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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雪院内。
沈白棠仍有些不敢相信:“沈玉楼在天牢之中自尽了……?”
沈白棠并无品级,故而除夕夜宴当晚,一直是在东宁伯府中,及沈风絮回来后,才听说了沈玉楼成了祸国妖女后又自尽的消息。
自然,也听说了明锦本要为她赐婚,最后却因为胡蕙之无疾而终,成了为东宁伯府大公子沈清与平远侯府二姑娘赵锦玉赐婚。
她一时心中复杂:“沈玉楼怎么会是祸国妖女?”即便对沈玉楼百般不喜,但终究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府中姑娘里,就属沈玉楼与沈白棠年龄最是相近,骤然听闻沈玉楼的死讯,自然有悲悯之情。
沈风絮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也许吧……沈玉楼未必是死了,但她是祸国妖女这件事,应不会更改了。”
即便沈风絮亲自检查过沈玉楼的尸体,确认了沈玉楼身上无呼吸无心跳,但仍是觉得有所蹊跷,以沈玉楼的性子,除非是被旁人所杀,否则,定然是不可能死在天牢之中的。
再想到那一日太子明承无端地命人将沈玉楼的遗体带走,沈风絮便隐约觉得此事或许与太子也有一二关联。只是她暂且还想不到太子明承与沈玉楼之间有什么关联。
恰此时,婢子采荷忽从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到沈风絮的面前,道:“姑娘,婢子有要事禀报!”
见是采荷,沈风絮眉梢微微一扬,采荷若有要事相禀,那十有八九是与大夫人有关了,于是沈风絮道:“你说吧。”
采荷却犹疑地看了周围其余婢子一眼,沈风絮便挥了挥手,示意其余闲杂人等都退出去。
见婢子都散了,采荷便也不顾忌了,道:“姑娘,大夫人与青栀谋划要对付姑娘您。”
闻言,沈白棠面上顿时笼了一层寒霜:“沈玉楼都已经命丧皇宫了,她怎么还有心思害人!”
沈风絮也稍有疑惑:“莫非大夫人是怀疑是我害了沈玉楼?”
否则,都这种时候了,大夫人怎么还能想着对付沈风絮?且青栀是沈玉楼的贴身婢子,想必是青栀同大夫人说了些什么。
采荷连连点头:“是,当时红曲与青栀二人在大夫人的卧房里,婢子当时就在外面,听得不太真切,但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青栀哭着同大夫人说,是姑娘您害死了大姑娘,所以现在大夫人与青栀要一起谋害您。”
“具体呢?”沈风絮问,“她们可有什么计划吗?”
采荷起先是摇了摇头,可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略微回忆了一下,便忙道:“大夫人给宜安伯府写了一封信,说是要让红曲亲手交给宜安伯,婢子看到红曲提着信匆匆忙忙就出去了,其余的,婢子也不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沈风絮微微一笑,道,“做得很好,你且出去吧。”
采荷便退了出去。
及采荷出去,沈白棠抿了抿唇,眸中带着些微怒意,道:“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沈玉楼的死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沈玉楼分明是被钦天监的人认成了祸国妖女!”
