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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四大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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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陆地上有着几处绝世的禁地,它们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边沿,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几乎没有人往这些地方路过,人烟更加稀少,除非是故意往之。而关于这四个禁地的形成和来历,则无从知晓,可能它们存在的时候,人还未有之。

    若是按照凶险程度来算,首先应该是遗魂沼泽,位于南方,此地名为沼泽,其实是一处岩浆火焰的世界,滚滚火毒之气从地缝中缭绕出来,弥漫天地之间,地面焦黑如碳,天空常年积着毒云,而南方的潮湿和多雨,使得毒云越积越厚重。

    如此极端地湿热和火毒,久而久之就衍生出遗魂瘴。人在其中必须屏息而行,倘若吸入了一些火毒之气,或者遗魂瘴,必定精气受损,神智受创,连魂魄都得遗在此处,视野也仅限十步之内,周遭一片迷蒙,极易迷失方向,而人若是不能在一息之内逃出,后果可想而知。传说中遗魂沼泽有一种名为醒神果的至宝,食之醒魂。关于此物再具体的记载已经很难找到了,由于太过凶险,踏足的人也鲜有。

    其次要数啼桑沙海,那是位于西方的一处无边沙漠,夏日时灼日似火,泼水化气,风暴随意肆虐,诸如沙暴、沙坑、沙涡等等凶险无比。前一刻艳阳蓝天,后一刻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并没有给生灵留下什么存命的余地。

    但是此地虽然凶险,却依旧有不少人前往,只为寻找啼桑树,而这种树,只存在于当今五大门派之一的玖音阁中有记载说门派创始人丝玖音曾得到过一段啼桑木制成一把七弦琴,其音能噬魂夺魄,杀人于无形,叱咤一时,创下了玖音阁,这段记载已经是千年之前了,那张用啼桑木所制的七弦琴也下落不明。

    从那往后,玖音阁的人玩命往啼桑沙海去的不少,都想再续祖师辉煌,然而终究没有寻到过啼桑树。传说啼桑木坚于金石,能惑人心神,真乃至宝。

    再者就是嬉神冰谷,其自北而上,不知蔓延几千里,冰山高耸如云,尖锐竖立,不说那滴水成冰的寒冷,最恐怖的是冰山上突如其来的冰雨,雨滴如针,坚硬无比,能直接刺破真气的防御,夺人性命。

    而且这冰雨如受控制一般,只要有生物闯入谷中,就无止境的呼啸而来,直到闯入者失掉最后一丝生机,化成冰块,成为冰谷的一部分,想来连神仙都难以抵挡。

    按这样说其凶险程度必然高于啼桑沙海,而将它列于第三是因为有一种生物可以出入其中,丝毫不必担心冰锥的袭击,那就是冰狐。冰狐全身雪白,与一般狐类最大的区别是有一对冰晶似的眼睛,也不知其以何为食,而只要能捕捉一只冰狐带在身边,可不必担心冰锥袭击,但是冰狐生性刚烈,且自由不羁,只要被人捕捉,便会想尽办法自杀。可想若是身在冰谷之中,好不容易逮着的冰狐自杀成功,那么冰雨就会以数倍的密集来结束擅闯者的性命。

    据记载嬉神冰谷也有其独产的珍宝玄冰晶,不知其能作何用,只因无人得到过。

    最后就是远在东方的封兽荒原,那里水草丰饶,四季如春,层山碧翠,原本如此天宜之地是各方势力争相抢夺的,即便隐居在此也是人生福运。

    只可惜与这雄丽清秀的环境相反,这里的居住者是数不清的凶野猛兽。曾经也有过一个门派想要割据一方土地占为己有,先是驱赶了荒原外围的小兽,接着又来了更凶猛的野兽,每次他们驱杀一波,又会有更凶猛的野兽到来,最后整个门派的人手被消耗殆尽,全军覆没,仿佛只要有人冒犯荒原,就会招来凶兽的无穷攻击,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到现在谁也不知道最厉害的凶兽是什么,其凶名自然是越传越盛,直至最后再无人敢轻易踏足了。

    如今倒也有一个门派依着封兽荒原而建,那便是玖音阁。他们虽然不敢深入荒原,但是也算安然无事。至于其接近荒原的缘由,也是无人知晓。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运气好,可能进去溜达一圈,也不会有一只野兽出来与你作难。

    而黑衣青年的目的地便是四大禁地之一的遗魂沼泽,他从小便是与师父在遗魂沼泽中长大,或许有人不解,凶险如此,怎能久居无事?

    之前他匆忙与师叔续南山告别之后,就将原本拉马车的大黄马戴上马鞍,轻骑上路。

    不过在他扬鞭南去的时候,在瀑布的山顶上,模糊可辨一道人影突然往前一倒,化作白影,消失无踪。

    不得不说这大黄马真乃宝驹,竟比黑衣青年施展轻功赶路快得多。这也可能是他心急赶路,快马还加鞭,才不过数日就已经到遗魂沼泽边缘了。

    在沼泽的前沿围着一条河,河面并不算很宽,以他的轻功修为飞渡过去并不很吃力,只不过靠近遗魂沼泽的一边河水翻滚热烫,若一失足必定要被煮成人羹了,所以也得倍加小心。

    黑衣青年匆匆将马绑好,然后施展轻功踏水渡河。过河之后,趁着毒气稀薄,又赶紧憋了口气,然后双腿一拔,往那乌烟瘴气的遗魂沼泽掠去。

    “咦,有人?”他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踪,不过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这条路他走了很多次了,加上愈来愈浓的黑雾,要甩掉跟踪的人何其简单。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身后的跟踪非但没被甩掉,反而如跗骨之蛆,紧紧黏在黑衣青年身后,一直到黑衣青年站在一处峭崖下,突然施展出一种奇怪的轻功,贴着峭壁,破雾而上,消失身影之后。后者才立住了身形,抬头看了看,终于摇摇头离去了。

    也难怪此人会离去,在如此毒雾中若施展大消耗的轻功功法的话,必然会后继无力,而且不知道这峭壁有多高,要是再吸入一些毒气就有点棘手了。可他也很好奇,这个黑衣青年明明内功一般,怎会孤注一掷将内力全部用来施展轻功,在他看来这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确实,黑衣青年在使出全部功力飞上崖顶的一刻,就立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奇怪的是此时此地没有一丝毒气,放眼望去,四周翻滚着黑云,唯独此地跃然云上,像是黑海中一座绿岛,青草如茵,鸟语花香,空气新鲜,这也是刚刚他敢使出攀云术,耗尽全身内力的原因,而且也能解释得了为什么他们师徒在遗魂沼泽久居却安然无事了。

    黑衣青年喘完气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气力。就连他实在想不懂师父为什么把家置在这里,搞得每次回来都精疲力竭。但是这次他来不及调息了,拖着步子走向一间草屋。

    边走边喊道:“师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