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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上海的飞机上,黄丹回想起这几天的行程,新生命的诞生可以改变周围每个人,就连平时不苟言笑地自己,见到孩子也绽放出温情满满地笑容,满眼看见的是生机和希望;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赵仁雅问,
“是我生的都喜欢,没那么多要求。”
赵仁雅幸福地看着他,十分享受着黄丹这种随意的口气,有些霸道和调侃、也有一丝庸俗,但就是喜欢私底下对自己这样的他,不那么一本正经很轻松。
“生出来不喜欢没事,继续生,我好生养。”
“生这么多干嘛,我又不做投资。”
“什么投资?”
“毛鸿伟说得,孩子越多能成才的概率也就越大,只要有一个有出息全家都能跟着享福,不过我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一个孩子很孤独啊,有个弟弟妹妹能一起玩。”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希望我以后的孩子可以快乐,有多的很难一碗水端平,总会有更偏爱的那一方,总之一个孩子就足够了,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那我喜欢小孩,想要多生几个呢?”
“你一个人能生吗?”
“不能。”
“这就对了。”
赵仁雅用手指掐了下他的手臂,黄丹闪躲了下,“疼吗?”
“你说呢?”
“这就对了。”
两个人之后决定在5月20日这天去领结婚证,这个数字真的能让爱情一直不过保质期吗,谁也不知道,如果对爱情有信心又何必寄托在数字上呢,没有情人节就不能烛光晚餐,不到中秋也不必团聚,只有在生日才会有人希望你过得快乐吗?
婚礼定在了12月24日,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杨爱怡看中一套二手房离黄丹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直接帮两个人付了首付按揭拿下,10.1国庆节对于黄丹来说是忙碌的,拍婚纱照装修房子,买材料也讲究亲力亲为,这任务自然交给黄丹,和婚庆公司开会制定计划,写请帖等比读书和上班还累,每天回家闭上眼立马就能睡着;
原本以为建国60周年的日子可以在清晨站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那是黄丹梦寐以求的场景,干净利落地军姿,自豪无比地神情,将国旗抛向空中的那一刻,风儿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让由革命先辈的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英姿飒爽地飘扬在空中;
每次都在电视里看都感觉意犹未尽,升旗仪式是庄重、庄严无比的,任何细节都马虎不得,国旗仪仗队从金水桥出发到升旗台局里103.5米,仪仗队必定是走138个正步,这个要求是十分严格地,每一步约等于75厘米;
第二重点就是升旗的高度是28.3米,这和党的成立日期1921年7月1日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日期1949年10月1日,中间相差的正好是28年3个月,这就是升旗高度的由来,所以如果能在国庆日当天亲眼目睹一次升旗仪式,那该是多大的光荣和自豪感啊!
而且在夏天拍婚纱照简直是折磨,比以前军训受罪多了,上班结束就立马赶去盯着装修,这如果就是人们争先恐后所追求的日子,那么黄丹绝不想要第二次了。
10月12日,赵仁雅约好黄丹早班下班后去接她下班,为了不打扰她的工作,黄丹没有和赵仁雅说到了,只是在酒店对面马路的便利店里等着,冰柜里拿了一盒王老吉,坐在顾客休息区看着落地玻璃外的马路,离她下班还有20分钟,不是很着急还能在这里享受空调;
看着对面的五星级酒店,觉得住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赵仁雅提过最便宜的房间都要1500元每晚,看见赵仁雅穿着制服走到酒店门口外的马路,黄丹好奇地继续看着,几秒后就一个男人追出来,来到赵仁雅身边,两人好像在争吵着...
黄丹拿起王老吉一口气将半盒喝完,看着那男人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西服,将空盒丢进垃圾桶走出便利店,过马路朝他们走去,他们争论的很投入完全没有意识到黄丹的存在,直到站在他们身旁,
“你到啦。”赵仁雅睁大着眼睛看着黄丹,
“恩,没事吧?”
“没事,你等我会儿。”赵仁雅说完往酒店里走,
黄丹和那个男人对视着,他比自己高半个头,藏青色西服质感很好,内里一件白色衬衫上面的纽扣没有系,黑色皮鞋上有两个像马蹄一样的图案,
“仁雅,等等我。”男人追上去,并没有理会黄丹,
“你是谁?不要骚扰我女朋友。”
“放开。”黄丹没有放开他,“给我放开。”
他用力一甩,黄丹的手被晃开,“黄丹,你去对面等我会,我待会和你解释。”
“你要和这个穷小子解释什么?仁雅,之前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忘不了你。”
“他到底是谁?”
