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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顾府后,两人上了马车,便一并回了东宁伯府。
明日,是白鹿书院的入学之日。
回了东宁伯府后,天色已经不早,沈风絮收拾了明日入学该准备的东西,便准备歇息了。
至于沈玉楼与沈玉香之间的事情,沈风絮完全漠不关心,沈玉楼且不提,沈玉香怕是再无翻身之地了。
只是,就在这时,忽有从宫里传来的旨意。
皇后娘娘口谕,沈玉香禁足家中,不得外出,更不必入学了。
沈风絮本就知道,胡皇后一向宠溺胡蕙之,对胡蕙之自是有求必应,何况是这样的事情,责罚沈玉香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的责罚,谈不上有多重,可对于沈玉香来说,这一辈子怕是就此毁了。
她不过十二岁罢了,可她的声誉,就在今日,已经荡然无存,以后无人会与她深交,也无人会求娶有着这样污点的女子。
且,她读书苦学,终于考入了白鹿书院,可就在短短的一日时间内,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了。
而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嫡亲长姐,沈玉楼之手。
沈风絮听罢,倒也没什么反应,左右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青芽忽然又从外面进来,道:“姑娘,老爷听闻今日的事情后,十分生气,当即便命人将四姑娘送去了乡下的庄子上了。”
是乡下的庄子上,而不是京中别院。
一个娇生贵养的伯府嫡女,哪怕是在京中别院中,都极不适应,更何况了乡下庄子了,沈玉香是有的苦了,可沈彦宁心意已决,也无人会阻拦。
沈彦宁最看重的,可是东宁伯府的名声。
“这样么?”沈风絮轻轻吐了一口气,道,“老夫人可知道此事?可有说些什么?”
“老夫人说,沈玉香陷害二姑娘与六姑娘,本就罪大恶极,诡计不成后,又污蔑大姑娘,被送入乡下的庄子,也是罪有应得。”
“嗯,我知道了。”
这东宁伯府上,何止是沈彦宁薄情,沈玉楼薄情,大夫人也薄情,唯一有些许血脉温情的老夫人,却也一心看重东宁伯府的名声。
“明日姑娘还要早起呢,还是早些躺下歇息吧。”
沈风絮点点头,躺在塌上,阖眼入眠。
……
一夜过去,次日,天色尚未大亮,沈风絮便早早地起了。
从今日起,她正式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了。
梳妆打扮后,沈风絮与伯府里的几位姑娘一同前往白鹿书院。
东宁伯府里的几位姑娘,除却沈玉香被送入乡下庄子,沈玉敏年岁未满,余下的姑娘都同在白鹿书院中学习,而其中沈玉楼与沈白棠年已十五,待今年过去后,便不必在书院继续学习了。
一大清早,白鹿书院门前又围了许多马车。
沈白棠虽有心照拂沈风絮,可她与沈风絮并非同一级的学生,入了书院后,自然要分道扬镳。
“二姐放心,我与玉嘉同级,我们二人一起互相帮衬,不会怎么样的。”沈风絮温声道。
沈白棠稍稍安心,也转头看向沈玉嘉,道:“你们二人快些去吧。”
沈风絮并非第一次来了,自然轻车熟路,便与沈玉嘉一路向着学舍而去。
白鹿书院分有男女书院,共设四级学舍,各自以四象为名,从低至高,分别是孟章、执名、监兵、陵光。
沈风絮与沈玉嘉是一级新生,自然要去孟章学舍,沈玉凝在监兵学舍,而沈白棠与沈玉楼则是在陵光学舍中。
“六妹,这孟章学舍在何处?”沈玉嘉是第一次来,有些迷路,看了半天,险些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五姐别急,跟我来吧。”
有着沈风絮带路,两人自然很快就找到了孟章学舍,在孟章学舍前,贴着一张布告,将今次入学的学生分至各个学堂中。
入学的学生共有八十人整,分做四个学堂,每个学堂有二十人,而眼前的布告,便是公示学生所在的学堂。
其中新月学堂与满月学堂中皆是权贵世家的姑娘,而残月学堂与朔月学堂中,则是平民女子。
许多少女各自怀中忐忑不安的心情上前看着布告,若是能与熟人在同一个学堂,自然欢天喜地,若是孤身一人,不免稍显落寞。
沈风絮的视线也落在布告上。
她尚且没有看完,便听见耳边传来沈玉嘉欣喜的声音:“六妹,我们同在新月学堂里。”
沈风絮顺着沈玉嘉指着的地方看去,便在新月学堂的那一栏中,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微微一笑:“能与五姐在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与沈玉嘉到底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姐妹,即便与她的情分不如沈白棠,但能在同一个学堂里,还是十分舒心的。
而新月学堂中,除沈风絮与沈玉嘉外,还有十八名少女,其中,九公主明思、顾次辅之女顾向宁、平远侯府的嫡女赵锦玉与庶女赵晚秋、还有胡家的胡娴之,也同在新月学堂里。
沈玉香的名字也在其中,只是昨日,她已经被送入了乡下庄子,不得入学了。
两人率先迈步走进了新月学堂里,此时学堂里只有寥寥几人,而赵锦玉与赵晚秋也在其中。
赵锦玉见到了沈风絮,不由露出笑容,起身走上前来,道:“想不到能与风絮姑娘在同一个学堂中,还真是巧。”
说着,她转而又看向沈玉嘉,问:“这位是……?”
“她是我的五姐,闺名玉嘉。”沈风絮笑了笑,转而又对沈玉嘉道,“这位是平远侯府的二姑娘,锦玉姑娘。”
“见过锦玉姑娘。”沈玉嘉模样十分乖巧,“玉嘉愚笨,以后在书院里,还要多多依仗锦玉姑娘呢。”
论身份,赵锦玉身为侯府嫡女,的确要比她们两位伯府姑娘更尊贵些,但几人都是书院的学生,也并没有品级,沈玉嘉本不必对赵锦玉如此客气。
可她如此乖巧,自是惹人喜爱。
赵锦玉也是如此,便展颜一笑:“玉嘉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以后在书院可是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