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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依旧十分狭窄，白杨铁牛索性用手撑着两边墙壁往前游，这样游起来速度快也省劲。
自然一边游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的动静。
先一段路没有任何异样，直到游了两分多钟的时候，白杨突然发现，在左右两侧黑石砌成的墙壁上，一只接一只画了很多只眼睛。
——准确点说，不是画，在这水里，有画也早就腐蚀掉了。
所以那些眼睛其实是用其他颜色的石子拼接而成，只不过拼得非常精妙，看起来就跟画出来的一样。
白杨立刻停下来观看。铁牛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观看。
白杨在看左边，铁牛就去看右边。
然后铁牛不知怎么的，突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海水。
白杨就在他前边，一听见“咕嘟”响声，吓得立刻回头，正见铁牛脚下一蹬向上升起，似乎想浮出水面呼吸。
但此刻整条通道都在水下，而他们俩潜进水下不过两三分钟，按照铁牛的水性，不可能在此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憋气不住。
白杨心思电转，趁着铁牛上浮，他反而下沉从铁牛脚下钻了过去，之后才跟着上浮，向着铁牛一望，只见铁牛虽然闭着嘴巴没再继续喝水，但面色发青，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表情。
白杨暗暗吃惊，但此时决不能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向着铁牛做个手势，示意铁牛不要慌乱，他马上会带他出去。
然而通道狭窄，他无法带同铁牛并肩游动，只能用一手抓住铁牛的手，示意他抓紧自己的肩膀。
还好铁牛虽在这种时候，仍旧很快镇定下来，他左手还拿着标枪，只能用右手紧紧抓住了白杨的肩膀。
白杨这一下倒稍微放了一放心，因为铁牛既然还能保持如此的清醒与镇定，那就说明还没到最糟糕的情形。
不过白杨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刻用手在墙壁上一撑。
这一撑用尽全力，以至于他带着铁牛，仍旧像一条飞鱼一样，顺着那条狭窄的通道冲了出去。
他没敢继续往前游，因为前方还不知有多远才能出水面，而铁牛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幸好返回的路程之前只用了两分多钟，而那两分多钟他们一边游一边还要观察前后左右。
所以返回的这次虽然白杨驮着铁牛，也只用了两分钟不到，便已经探出水面。
方一出水面，铁牛立刻张着嘴巴呼呼直喘。
他之前喝了两口海水下肚，所以他刚喘了两口，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白杨自然不会马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是一边用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拖着他继续往前到水更浅的地方，让他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铁牛又是咳嗽又是喘息老大一会儿，才算是渐渐平静下来，白杨这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牛摇一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那些眼睛！”
他皱起眉头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白杨不得不追问一句：“那些眼睛怎么啦？”
“那些眼睛会闪光，而且那些光……”
他只说到这里，因为白杨“啊”的一声打断了他话，脱口问他：“你说那些眼睛会闪光？”
“是啊！你会突然停下来，不就是看见了那些眼睛吗？”铁牛反问。
“我是看到了那些眼睛，但是……我没看到那些眼睛会闪光！”白杨说。
铁牛有些发呆，说道：“可我看到那些眼睛……就是右边的那些眼睛，真的有在闪光！而且那种光线，好像……说它刺眼吧，也不叫刺眼，反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那闪光的眼睛，突然就感觉非常恐惧，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水底，张口就想叫你，结果却喝了两口海水！……这TM的海水，真是难喝得要命！”