“我是他前夫,我警告你别骚扰我们的事,不然对你没好处。”
“前夫?你结过婚了?”说完盯着赵仁雅,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黄丹,你听我解释,我想慢慢和你说的。”
看来是真的了,像被一拳打在脸上,脑子懵懵的,来不及做反应好像身体也动不了,该怎么办,请帖都发出去了,这得多丢脸啊,黄丹转身离开了,走得很快并不是装着要离开,是真的不希望被人追上。
那男人抓住赵仁雅的胳膊,“仁雅,你知道他和你不合适,和我回法国吧,我们重新来过。”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来打搅我简单的生活,放过我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现在的你让我感觉到恶心,下流。”
一个憎恨的耳光能有多响,赵仁雅这巴掌下去,除了他们两之外恐怕没人听见,可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悲愤,那人感到很震惊,原来她也会哭,第一次看见她流泪,看着她跑回酒店没有追去。
这件事对黄丹的打击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愤怒没什么感受,没有任何人能说这件事,一个人走到陌生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着,手机关机他知道赵仁雅会找自己,脑中衡量着事态发展到现在,后面可能会产生的后遗症;
首先想到的是不能告诉最亲近的朋友,很矛盾,有难受的事不就是该告诉最好的朋友吗?似乎开不了口,他想找一个人倾诉,而且这个人嘴巴要很严,要认识但不能太了解自己的生活,最好还能知道他们两的事;
想到这似乎分手和不结婚是不可能了,大费周章准备的婚礼,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情绪化就取消,对赵仁雅和自己都不公平,对于她以前的事黄丹并没有很在意,只是为什么没有先告诉自己呢,他想要的是坦诚相待,就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行吗?
黄丹站起身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停下来发现这里自己来过,抬起头原来又到了江洛寅的面店,两个小时来第一次笑,走进面店老板娘已经认识黄丹,点好浇头后等着,江洛寅端着面出来,并直接坐在他旁边,
“稀客,来捧场提前电话说一声,我好炒两个菜给你。”江洛寅边说边打开一瓶可乐喝起来,
“想念你煮东西的味道就来了。”
“你还是不擅长说谎,我和你说啊,你光是嘴角笑没用,是不是以为能骗过所有人?一定要眼角也要笑,而且要张开嘴露出牙齿。”
“下次我努力笑得真一点。”又有新的客人在账台下单,“你去忙吧,不用陪我。”
“没事,后面有人,说吧,怎么了?”
“仁雅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以前上学仁雅出国后,你谁都没有说,单单就找我聊了这事,为什么?因为我和赵仁雅都在上海长大,你想我们的思维可能会比较接近,又或许我们在宿舍没那么熟吧。”
“能不能好好聊天?”
“开玩笑,认真的,怎么了?”
“今天她前夫来找她被我遇见了。”黄丹边吃面边说,
“她结过婚?在法国?”
黄丹点了点头,等着江洛寅继续说,
“挺没想到的,但那又怎么样?”
“恩?她骗了我,这不是小事吧,难道不该提前和我说吗?”
江洛寅去一旁拿了六瓶三得利啤酒,打开后倒满杯子,
“正是因为这不是小事,才不能随意地和你说,你不懂吗?”
“但是我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和她说了,难道两个人不应该没有秘密吗?”
“这说到底是她过去的经历,过去就过去了,年轻的时候都会做傻事,如果她没后悔也不会离婚吧。”
“那我呢?当没事发生?”
“你介意她结过婚吗?”
黄丹用手撑着额头,思考了几秒,“就像你说的谁都有过去,婚姻不过是张纸,我不介意。”
“那你是气她没有和你说,是不是?”
