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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见陆元和大夫人匆匆赶了进来。
原来刚刚见情况不对劲,青屏便连忙找来了陆元和大夫人。
“别杀婉君,求求殿下别杀我女儿。”
大夫人红着眼将吓傻了的陆婉君护在怀里。
“陆大人,你可知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宋珧受此大辱,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来的路上青屏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陆元臊的抬不起头来。
他风光一世,想不到最后居然栽在了他最看重女儿的手里,早知当初便认下陆蘅,将陆婉君送回乡下去好了!
此时若再说陆婉君并非他亲身女儿的话,只会令人觉得他们陆府糊涂愚蠢,好好地亲生女儿不要,却袒护一个野种。
然而陆元纵然此时心中百般悔恨,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老臣教女无方,殿下息怒。”
陆婉君浑身颤抖的靠在大夫人怀里:“娘,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陆家满门的荣耀。”
“娘知道。”
哪怕到了这一步,大夫人仍旧相信,她的宝贝女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婉君可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知书达理,若不是被逼的,怎么可能走了歪路?落到今天这一步。
“娘,都是陆蘅害我,她如今已经成了将军夫人,女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不顾我们陆家的颜面也要害我!”
陆婉君说罢,匍匐在大夫人肩头,委屈的哭了出来。
大夫人转过头,目光冰冷的看着陆蘅,这小贱人!大夫人只恨自己当初没狠心些,没处理掉陆蘅,如若不然,他们陆府的颜面,和她的婉君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今日她是保不住婉君了,陆蘅这个小贱人也休想好过!
大夫人冷笑了声:“都怪我们陆府教女无方,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俗话说的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殿下同你非亲非故,别说你今日所做这一切,是为三殿下抱不平!”
大夫人今日豁出去了,她就是溺爱陆婉君,就是不讲理又如何?陆蘅胆敢将她的婉君害到这一步,她也休想好过!
果不其然,经过大夫人这么一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众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陆婉君做了这种事,可陆蘅同她毕竟是亲姐妹,这种事又关乎着陆家的颜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这样一个姐姐,对陆府其他女眷的名声也不好听,陆蘅图什么?
男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在做女眷们对视了眼,眸中皆是了然的笑意。
只有女人最懂女人,陆蘅论样貌,丝毫不输于陆婉君,又都是陆相的女儿,可一个是正房大夫人所出的嫡长女,而另一个,确是从丫鬟肚子里爬出来的,心中难免不会生出怨怼。
而今陆婉君又嫁给了身份高于谢忱的宋珧,处处高于陆蘅许多。
看在外人眼中是理所应当的,可作为朝夕相处姐妹的陆蘅,怕是未必会这样想。
最毒妇人心,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爆发,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陆蘅平静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这是准备坏了她的名声。
陆蘅早就失望够了,此刻只觉得有些讽刺:“陆婉君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你还如此护着她?”
“婉君做的错事她自会付出代价,可是我没想到,你嫉妒心居然这么强!”
“嫉妒?”陆蘅被大夫人说笑了:“我嫉妒她什么?”
陆蘅自认自己是个比较看得开的人,陆婉君美貌也好,高贵也好,她从未嫉妒过半分,这些人以己度人,都以为她嫉妒陆婉君,实在有些可笑。
“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清楚!”
大夫人胡搅蛮缠,陆蘅毁了她婉君多年来辛苦积累出来的好名声,以及锦绣前程,陆蘅也别想好过。
“谢将军,您看看您娶的这个女人,妒心如此重,妻不贤则家宅不宁,这种女人早晚会毁了您的。”
“你住口!!”
陆元简直快被大夫人和陆婉君这对儿母女气疯了,他们是存心不想让陆府好过!
谢忱诡异的看了大夫人一眼,揽过陆蘅道:“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初本将军求娶陆蘅,就是看中了她的不贤惠。”
陆蘅:“……”
大夫人气极反笑:“将军就算要护着这孽种,大可不必如此!”
娶妻娶贤,这世间男子谁人不懂这个道理,尤其是谢忱久经沙场,更需要一个贤惠的夫人把持内宅之事。
谢忱冷笑了声:“人人都道娶妻娶贤,我若娶个贤惠的,如何显得与众不同,在下偏就喜欢这上房揭瓦的,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你……”
“住口!!”
陆元冷冷呵斥住了大夫人,大夫人被陆元冰冷的目光看的心惊,方才她见婉君这般,心疼的一时失去了理智,转念想想,若是将陆蘅这孽障逼急了,她将身世抖出来,可就全完了。
思及此,大夫人稍稍恢复了些理智,却见陆蘅对着她笑了。
那笑中,是漠视,嘲讽,以及无尽的厌恶。
陆蘅转身准备离开,谢忱突然拉住了她:“大夫人将话说清楚,我夫人只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有什么错?何来嫉妒一说?”
谢忱冰冷的目光淡漠的看着陆元和大夫人,这对儿愚蠢的夫妇!
最后,谢忱目光落在了陆婉君身上,俯瞰蝼蚁一般,轻嗤道:“凤凰怎么可能嫉妒一只山鸡呢?”
谢忱此言一出,惊起一阵波澜。
谢忱居然说陆婉君是山鸡?
他莫不是再开玩笑?陆婉君如今虽犯下此等糊涂事,可毕竟也是实打实的相府嫡长女,身份在华京中也属于上上乘,而谢忱这位所谓的夫人,论出身,才是只山鸡。
这话没人敢说,但众人鄙夷讽刺的目光足以说明一切。
“谢忱,你说谁是山鸡!”
陆蘅看着决然护在自己身前的谢忱微微愣怔,原本她不想说了,见状也未继续藏着掖着,笑道:“谁是山鸡便说谁喽,姐姐,占了我身份二十多年,今日,便一道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