沈风絮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青栀同大夫人讲的,那便很好理解了,沈玉楼本意是对付我,结果却被人将计就计,自己丧命于此,也难怪青栀会怀疑到我身上了。”
青栀是自幼跟在沈玉楼身边的人,对沈玉楼的情谊自然不会假,在她看来,除却沈风絮外,再无其他人会对付沈玉楼了,何况又是在对付沈风絮的计划中出了差错,也难怪青栀是如此猜想了。
只是,大夫人修书一封给宜安伯府,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白棠不禁担忧地道:“风絮,你可要多加小心,大夫人一人就已经足够难缠了,更何况她不知道有与宜安伯府商量了些什么,宜安伯府虽也是我们的外祖家,可到底与大夫人不同。”
沈风絮点点头,道:“我知道的。”
即便没有这样的事情,沈风絮也一直都在提防着大夫人。
……
此后多日,东宁伯府上一直风平浪静,沈风絮虽从采荷处听闻了大夫人与青栀意欲对付她,可接连多日,东宁伯府上无风无浪,除却二房里沈彦平时不时训斥沈沧外,再无任何事情了。
大夫人卧床不起,掌家的事情自然而然便交到了二夫人的手里,只是以往那么多年以来,东宁伯府都是大夫人一人当家,且大夫人一向独断,府上的庶务从不交给旁人过问,故而自二夫人掌家以来,府上出现过许许多多的问题。
一向有条不紊的东宁伯府上,自二夫人掌家后,便出了无数问题。
归云院内,丹砂抱着一堆衣服从外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地道:“也不知道府上的那些个绣娘是怎么了,连个花纹都弄错了,真是气人!”
一旁辰砂不由放下手中的活,转而看向丹砂,温声问道:“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发生了什么?”
丹砂便将手上的衣服扔了下来,从中随意地挑了一件,指着其上的花纹给辰砂看,十分气恼地道:“你看,这是给咱们姑娘的衣服,咱们姑娘又不喜欢海棠花,衣服上从来都不绣海棠花的,也不知道那些个绣娘是怎么了,偏在姑娘的衣服上绣了海棠花,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可这是因着新年才有的彩织锦,十分难得,一年也就这么一匹罢了,还被糟蹋了,你要姑娘怎么穿?”
因着新年,府上每一位主子都添了新衣,寻常难得一见的彩织锦也是每人一匹,自然到手后便交由裁缝裁制,可如今却被绣娘绣上了海棠花,自然令丹砂气愤。
“你也先消消气。”辰砂安抚了一句,又问道:“那些绣娘们可有说什么吗?”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丹砂瞬间又炸毛了,她顿时怒道:“这才是最气人的,原本她们好好道个歉也就罢了,姑娘一向性子好,不会为这些小事追究的,我当时也就问了她们一句,怎么把姑娘的花纹给弄错了,可谁能想到,那些绣娘们居然推说不知,还说是管事吩咐她们绣上的这些花纹。”
辰砂稍稍默了默,想到近来是二夫人掌家,便道:“……也有道理。”
“这有什么道理!”可丹砂却一向性格暴躁,她恼怒道,“咱们府上从来就只有大姑娘喜欢海棠花,现在大姑娘人都不在了,还在咱们姑娘的衣服上绣些海棠花,真是晦气!婢子去问那些绣娘,可那些绣娘们就只会推辞,说是管事给她们的花纹就是这样的,我气不过去找管事,结果那管事又说他原来不是负责这些的,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推脱,但凡她们要是承认个错儿,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辰砂温声细语地道:“都是些小事而已,姑娘想必也不会为这样的事情生气,姑娘如今是敏和郡君,月俸自然不是其他姑娘可以比拟的,这些衣服不要也罢,彩织锦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有辰砂温言软语在旁,丹砂自然消了不少的气,却仍是埋怨地道:“姑娘是不会生气,可也不能任由旁人这么胡来啊,总不能就这么纵容她们。”
辰砂一边安抚着丹砂,一边翻看着方才丹砂抱进来的衣裳,只见其上无一例外,都绣上了海棠花,想必是管事将以往沈玉楼常用的花纹错拿给了绣娘们,她大约翻看了一眼,也不禁蹙起了眉,却仍是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丹砂,正说着,便要将衣裳放回去,却忽然从其中看到了一件并非是海棠花纹案的衣裳。
辰砂不由“咦”了一声,便伸手将这一件衣裳取了出来,道:“这件衣裳是哪一位绣娘绣的?”
丹砂本还生着气,忽然见到辰砂手里拿着的这件衣裳,不由止住了声,看了一眼后,便惊疑道:“这衣衫是我方才抱回来的?”
辰砂点点头:“这些不都是你抱回来的吗?”