“恩,是。”黄丹说完又喝完一杯,继续给自己满上,
“你连她结过婚都不介意,却因为没有告诉你生气,你的点挺奇怪的。”
“你做律师肯定很厉害,别卖面了。”
“我知道你要说我偷换概念,重要的不是偷换,而是中心思想,你不介意她的过去,就坦然接受她的未来吧。”
黄丹低头继续吃面,
“大伙请帖都收到了,我再说句绑架你道德的话,如果现在取消婚礼,赵仁雅的事肯定都会知道,同学也就算了,她的同事会怎么看?亲戚背后怎么议论她?你如果还爱她,在我眼里没有比爱还重要的事,有爱才能原谅,不爱那就放手吧。”
“小江,谢谢你。”
“哎,想不穿是没法好好生活的,如果我老婆介意我以前的事,我会有现在的生活吗?现在不都好好的,生意不错家庭美满,往前看吧生活是公平的,一切都会好的。”
黄丹喝酒太快有些醉了,趴在桌上,江洛寅笑着摇摇头,看着桌上6个空酒瓶,拿出电话拨通了赵仁雅的手机,让她来接人;
三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店前,江洛寅走出店点上烟,
“阿寅,麻烦了。”
“他睡了会叫醒他,带他走吧。”
“行,谢谢了。”
“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处理好就可以,劝过他应该没事了。”
赵仁雅叫醒黄丹,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上等着的出租车,江洛寅招招手看着车慢慢开走,老婆走到他身边,
“想什么呢,人已经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
“这种事哪有对错可言呢,你只能劝和不劝分,剩下的就看他们两个人了。”
“希望做了件好事吧,走,接儿子去。”
出租车上,赵仁雅将矿泉水打开喂着黄丹,拿出纸巾帮他擦着,出租车停在赵仁雅家楼下,两个人坐在小区里,
“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和你说的,他叫曾俊霖。”
“你和他为什么分开?”
“法国的生活很艰难,毕业后实习一结束就被开除了,完全融入不进白人的世界,那些当地长大的法籍华人也看不起我,父母为了让我可以安稳的生活才给我介绍的他,从认识到结婚只花了1个月,之后还是找不到和专业有关的工作,我就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生活没有太大的压力,可慢慢地发现他时不时夜不归宿,一回来身上都是香水味,当着我的面就和别的女人打电话调情,和他吵架还会被打,从那以后喝酒就会对我动手,我一直忍着不告诉任何人,直到我父亲和母亲离婚,我才下定决心和他离婚回国重新开始生活。”
“他还打你?”
赵仁雅的眼泪让黄丹心疼她的遭遇,他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以说是憎恨和厌恶,就像当初自己的赌鬼父亲,输了钱拿老妈撒气,想到这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心一下子软下来,握着她的手搂着她,听着她的抽嘘声。
两人上楼后黄丹洗完睡在赵仁雅的房间,赵仁雅和她妈睡一间,释然地将事情说出来,杨爱怡很心疼女儿的遭遇,始终有些责怪当初自己的一意孤行劝她结婚,以利益为基础的婚姻差点断送了女儿的一生,她明白第一次的婚姻对女儿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险些又因为今天的事情让女儿再次断送幸福;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赵仁雅讨厌自己的优柔寡断没有提前告诉黄丹后悔不已,或是因为太爱怕失去,不能否认赵仁雅对他的真心,也没有想到前夫会追来上海找自己,已经过去的事有的人就是放不下,对赵仁雅来说貌似缺乏公平;
这件事没有人再提过,黄丹或许是想通了又或许是累了,反正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这不就行了吗?
