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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姐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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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熹上车前很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是头回儿在外边驳了萧宏的面子,一上车特特的将蒋牙人给她带的一壶马奶茶递给她。

    “你刚才不是喜欢这个,”林熹小心瞅了她,见她不答话,心里不觉没好意思起来,见她酒喝完了,将自己的那壶递过去。

    萧宏将头一扭,“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相干?”

    “这家人确实挺可怜的,那小孩子长的多像你啊,要是以后流落到下九流里对你也大有干系。”

    “于你有什么干系?”萧宏只觉得心里一千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无辜,确实是无辜,但他们去灭的安国又不冤枉了,偏偏这段往事也没法明说,这王家人也确实同千千万万个守卫着大宣边疆的将士遗孀一样,明面上她们的丈夫亲人是保家卫国而死,实际上,造成这么多伤亡的根源却是当权的天子妻子和儿子的争权夺利。

    终究萧宏也明白,权利是肮脏的,这句话在原来那个时代几乎人人都会说,但终究是意难平。

    林熹自小是个天地不怕的,自己做的事儿有错吗,扶危救困不是她们一直推崇的,今见萧宏这做派,便冷笑了两声,“我白认得了你罢!”

    萧宏正恼,“你白认得了我吗?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样一个吝啬心黑的小人?”

    林熹听了,便绕过羲和只问到脸上,“我事事不能随心要看你脸色,你是安心要辖制我,自你来了我们一床吃,一床睡,什么吃的玩的,你喜欢的我都捧到你面前,有你不喜欢的,我自己跑到娘亲面前给你讨要,事事想在你前面,不过一个奴婢不如你的意,我花几个钱就耷眉耷眼的,你辖制我于你又有什么益处?”

    萧宏心里却也火了,她素日林熹的事儿什么没想到前面,素日她各种消耗她结过多少尾,她将她当姐妹何时想过什么好处,满心的打算不是都为了两人以后能有个好日子,别人怎么看她的人还可恕,你这样一个姐妹为外人不为我解烦恼相信我,反拿话来噎她。

    “姑娘大了主意大了嫌弃我不如你的意要断开只是明说,您原是公侯小姐我是平民丫鬟,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只由我的心,今天既然起了这个意,我们索性丢开手,不要做些什么姐妹不姐妹的遮人眼目,今日以后你只管走你的阳关道!”

    林熹却也是个有些痴的,这一听,脸都气黄了,眼眉都变了,“走走走,这天地下谁离了谁都能活。”

    说完,就要下车,羲和见越闹越不像,拉住了,劝萧宏,“你同姑娘拌个嘴有什么相干,不过是看小猫小狗可怜,废几个钱,如何就到这份上,看不过眼丢庄子上,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再有天大的缘故,也不该生这样大的气,有年头的姐妹了,她素日待你的心只比父母差些,连我们都有不及,你说这样诛心的话,叫她心里脸上怎么过得去?”

    见她闭口不言,热泪盈眶,她又转向林熹,“你在外人面前给妹妹没脸,她不也退回来让步了,你见她由她发作一下又怎么样,你买人的钱还是妹妹让你的,偏要上纲上线,果然是千金小姐亲近不得!”

    一时间,林熹也有些愧,对壁垂泪,碧烟琥珀见她两个哭的悲痛,想到自己,也觉心酸,于是四人相坐对泣。

    不一会儿到了酒楼,曦言下来拉了林熹,羲和拉了萧宏,偏萧宏推说头疼还是回府去了。

    “好好地出来玩一趟弄一肚子气回去,倒是寻的好消遣!”一时间坐定,曦言笑着调侃。

    “理她呢!”林熹淡淡的巴着栏杆看舞,碧烟知道她的脾气,叫主母知道今天两人生了那样大的气自己也有不是,乐得曦言劝,求得了主意三个人自去楼道寻了个好位置看舞,将空间留给她三人。

    此时正值胡玄玄儿的表演,楼梯隔间下乐手们箜篌为君,琵琶为臣,十几个皮甲武士做秦王破阵舞,十八般乐器齐鸣,正热烈着,忽然琵琶一转,一个红纱金玲,云髻雪肤,做了红妆的女子自二楼飞旋而下,丝绦翻飞,流云回雪,姿态美的恍如仙境,倒叫满堂为之一静。

    众人齐声喝彩,便知这就是那长安城中号称‘月如练’的胡玄玄儿。

    舞蹈动作俱是那些,也是回旋也是转,但转折处每一个舞步都踏在节点上,更兼她或嗔或怒,或喜或笑,一舞当中饱含情谊,配着威武利落的甲士,越发显出她的妩媚多姿,整栋楼都倾倒在她的舞蹈之中。

    直到胡玄玄儿下去一盏茶的功夫,台上换上了侏儒戏,众人才快快慢慢的回过神来。

    “美!”林熹赞叹着,她明白了自己舞蹈有哪些不足,“可惜了阿宏见不到。”

    说着她又想起平日萧宏对她多有帮扶,一腔不忿早跑到爪哇国了,不免有些后悔,想到她平日对上对下比自己还和气体贴,又断定了她有些难言的苦衷,又后悔自己言语莽撞了。

    “我才听桐儿说的不是头不是尾的,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闹起来的,可是为了天冷争酒喝?”曦言将花生皮丢林熹脚边,偏着头笑着打趣。

    羲和见林熹羞的面皮紫涨,笑着将两人争丫鬟的事儿说了。

    羲言顿时收了笑,两步上前就揪住羲和的耳朵,“好你个杜三娘,好大的排场,竟敢怂恿着妹妹们大闹牙行,你置你林妹妹的名声于何地,还撒千金买昆仑奴,你上下嘴皮子一翻不知骨头有几斤几两重了,千金,把你骨头拆拆卖卖你看可值千金?”

