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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平提着棍子追了沈沧许久,大抵是终于追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提着棍子走了,走前口中还大骂着“逆子”、“逐出家门”之类的话。
二夫人忙跟上沈彦平,安抚暴怒之中的沈彦平。
院子里稍稍宁静了下来。
见沈彦平与二夫人终于走了,沈沧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二哥。”沈风絮轻轻唤了一声。
沈沧转过头来,见是沈风絮,便眼前一亮,道:“六妹!不对……是敏和郡君。”
他说着,便要行礼,沈风絮只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二哥也不用多礼了。”
“六妹现在不仅是宁王妃的义女,还是当朝敏和郡君……”沈沧不知怎么地,突然叹了一口气,十分羡慕地道,“要是谁也能给我封个官职当当也好呀。”
沈风絮一时失笑,继而问道:“二哥,你当真入了青临卫?”
说到青临卫,沈沧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激昂万分地道:“那当然了,想我为了成为青临卫,这些时日来一直在勤学苦练,可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呢,我爹只会说我不学无术,可我从没有哪一日疏于训练,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三日前,我在……”
沈沧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周围的听众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沈风絮:“……”
她站定半晌,有心开口,奈何沈沧谈论起青临卫来兴致勃勃,连个话口都没有,沈风絮甚至找不到可以插话的地方。
沈风絮眨了眨眼,截口道:“二叔来了!”
沈沧顿时一个激灵,一个敏捷又迅速的飞身,一跃到了一旁的树上,然而定睛一看后,却并没有看到沈彦平的身影,顿时埋怨了起来:“六妹你怎么能这么骗我呀!”
沈风絮微微一笑:“一时眼花而已,哪想到二哥的反应这么大。”
“罢了。”沈沧翻了个白眼,从树上跳了下来,环视了周围一圈,便问:“六妹,你身边的那个婢子呢,我要与她在比试一次!”
沈沧说的是云挽。
“哦?二哥当真要与她比试?”沈风絮轻笑一声,“怕是十个二哥也不是她的对手呀。”
沈沧顿时不满,道:“我之前的确不是她的对手,但我现在已经比之前厉害很多了,现在你再让我遇见她,定要将她打到跪地求饶!”
他这么叫嚣着。
可是话音刚落,忽有冰凉之物贴在了脖颈之处,顿有刺骨寒意从脖颈处直逼心间,有女子细细绵绵的声音传来。
“是吗?你要让我跪地求饶?”
沈沧身子一僵:“我们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你从背后偷偷摸摸的袭击我,算什么本事?”
云挽嫣然一笑:“我为什么要和你光明正大的比试呢?”
“你——!”沈沧咬了咬牙。
不讲理。
不过旋即,云挽便拿开了贴在沈沧脖子上的东西,却并非是长剑,而是院中婢子用于编织的棒针。
沈沧犹有后怕的摸了摸脖颈,却发现之前云挽拿着的竟是这么个东西,不由面色一黑:“你就拿这个跟我比?”
云挽面上笑意淡淡,掂量了一下手中棒针,道:“对付你,足够了。”
沈风絮稍稍后退了一些,看着他们二人站在庭院中央。
一旁青芽好奇地问:“你们觉得谁会赢呀?”
丹砂理所当然地道:“云姑娘武功高强,对付二公子定然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可二公子现在是青临卫呀。”花晴眨了眨眼,“听说青临卫的要求十分严格,二公子能成为青临卫,武功定然不会差的。”
青临卫要求严苛,不是寻常花拳绣腿之人可进入的。
几人闲谈的时间里,而云挽与沈沧已然交手起来了。
可还来不及细看,就在兔起鹘落之间结束了。
一众围观者:“……”
就在刚才,云挽一个闪身,手中的针就抵在了沈沧的喉咙之上,整个过程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经结束了。
沈沧面色顿时涨红:“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呢,这不算!”
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输给了云挽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太丢人了!也不仅仅是丢人,沈沧更是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受了打击。
云挽却将手中的针一扔,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说罢,转身而去,十分潇洒。
沈沧正要去追云挽,却被沈风絮拦住了:“二哥还是再多练练吧,日后你成了青临卫,少不得会遇到危险。”
沈沧沮丧了起来:“我练了这么久,却连个姑娘家都打不过吗?”
沈风絮安抚笑道:“二哥能成为百里挑一的青临卫,自然不差的,日后若能建功立业,想必二叔也不会这么反对了。”
沈沧眨了眨眼。
沈彦平也是一直反对此事。
但他一意孤行,不仅是沈彦平的反对,他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他成为青临卫,哪怕是昔日同窗好友,面对此事,也是纷纷叹息无言。
但这件事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了。
他也可以如沈清一般在书院里认真读书习字,日后跟随着父亲在官场随便混个官职,混吃等死终此一生也不是不行,但他不希望这样,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生被旁人所束缚。
他想,即便所有人反对,也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道:“我知道了,六妹,等我以后升官发财,肯定也不会忘了你的!”