他一边咒骂，一边又忍不住地吐口水。
白杨皱起眉头，想着到底会是怎么回事，莫非只有右边的眼睛会闪光，左边的眼睛却不会闪光？
“你当时看到的右边的眼睛，是不是都会闪光？”白杨又问。
“这个……”铁牛仔细想想，随即摇头，“我说不上来，那些眼睛并不是一只挨着一只，反正……我一眼瞟过去，并未觉得那些眼睛都会闪光，可是当我仔细看离我最近的那只眼睛的时候，突然就发现那只眼睛在闪光，而且……那种闪光让我感觉非常可怕！”
铁牛的话并未能消除白杨的疑惑，毕竟连铁牛自己说得含混不清。
“算了别想了！”最后白杨只能这样说，“你先歇一歇，等你缓过劲来，咱们再重新下水，看看那些眼睛到底是有怎样的古怪！”
铁牛心有余悸，又问：“老白你觉得，那眼睛会不会也是一种机关？这幸亏是有你，否则……连我都差点溺水，可见那些眼睛是有多可怕！”
白杨深有同感。
毕竟铁牛吃过不死药跟金蟒胆，他在水中憋气的时间，虽然比不上练过气功的白杨，但比起普通人来，那是强胜太多。
所以今天若是换了其他人，即便有白杨紧急救助，只怕也很难坚持到等白杨将他带出水面。
“这眼睛百分百是机关无疑！”白杨肯定回答，“我想那很可能是一种极古老的邪术惑心术！而所有惑心术，只要你保持镇定和清醒，它就很难起到太大的效果！”
眼瞅铁牛呆呆楞楞似懂非懂，白杨不由得一笑，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惑心术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爷爷的那本笔记本上虽有记载，但记载得并不详细，估计连我爷爷都没有真正遇到过惑心术！”
“反正我是不敢再看那些眼睛了！或许建墓的人画那些眼睛在墙上，就是要引诱人看！人一看，潜泳的速度就慢下来了，就算那些眼睛不会反光，最后也会溺毙在水里！”铁牛说，难免有些愤愤之意。
白杨没想到铁牛居然会有这样的高见，而且他越想越觉得铁牛所言不差，不由得满脸带笑捶一锤铁牛的肩膀，说道：“你说得不错，那些眼睛画在水底，肯定有拖慢人潜泳速度的目的！所以咱们再次下水，就不要管它什么眼睛了，尽管加快速度往前游就对了！”
铁牛得他肯定，也不由得嘿嘿一笑，说道：“要我说建墓的人也笨，咱们是没有带空气罐，要不然他画那些眼睛在墙上，就算拖慢了咱们的速度，也不可能将咱们溺毙！”
白杨“哈”地一声笑出来，说道：“很对！很对！那人生在一千年前，居然料不到一千年后会有空气罐跟潜水服出现，当真是太笨了！”
铁牛回头一想，没觉得他自个儿傻得可耻，反而跟着白杨“哈哈哈哈”笑起来。
这一笑，感觉精神精力都恢复了不少，两个人重新做了几下深呼吸，再往下潜进水里。
这一次白杨按照铁牛所言，完全不去理会两边墙上到底有些什么浮雕图画之内，就只管用手撑着两边的墙壁，加快速度往前游。
结果只用了一分多钟，他们就到了之前看见那些眼睛的地方。
白杨心里有一种念头，很想停下来看看右边的眼睛是否真的有闪光。
不过他抑制住了这种欲望，对左右墙壁上的那些活灵活现的眼睛视而不见，尽管往前继续潜游。
又游了约莫十来分钟，白杨心里有些踌躇起来。
因为再要继续往前，倘若前边竟然是条死路，他还能返头游回去，铁牛只怕是支撑不了。
正有些犹豫该不该掉头回去，抬头前望，却赫然发现，前边已经到头了。
那的的确确是条死路，他头顶的防水照明灯清清楚楚投射过去，可以清楚看到，前方同样是一堵黑石砌成的墙壁，就跟左右墙壁一个模样。
向着头顶仰望，也同样是黑色石板拼砌成的顶子。
可如果这本来就是一条死路，为什么左右墙壁上会有那些眼睛？
难道建墓之人生怕这一来一去二三十分钟的游程，还不能把偷进墓来的人淹死，所以还要用那些眼睛，来拖慢人潜泳的速度？
——起码白杨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这世上能够憋着气在水底游来游去二三十分钟的，除了他跟铁牛，只怕是万中无一，建墓者绝不可能为防备这万中无一的倒斗人，如此费事拼接出这么多活灵活现的眼睛来。
所以这里应该还是有机关可以出去，只是这机关到底在哪儿？他能不能在铁牛坚持不住之前找到机关所在？
白杨心中念头急转，一边向着左右一瞥。
然后他突然发现，在左右两边的墙壁最顶头，各有一只硕大的眼睛。
之前看到的眼睛也很大，起码比人眼要大两到三倍，要不然也无法引起潜泳者的注意。
可是在这两边墙壁最顶头的两只眼睛，却比之前那已经够大的眼睛，又大了两到三倍。
以至于眼睛之中那黑黝黝的眼珠，比起乒乓球还要大些。
白杨心中怦怦乱跳，因为他相信，这两颗眼珠，就是机关阀门。
问题是只有其中的一颗眼珠可以让他们活着出去，而另外一颗眼珠，很可能会启动致命的机关。
到底他是该按下左边的眼珠？还是该按下右边的眼珠？
（请看第325章《奇怪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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