了,好像谁都进不了他的眼。
秘书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厉景琛,还以为他是被吓住了,不由安抚道:别怕,他是叔叔的老板,只是看着凶,其实是个好人。
这么好看的孩子,谁见了都会轻声细语的。
这时,霍老师拿着医药盒挤上来:麻烦让让,我给孩子处理一下伤口。
秘书给霍老师让位后,回头看了厉景琛一眼,却见他还是一副死人脸。
似乎自从陆小姐死后,他就跟着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
厉景琛捕捉到他的视线后,冷冷说了声:处理好了就过来。
而且还特别的铁石心肠!
秘书无声一叹后,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道:小朋友,叔叔就在最高的那栋大楼上班,这是叔叔的名片,你回去后要是发现身体有其它不适,就打电话给我,叔叔会对你全权负责的!
好的,叔叔。安安接过后一看,只见黑底金边的名片上印着厉氏集团四个字。
而被盯得后背生寒的秘书不敢再耽误,转身走了。
下一秒,挂在安安脖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安安立刻低下头,输入屏保密码后,发现是陆晚晚发来的语音消息。
另一边,秘书对厉景琛说道:厉总,我处理好了。
厉景琛冷漠道:跟个孩子这么多话。
秘书解释道:那孩子长得好,比童星还漂亮。
厉景琛无动于衷:可惜没长眼。
秘书一噎,虽然的确是那两小孩没注意红绿灯才出的这意外,不过厉总也太毒舌了吧?
正当秘书为厉景琛打开车门的时候,坐在石凳上的安安,随手点开了陆晚晚的语音消息
宝贝,你到酒店了没有?
温柔的女声一经传出,好似炎炎夏日下的一阵春风,吹进了众人的耳畔。
虽然离得远了些,听得不太真切,但却让厉景琛觉得天地骤陷,那铭刻在骨子里的情感和痛意顷刻被唤醒!
秘书见他定住,不禁奇怪:厉总?
厉景琛沉哑道:是她的声音?
秘书四处张望,哪有什么声音?
下一秒,见厉景琛掉头就走,秘书眼皮狠狠一跳:厉总!
而听完语音的安安,已经把手机放下。
没想到,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凶叔叔走了过来,还不由分说地抢过了他的手机。
一大一小悬殊的身高差,叫厉景琛在抢过手机时,手机带勒住了安安的脖子,安安不得不站起来,好让自己舒服点。
他费解的看着厉景琛,这个叔叔不仅粗鲁,还莫名其妙的!
厉景琛不顾众人诧异的视线,径自打开安安的手机,却发现需要输入屏保密码。
他当即朝安安看去,完全不顾自己现在的神情和声音会不会吓坏幼童:密码多少?
安安回视他,声音虽软但却镇定:叔叔,这是我的手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密码?
厉景琛心中迫切,简直到了毫无耐心的地步。
只见他用力一拉,手机带立刻拽着安安,朝他跌撞过来:我问你密码多少!
旁边的霍老师连忙护住安安,也顾不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谴责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居然欺负一个孩子!
见势不妙的秘书立刻冲过来,阻拦道:厉总,您怎么了?
厉景琛目光如炬: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秘书同情的看着他:您又听到陆小姐的声音了?蓝医生说过,这都是您的幻觉,您不能再往下想了,走吧!
要知道有一回,他们去外地考察的时候,厉总也非说听到陆小姐的声音,差点没踩到危险地带去。
经过这几年的心理干预,好不容易才看起来正常,这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厉氏集团经不起这样反复折腾了!
思及此,秘书强行从厉景琛手里抢过手机,还给了安安,并道:对不起啊小朋友!
当那个很帅但也很奇怪的大人被拉走后,小女孩这才看向安安,并发声道:安安同学,你的脖子被勒红了!
安安摸了摸有些火辣辣的脖子,朝厉景琛的方向皱了皱眉。
可以说,印象很差了。
秘书艰辛的把厉景琛安顿到车上后,自己跟着坐回驾驶位,就见那两个小朋友被老师牵着走过马路,进了卡尔顿酒店。
与此同时,新一波绿灯亮起。
秘书看了眼后视镜,见厉景琛目光涣散,心想这个状态怕是回不了公司了,便自作主张的载着他前往心理诊所。
*
蓝沁心理诊所。
助手推开了办公室门,对坐在办公椅上的年轻女医生说:蓝医生,厉总来了!
蓝沁一愣之后,下意识地翻出厉景琛的档案,最后一页记录停在了四个月前。
他已经四个月没来了,我以为他好了。
助手朝她挤眉弄眼:也许是特意来看蓝医生的呢?
蓝沁脸一红,嗔了句:别胡说,快去请他进来。
哦!助手赶紧去了。
片刻后,秘书扶着厉景琛进来,只见他眉心紧锁,额上冷汗涔涔。
蓝沁复杂的看着他。
六年前,他亲自跃入海中,一次次的搜寻陆晚晚的身影,直到发高烧昏厥过去,被送去医院急救。
等醒来后,就落下了这头疼欲裂的毛病。
刚接手他的第一年,正是他头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办公室里的摆设全被他暴走时砸得稀碎。
第二年,他头疼的毛病有所缓解,她办公室里的摆设终于幸免于难,但负责给他治疗的她,却经常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第三年,第四年她终于撬开了他的嘴,让他自愿提起陆晚晚,他从未掩饰对亡妻的深情和愧疚。
第五年,第六年他提到亡妻的次数开始减少,直到再也不提,他的头也几乎不疼了。
她终于可以阖上档案,对他说道:恭喜你厉总,治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