沈风絮微微一笑:“那自然好。”
……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除夕夜宴的那一日。
这是沈风絮第一次进宫,故而在进宫之前,宁王妃特地遣了婢子前来东宁伯府,给沈风絮带了一身得体的衣物,并且教习沈风絮在宫中的相关事宜。
及到了入宫的那一日,更是亲自接了沈风絮坐上宁王府的马车,一并前往宫中。
大夫人站在东宁伯府的门前,几乎要咬碎了牙。
她特意设计刁难沈风絮,却不想沈风絮根本就不同她一并前往宫中,而是与宁王妃一并入了宫。
婢子红曲忙安抚道:“夫人莫要生气,六姑娘不懂得孝顺嫡女,是六姑娘的错,可咱们也不能因此而耽搁了去宫里。”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便也上了马车。
而在宁王府的马车上,宁王妃正细细地与沈风絮讲起了后宫中的各个势力。
“太子明承、三皇子明元与九公主明思都是皇后所出,帝后伉俪情深,皇上每月几乎有超过十日都是宿在皇后的宫中,皇后不仅有子嗣傍身,更是出身胡家,所以,你若是入宫,可要记得千万不能得罪皇后。”
沈风絮点点头:“风絮知道。”
只是……
明承与明元虽同是皇后所出,但皇后却对身为太子的明承不冷不热,就连明承娶妃的当日,也只是派人送了一份贺礼,并未亲自出席,反而是对三皇子宠爱有加,嘘寒问暖。
世人皆知,从明承出身的那一刻起,便不受皇后的喜爱,他本事帝后之子,又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本该受尽万千宠爱,可却并非如此。
皇后对他极为冷淡,甚至于不止是冷淡了,而是仇视,听闻明承小时候哭闹不休,惹得皇后睡不安稳时,皇后甚至命宫婢给明承喂食安眠药,可明承那时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哪里经得起药物的折腾,所以也导致了后来体弱多病,虽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却落得许多病根。
除此之外,在许多事情上也都完全不顾明承的心情。
但明锦却十分宠爱明承,在明承年满四岁时,也正是三皇子明元出身的那一日,明承被正式封为太子。
而皇后对三皇子明元,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既温柔又体贴,衣不解带地守在三皇子明元的身前,明元若有半分不适,皇后便立即招来太医们。
而后的九公主也是如此。
除了对太子明承外,皇后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温柔细致的。
“贤妃入宫多年,但至今都无所出,不过贤妃背靠平远侯府,虽没有任何子嗣,但也站得住脚跟,也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贤妃出身平远侯府,此前沈风絮所认识的赵锦玉、赵晚秋,便都是贤妃的侄女。
“柔妃出身平平,听闻性格温软清甜,可能在宫中数十年屹立不倒,也定然不是传闻中的温柔婉约,四皇子明衍便是柔妃所出,此前明衍似乎对你颇有为难,面对柔妃时,你也需要小心谨慎。”
这一点,沈风絮心知肚明。
沈玉楼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攀附上了明衍,而柔妃身为四皇子的生母,自然是与四皇子?统一战线,如此一来,不可避免的就站在了沈风絮的对立面。
可沈风絮却问了一句:“王妃知道有关姜小仪的事情吗?”
她问的是姜拟月。
宁王妃便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姜小仪虽是宜安伯府的嫡长女,但她并非是以秀女的身份入宫,自然备受瞩目,虽然进宫不久便晋封为小仪,看似荣宠无数,可实际上,在宫中举步维艰,怕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姜小仪身上了。”
很危险。
沈风絮心中沉沉,便问道:“若是风絮想见姜小仪一面,不知可有机会?”
宁王妃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如今天色还早,离除夕夜宴还有一会儿,我入宫后便去拜见太后,你就在宫中随便走走吧,你是敏和郡君,在宫中走动倒也无妨,只是不要冲撞了旁人便好。”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去见姜拟月了。
“多谢王妃成全。”
沈风絮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
……
采月殿里,一片寂寂无声。
姜拟月坐在桌案前,似乎心绪也随之飘远了,她看着窗外一片雪白的景色,神情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一直看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似的。
有宫婢在她的身边唤道:“小仪。”
姜拟月似乎是没有听见。
宫婢又唤了一声:“姜小仪。”
姜拟月这才回过神来,忙笑道:“是怎么了?”
“敏和郡君如今就在采月殿外,想见一见小仪。”
姜拟月面上的表情霎时僵住了:“你说什么?沈风——敏和郡君来了?”
她虽然在宫内,但是也听闻了沈风絮被封做了敏和郡君,成为了宁王妃的义女,她本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父母家人,见到昔年好友,却不想,如今沈风絮就在殿外。
她的位分仅仅是小仪而已。
只有嫔位以上才可以前去参加宫宴,且只有妃位以上,才可能有父母家人前来探望的机会,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就像是困在笼中的鸟儿似的,只能窥见宫墙外的天色,却永远不能亲眼一见宫墙外的景物。
“快,快请敏和郡君进来。”姜拟月忙站了起来,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欣喜之色。
那宫婢却稍稍蹙起了眉梢,轻轻摇了摇头,道:“还请小仪先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若是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敏和郡君,怕是不太妥当。”
不知怎么地,像是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来,让姜拟月的心情霎时跌落到了谷底,但一贯娇纵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语气颇有几分艰涩,道:“好。”
宫婢点点头:“小仪先坐下吧,婢子为您梳妆。”
姜拟月在眼前这名宫婢的面前,竟一点儿也端不起主子的架势,反而处处受制似的。
看着镜中倒映出自己苍白如纸的面容,姜拟月的心更沉了几分。
那宫婢一边为姜拟月梳妆,一边轻声道:“小仪容色极佳,若是细心打理,自然不会输于旁人,只是小仪日日愁眉苦脸,皇上才不爱来采月殿里。”
姜拟月偏过了头去,轻轻咬了咬牙:“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荣宠,也不想困在这里任人宰割。”
那宫婢的声音陡然一冷:“小仪!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
姜拟月目光沉了沉:“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