很多人一生都在追求得不到的东西,拥有的幸福感能存在多久呢,然后再寻找下一样可以另自己血脉喷张的事物,就这么像自行车的轮毂一直重复着,到达目的地后也让自己双脚休息会,欣赏着努力到达的沿途风景。
12月1日,黄丹搬进已经装修好一段时间的新房,感觉的确不一样,虽然房产证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也不是很在乎这个流程,一起还贷款也是分内之事,结婚奔着一辈子去的,这份类似经济利益的保险似乎就是想着分会开才需要纠结的。
就像嘴巴上说得过去就该过去,黄丹也身体力行,将抽屉里的钻戒拿去置换,贴钱换了一个更大的尺寸,赵仁雅不介意这个行为,反倒是觉得黄丹把对唐如祯的爱双倍给予自己,戴上戒指后嘴都合不拢。
婚礼前一天,林晓峰、胡凯玲和舅舅一家也到达上海住下,还差一天黄丹的心愿就要达成,十年的光阴换来的是终于在上海成家,心里反倒是空空的了,客厅的灯没有开倒也不是很黑,今夜的月光特别明亮,黄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好像也没有多快乐呢。
12月24日,早上8点林晓峰就开着租来的婚车到达楼下,他比黄丹还要兴奋,等了一会舅舅一家也到了,洪子恒因年纪还没满18就没让他做伴郎,拜托了毛鸿伟做伴郎;不久后刘迎辉、江洛寅和张俊新陆续都到了,舅妈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煮着红枣莲子汤;
9点整,婚庆公司安排的四辆黑色奔驰车也到达,坐在主婚车副驾驶的黄丹看着前方,
“准备好了吗?”林晓峰问,
黄丹点了点头,
“走,接新娘!”大喊一声后,踩下油门往赵仁雅家中去。
黄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身后车里的同学,身旁的林晓峰都给着他力量,面对新娘亲友团的堵门,黄丹觉得很无趣,无奈地只能陪着她们玩,各类幼稚的小惩罚也比想象中来的猛烈,胡凯玲看见他吃到夹心超量芥末的肉丸是笑得最开心的,回答不出问题,惩罚也一个都没落下;
幸好同学多总算闯过重重考验,给杨爱怡和专门赶回国的赵卿凯敬完茶后,一行人前往新房,胡凯玲坐在主婚车副驾驶上,聊着前面黄丹的窘境,
“要不是你起哄早结束了。”黄丹抱怨着,
“干嘛早结束,就这一次还不得好好整整你。”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在你结婚的时候没有起哄吧?”
胡凯玲转过头翻给他一个白眼,
“仁雅,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管他,工资卡一定拿到手,不然男人都会变坏的。”
“晓峰,你有多久没有查银行的账了,我怕你银行卡里余额只有三位数了。”
“你走开,不要挑拨我们夫妻感情。”胡凯玲摸着林晓峰的头,“不查,乖。”
“恩,还是别查了,万一关系破裂还要算在我头上。”
“你可以闭嘴了,黄丹,仁雅累了,需要休息。”
胡凯玲说完躺在副驾驶上,车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应该是都累了。
回到新房后程序就简单得多,根据摄像师的要求简单地摆拍几个片段,和舅舅舅妈敬完茶后,拿上红包下楼上车,前往今晚的宴席酒店。
在租的套间里休息着,房间里挤着二十多个人,不擅长交际又不喜欢热闹的黄丹觉得很煎熬,希望快点到饭点,吃完解散,今天的戏码就全部杀青了。
18点30分,酒店宴客厅座无虚席,在司仪的开场中,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带的黄丹走到台上,看着底下200多人齐刷刷注视着自己,讲话都有些不利索,司仪用他幽默的串场掌控着气氛,一连串的问题后灯光变暗,大厅门缓慢打开,穿着白色婚纱的赵仁雅挽着父亲赵卿凯的手臂;
黄丹隔着很远,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瞟了眼舅舅所在的位置,突然想到了妈妈,如果她能看见该多好,紧接着父亲的面容也出现在眼前,他也的确变老了,感觉都打不动人了。
婚礼进行曲音乐响起将黄丹拉回现实,看着赵仁雅一步一步慢慢向自己靠近,两旁的亲友撒着花瓣,发出尖叫声,就是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笑着,已经可以看清赵仁雅的假睫毛,数到5她就会站在自己面前;
从赵卿凯手中接过赵仁雅的手,他拍了拍黄丹的肩膀,
“我是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个不出色的父亲,但这不会阻止我爱我的女儿,你要比我更爱她,以后她的幸福交给你了。”
黄丹点了点头,牵过赵仁雅的手,黄丹知道已经到敬酒前的最后一环了,只要问好双方是否愿意就能放松了,两人互相笑着,
“赵仁雅,你是否愿意嫁给黄丹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黄丹,你是否愿意娶赵仁雅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
全场人的注意力都被响彻的门吸引过去,黄丹一眼认出了他,转头看着赵仁雅,嘴巴抽蓄着,手也在抖动着,曾俊霖的到场出乎他们的意料,他走到赵卿凯和杨爱怡的那张桌,硬生生填了一张椅子;
“黄丹,你是否愿意娶赵仁雅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这次的心灵拷问,赵仁雅不敢看着黄丹,不知是对谁没有信心,
“我愿意。”
黄丹铿锵有力地说出,全场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当着所有亲友的面,黄丹拥吻着赵仁雅,持续了好多秒,或许也没这么长,吻完后看着曾俊霖,他也在直瞪瞪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