丹砂却是记得,她之前正是因为看到所有彩织锦都被绣娘们糟蹋了,故而才怒气冲冲,可如今却见到这一件绣着点点梨花的衣裳,不免敲了敲自己的头,疑惑道:“是我记错了吗?”
辰砂便笑了笑,温和地道:“这有这么多的衣服呢,也难怪你都以为是海棠花纹案的,先把这一件给姑娘送去吧,其他的先扔下。”
“那些绣娘们都是按着管事送来的花纹绣的,也不知道这一件衣裳是哪个绣娘绣的,绣的这么好看不说,还正是姑娘喜欢的梨花。”丹砂拿起那件衣裳,来来回回端详了许久,道,“我先去问问,是哪个绣娘绣出来的。”
说着,便抱着衣裳匆匆跑了出去。
望着丹砂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辰砂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做着手上的活。
及到了府上的绣院里,丹砂便吩咐绣院的管事将绣院里所有的绣娘都召集了过来,因着沈风絮如今是敏和郡君,故而丹砂身为沈风絮的贴身婢子,在一众下人们面前,也是十分有威严的。
丹砂手中拿着这一件绣着梨花的衣裳,走到了绣院中,巡视了绣娘们一圈,便道:“你们都仔细看看,这件衣裳是你们当中谁绣的?”
绣娘们看着丹砂手上拿着的衣裳,顿时面面相觑,并无人认领,丹砂不由皱起了眉头,又扬声道:“你们看仔细了,这衣裳绣的不错,不管是你们当中谁绣的,都重重有赏!”
丹砂这么一说,便有人蠢蠢欲动了起来,可终究不是自己绣的,并不敢认领,最终,是一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丫头站了出来,她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一二岁,瘦骨嶙峋,此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怯生生地道:“是我绣的。”
见是这么一个小丫头,丹砂不由奇了,问道:“这是你绣的?”
她方才仔细看了,这衣裳上的纹案十分精细,花形栩栩如生,没有几年的功底是绣不出这么好的花纹,可眼下不过是个几岁的小丫头,竟能绣的这么好看?
丹砂心众不由暗暗佩服起了这个小丫头。
小丫头点了点头,仰起头看向丹砂,声音低弱,似有些害怕,道:“是我绣的。”
“之前管事给你的花纹不是海棠花吗?你怎么会绣了梨花呢?”丹砂不由问道。
那小丫头咬了咬唇,道:“是我听说这次的衣裳是给六姑娘绣的,而六姑娘一向喜欢梨花,并不喜欢海棠花,便没有按着管事给的花纹来绣,所以绣了梨花。”
方才并没有第一时间认领,想必是害怕绣错了花纹而受到责罚。
闻言,丹砂不由瞥了一旁管事一眼,目光冰凉。
那管事不由背后一凉,忙赔笑道:“丹砂姑娘莫要生气,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也是初来乍到,并不清楚这些,原来掌管绣院的管事将花纹一股脑的给了小人,是他说六姑娘喜欢海棠花的,小人也只是照办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丹砂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那位前管事。”
丹砂狠狠地瞪了管事一眼。
现在还去问什么问?那位前管事早就已经还乡了,她还能大老远的跑去追究不成?何况,谁知道那位前管事是不是还要在继续推脱呢?这一群人之间互相推诿,实在是令人厌烦!
故而丹砂没有出言责怪管事,只是冷哼一声,继而转头看向小丫头,道:“你做的很好,这衣裳绣的也不错,跟我来吧,我赏你些银子。”
说着,又转而看向一众绣娘,道:“你们以后也都注意些,我们姑娘如今是敏和郡君,自然不缺银子,你们若是做的好了,好处是不会少的。”
说着,便带着那小丫头向外而去,惹得一众绣娘们十分眼馋。
丹砂便领着那小丫头向外而去。
只是刚走了不远,就见那小丫头脚步虚浮,走起路来踉踉跄跄,险些要摔倒似的,丹砂忙扶了她一把,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