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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务室回来后,安小海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对政府机构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很多时候都是处在一个想当然的状态。
这样一来,会在许多事情上发生误判。
比如那幕后黑手的层级,安小海很可能就已经误判了。
幕后黑手的层级不同,他能调动的资源、采用的手段以及反应的速度,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还挺要命的。
“阿赖,你了不了解政府机构的层级关系以及运作机制的?”
“这个…我了解一些,但并不全面。关于经济职能部门这一块,我会比较清楚些”,赖东林想了想后说道。
“也行,那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
“当然没问题,海哥你想听哪一部分的?”
“都可以,你别管哪个部分吧,反正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讲给我听就好了。”
“那行,其实说简单也简单,但说复杂也挺复杂的,尤其是我们深海市,因为属于经济特区,政府各部门有很多职能与内地差别非常大,就连内地考的会计证,在我们深海市都是不通用的。”
“还有这事儿?那内地的会计来深海市该怎么办?”
“重新参加考试呗……”
这个话题,赖东林跟安小海断断续续的聊了整整十来天,赖东林将自己知道的政府情况和盘托出,让安小海受益匪浅。
直到这时安小海才知道自己以前错得是多么厉害,看样子以后要想办法加强这方面的学习了。
不过对于这方面的学习,还挺让人头疼的,书本上并不会介绍这方面知识,如今能想到的办法,只能靠了解政府内部运作的人来教。
可现在安小海身边除了赖东林,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其它人选了。
至于王铁军,还是算了,他虽然肯定比赖东林清楚得多,但如果因此而引起他的警惕又或者是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慢慢想办法吧,总能找到机会的。
在与赖东林的聊天中,安小海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就是赖东林曾经十分意外的学到了一套非常厉害的心算法。
运用好这套心算法,理论上可以无限提高心算的运算速度,提高的幅度取决于使用者的记忆力、对数字的敏感性、逻辑能力以及心算的熟练程度。
记忆力尤其重要,相当于是整个算法的根基。
因为运算的所有步骤都是需要在心里完成的,记忆力如果有问题,记不住中间得出的数据,那一切就是白搭。
记忆力,安小海肯定是没问题的,其他的条件安小海也不差,于是安小海就提出想要学习这一套心算法。
技多不压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赖东林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将整套算法的规则及内部逻辑和盘托出,并且做了极为极细致的讲解。
如果换做以前,赖东林绝不会将这套算法轻易教给别人,可现在不一样了,赖东林可以说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
除死以外无大事!这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了!
不过这也仅仅是对安小海而已,其他人想都别想。
算法有点难,安小海花了十来天才算初步掌握,不过这已经让赖东林惊为天人了。要知道他当初学习这套算法,可是花了整整半年!
时间过得飞快,7月1号那天,陈水芬一大早就准时出现在了探视室,林漩儿没有来。
安小海是知道原因的,6月底林漩儿参加了高考,她应该是想等到成绩出来以后再来看自己。
陈水芬牵涉到的命案仍然没有任何结果,陈水芬的嫌疑也没有解除,甚至还被公安局正式传唤过。
如果不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话,说不定都抓人了。
好在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后,陈水芬似乎也有些习惯了,表现得并不像刚开始那样惊慌失措。
安小海虽然一直在宽慰着老妈,但这件事却像是重重的阴霾压在了他的心头,一天不解决,阴霾就一天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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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杯酒已喝下去,都不醉,何况春风秋雨!
几多不对说在你口里,但也不感触一句,
……
澡堂里鬼哭狼嚎。
7月的深海市闷热无比,一天不冲凉浑身都难受,到了这个季节,监舍里满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一年了!
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安小海每天都跟徐天佑两个人像做贼似的,打了水偷偷在监舍里洗澡,如今终于可以在澡堂里愉快的冲凉了。
别说有人来骚扰了,他们几个老大身边的位置即便是空着,也不会有人敢过来。
犯人们都很喜欢家驹的歌,他的每一首歌在这里都异常受欢迎。
安小海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家驹已经成了永远的家驹,就在自己被抓、被判刑的那段时间,家驹永远离开了人间。
“但愿他在天堂一切都好,但愿他跟我一样,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安小海在心中默默的祷告着。
家驹是一名值得敬佩的歌手,更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
“小海,听说你马子考上大学了。来,过来帮我搓下背”,郭祥水揉着眼睛招呼道。
“是啊,她考上大学了,为了每个月都能来看我,这傻丫头考的是深海大学,真是的!以他的分数,其实可以选一个更好的大学的”,安小海很自然的帮郭祥水搓着背。
在这里,帮人搓背可不是被歧视。
要知道在这第一监狱,肯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将后背完全交给你,那是莫大的信任。
“那你可得小心点喽!”,郭祥水嘿嘿笑道。
“小心什么?”
“小心你马子变心呗!”,赵德拼命的揉着脸,嘴还闲不住。
“我都听人说过,女人只要一进了大学,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忘记爹和娘。你可得看紧点儿,别到时候跟人跑了就划不来了。”
“哈哈,如果她真的跟了别人,我想我只会祝福她。”
这是安小海的心里话。
安小海知道自己走的很可能仍是一条不归路,他虽然跟王铁军嘴硬,但心里真实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
如果林漩儿肯主动离开自己,主动离开这场风暴,安小海虽然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承受住这份痛苦,但他很肯定,自己一定会祝福她的。
任何人都不能奢求一个女人,两世都对自己不离不弃,奉献出一切。
那样太自私了。
“你可不能这么想!”,郭祥水眼睛一瞪:“你都是当老大的人了,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赶紧的,重新说过!”
“是是是,水叔教训的是。特么的,谁要是敢钓我马子,三条腿都给他打断!”
“诶!这才像个老大说的话!大家听到没?海哥说了,谁要是敢在外面钓他马子,三条腿都打断!海哥,真有事儿,别忘了叫上兄弟们,兄弟们都挺你!”
“我们挺海哥!”
澡堂里又是好一阵鬼哭狼嚎,安小海只能苦笑以对。
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
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这是古斯塔夫的着作《乌合之众》里的一段话,这段话在这监狱中显得尤为正确。
不过当你真正置身于其中,感受着来自这帮乌合之众温暖和力量时,哪怕明知道是不对的,但仍然会为此而有所感动。
此刻的安小海正是如此。
与此同时,正在家中的林漩儿却是眉头紧皱。
离报到、开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呢,可深海大学一名学长却突然找到家里来了,说是代表学生会来看看她这位很快就要入学的小师妹。
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林漩儿的妈妈出于礼貌,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这名学长姓刘,具体叫什么名字林漩儿没有在意,样子倒是挺帅气的,高高瘦瘦,戴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穿着也很得体,身上一套行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说话柔声柔气,很有礼貌,这种形象特别具有迷惑性,很讨家长的喜欢。
可林漩儿就是看他很不顺眼,总觉得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