    她没想到妹妹一时看不到闯了这样大的祸。

    “我怎么就不值了,我自觉我千值万值比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还值,你嘴上厉害心里同大姐一样的,最受不住人哭求,阿娘要体面要贤惠给你的嫁妆都是面子货,你这么一个人嫁到长安能指望谁,宫里大姐姐又不是杨慧妃,几时能出来,能帮你钱还是帮你骂人,咱爹不过是个才八品的小官,连大伯也只是个从四品上的太仆寺少卿——”

    “在长安地就那些权贵多如牛毛,房子田地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买去,给你些压箱底的钱不出两年叫人哄住了用净了阿娘可能再给你备这样一幅嫁妆,咱这边本来就产昆仑奴,便宜买了放在明处,谁敢贪?他日若有个落魄的时候将她们卖出即给了她们活路你又得了钱,岂不好?”羲和只觉自己一腔痴心算计派了不是,屈的慌。

    “那你不该用小妹妹的钱买,那不是骗人,不行,我决计不收!”有天大的脸也收不了这样大的礼。

    见她松动了,羲和揉着耳朵笑道,“你当这一对好卖?今儿要不是高希希咱也没这个钱做这个打算,一是高希希今儿下了脸,收了她宝衣这一出刚好怼过去,二来咱小孩家家的为义气强卖也不会有辱伯父清明,三来依我说林熹要个规矩的贤名作甚,守得住家业?”

    “大人们自有安排,姑娘家的清誉多少重要,名声不好那里寻好的儿郎?”再厉害找个废物夫婿也是毁了一生。

    “姐姐休急,如今我不过12岁,去的又是蒋牙人处,谁乱传我的闲话,便是他日有个不测有这名声还好呢!”林熹倒不在意这个,“有这想头不如想想等会儿能将这胡大娘子聘到府里做一阵舞教习?”

    “这倒是个正经事情,不过昆仑奴即买了也罢,你领府上去,你们有这个心意我心领了。”

    “这可不成,左右是高希希出的钱,姐姐只管谢谢萧宏去。”想到这,林熹的愧疚又多了三分。

    “依我说——”

    “快住嘴吧,看回家阿娘不扒了你的皮!”

    “你不叫我说,我偏要说,你婚期近,又是长大成人了,你不如将这两人带去,他日我们出阁了这二人若有产息,你好好调教了,一人送我们一个,那时我们也到了该用的时候,又正当年纪岂不好?”

    “这个好,就这么定了!”林熹听了羲和的一番歪理不由笑弯了腰,“我说给阿娘,她也是同意的,今儿若不是为言姐你机缘巧合的去楼里,就是阿娘她去也买不出来女孩子,你不知道这些人多刁滑,况且我阿娘最看不得我仗势欺人的,我还想日后有个昆仑奴,那是带着行走的金山招摇过市,多气派啊,你到时候送我阿娘肯定说不出半个不是。”

    “这时把人退回去她们得罪了牙行可活不了。”

    “我回去必然要告诉夫人。”曦言听了她们的话也有几分认同,只得依了。

    “教习的事情,我方才出去找你们,刚撞见胡玄玄儿从隔壁包厢出来,那里面可有一个最最帅的大帅哥,我想你们未必如意!”得了好处,曦言想回报,为她们打算。

    “有多帅?”

    “比我阿爹帅?”

    “我也是出门接你们遇到他送人出来,怎么说呢,二十七八,身高八尺,金冠胡服,面白无须——怎么说呢,单看脸,那脸型眉眼像萧宏,只是眼睛狭长,眼珠蓝的像天山的雪,冰冷的吓人,是双妥妥的丹凤眼。”

    谁都喜欢看美人,她们几人若单论容貌,林熹有种雍容华贵的牡丹之美,五官也极好,面如秋月,面如傅粉,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肌骨丰盈,语言常笑,最得大家的喜欢,城里闺秀暗里封她第一美人,对比她姐妹二人典型的唐人长相,尤为出彩。

    而萧宏又是一种,她五官同林熹很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更分明些,人又瘦,气质就尤其的清冷,即便有一口软糯的嗓音,换上男装往人群里一站,那雌雄莫辩的样儿,不开口是众人心中暗封的天下第一美男子。

    是以若说那个男子长的美,便喜欢将萧宏拉来做标准,同萧宏能相较的异域美男,她们也很想看看。

    “行了,收收口水吧,那人衣着华贵不是寻常人,咱招惹不起,正经给胡大娘子送拜帖是正经。”曦言说着,拉着两人下了楼,天色已已晚,该看的不该干的都做完了,再不回去是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