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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年轻人本就坐不住,他们要更活泼更有精力一些,叶云生正发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边的桌子上道:“前辈,来一碗十钱的面!”他回头看了看于亮,老李的这位年轻的徒弟,正东张西望。
“放心吧,今给你做碗大肉油泼面,我请你吃。”
“哟,前辈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叶云生直接唱了起来,一如当年红衣黑剑,行走下,阅尽勾栏美眷,登高望远时放肆地高歌,怎一个狂字撩。
他想到江瘦花雪白的肌肤,美玉似的脸庞,还有前凸后翘的身材,修长的双腿,鬼斧神工之下的一双秀足。
指尖便传来了丰满润滑的触觉,那一处处精细的、流畅的线条,宛如绝世珍品,难以言,叫人爱不释手……他顿时洋洋得意,露出了任何男人看来都会觉得十分嚣张的笑容。
于亮也跟着傻笑起来,没有办法,不陪着笑的话,都要坐不住了。叶云生下了面,听到后边于亮的叹息声,又听他道:“到底还是病发了。”前次于亮来吃面,不就了老王病重,活不过三日吗?
叶云生没有当回事,现在想来,到底是圣手老李的徒弟,言及病症,少有不准。
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更是道之所在。叶云生自不会看不开,他将面条捞起,下料盛汤,放在于亮面前。
“你就为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所以来我这里吃一碗面?”
“当然不是,慈一目了然的病症我若是断不准,哪里还配当圣手的弟子?”他前一刻满面傲气,转眼就变得惨兮兮可怜巴巴,
“师父走了,黄泉医苑里就我一个人,有人来看病还罢了,没有饶时候寂静得慌,尤其是到了饭点,没个地方吃饭,思来想去,就来前辈这儿了。”叶云生想到老李留信拜托他照顾这个唯一的传人,心想多个人也就多副筷子,便道:“往后没事的话,午时来我面摊上吃,晚上到我家里,正好一桌四人,我也好多烧些拿手菜。”
“这如何使得!”于亮连连摆手……结果到了日沉西山,叶云生携着阿雨从赵府回到家中,于亮已经坐在了院子里,和江瘦花一边品茶一边交谈,看样子兴致正好。
叶云生近来和江瘦花都谈不了几句,好似彼此都怕了伤害对方的话,都有些不知些什么的尴尬。
他不动声色地问了:“在谈什么呢?”于亮低头喝了口茶,江瘦花笑道:“妾身正在请教几味药草的冲和,圣手一脉果然是真才实学,名不虚传。”于亮放下茶杯,口中直道:“哪里哪里。江二娘过奖了!”叶云生满脸笑容,道:“那你们继续聊着,我去洗菜做饭。”——药草我不懂吗?
药理医术我也是精通的!平日里怎么从不问我?
“爹爹,他是谁呀?”
“他叫于亮,你喊他哥哥。”阿雨睁大双眼,好奇地看着这个十分年长的哥哥……于亮差点把茶打翻了,怎么一下子就从圣手一脉变成了哥哥的?
虽然从辈分上讲并没有错,但总觉得又被叶前辈给欺负了……原本时光对于快三十的男子总不会太过友好。
但他生活的慢慢,不急不躁的,也不会在意。一夜过去,他推车到自己的摊子,看了边上一眼,等接近午时于亮过来,他托了摊子,然后跑了一趟城西。
老王家的屋子,大门敞开着,里面站了许多人,他稍稍打了声招呼,
“东市面摊的阿生,来看望王老哥!”前边的人没好气地:“人都被他娘子给害死了!”叶云生一时没有明白,挤进去,看拆了门板,敞着堂厅的大屋里停放着老王的遗体,徐氏在边上,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吵吵嚷嚷的,听了会儿才搞明白。
原来是老王的两个妹妹,并着家里的男人和长辈,跑来想弄些银子。顺便把这个他们老父亲留下来的房子给争了过去……徐氏三十多岁了,没能给老王生个孩子,本来就跟他们家里的亲戚有很深的矛盾。
的话真是难听极了,把男人药死什么的,真是外边人比较留情面的话了。
别人家的家事,叶云生不好插手,给老王上了炷香,然后留下一些银钱,看徐氏眼里求助无奈的神色,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快要入秋的一,赵馀家里有些事情,带着他离了长安,叶云生自可以松快几,午后也不管生意好还是不好,收了摊子回家,也不管阿雨如何闹腾,躺到了床上,大有睡尽一秋的架势。
正在梦里,便感觉到香喷喷的江瘦花平身上,他双手一抱,翻了个身,也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入了去,一阵快活,做了片刻的神仙。
都春梦难终,他是完全做了,才忽然惊醒。怀里的人不是江瘦花,因为身子胖多了,皮肤也松弛多了,头发也长多了。
他低头一看,魂儿都惊出来了,居然是徐氏!
“你……”他下意识出了一声,马上又屏住了,运功倾听了一阵,院里居然没有人!
原本下午都是带着阿雨去赵馀府上,教剑,玩耍,吃好吃的。今没有去成,定是阿雨闹得厉害了,江瘦花看他在睡,将阿雨带了出去。
徐氏脸上,脖子上,都还红着,眼里藏着一份意,伸手摸了摸他,把个人间无用叶云生摸出了一身冷汗。
要这位徐氏,两人是相识许多年了,同在东市摆摊,也多有往来,可他压根没有想过在她身上做回神仙……这种事情,要么第一年就滚到了床上,也就罢了,可好些年不熟不生的相处,哪里还能有想法和**?
他还在沉思,徐氏却是了:“阿生,你莫要慌,我是个未亡人,整个长安,我也只便宜你一个男人。不求你给我什么,只求你舍了半个院子,让我与你搭个伙,一起上街摆摊,一起收拾生活,我把你女儿当亲生的来养。”原来徐氏被老王的家里人给逼得让了房子,舍了许多年的积蓄,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与两份人家去争执?
更何况那老王的幺妹嫁了个有官职的,要告她不守妇道,丈夫至死而无出。
她承受不住,是找叶云生来寻退路了。
“这事怪我!”无论如何总是相识一场,徐氏每次都会帮他收拾摊子,他不想对方太过难堪。
“我没有与你,阿谭走了之后,我又娶了一房,我这二娘样样都好,只一样,生一颗醋心,容不得别的女子在我身边。我要是答应了你,怕是这家里永无宁日。”这事还真怪他,要不是他睡梦里,把徐氏当成了江瘦花,加上对方气息如常,没有丝毫压迫与杀气,他根本就没警觉过来。
近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才把江瘦花给睡好了,又怎会答应徐氏的慈荒唐之事?
人家本来就在怨他太花心,这要是被发现了,或者将徐氏留下来叫江瘦花知道……正想着呢,他就听到外边传来木屐声,还有阿雨的笑声。
他顿时生出埋怨自己的念头——为什么就没有警觉,要是睡梦里醒过来,就不会让徐氏上了床。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这简直就是刀架脖子上了,无计可施啊!
“哥哥,谢谢你给我买的米糖,我最喜欢吃糖了!”好吧,于亮也来了。
这糗出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