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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众人等,全都向着白杨铁牛打量不停。
其中那财主样的光头老者嘿嘿一笑,首先开口说道:“你两位真是什么孤胆搜龙跟撞破鬼门?瞧你两个年纪轻轻,到底能有什么本事,就让咱们裘掌门的高徒,将你两个夸得好像是天下少有的大英雄一样?”
他一脸的老气横秋,就连白杨都心头有气。
铁牛更是毫不客气斜目而视,说道:“你这老家伙就是所谓的隐世高人?我看你真该隐世不出,因为凭你老人家这僧不僧俗不俗的模样,让人看见怪恶心的!”
他此言一出,那老者豁然起身,本来就不好看的一张老脸,更是显出狰狞之色。
右侧上首坐着的老道人也跟着起身喝道:“小子休得无礼!这一位乃是真正的隐世高人非凡大师,你两个乳臭未干,还不赶紧叩头赔罪?”
“叩头赔罪?”白杨也不由得冷笑上脸,向着那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不停,“这一位想必就是开山一派的二长老了?你老人家给人叩头叩惯了,岂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兄弟二人本事不大,但这一身骨气,还真比你老人家高出不止一分两分!”
一番话把个二长老又呛得气喘吁吁连连点头,说道:“好!很好!你两个小子嘴巴倒硬,却不知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本事不凡!”
他回过头来,向着左侧靠墙而立的一个道人喝道:“廖冲,你来试试这俩小子到底是有多大本领?”
那边一个满脸虬髯又高又壮的道人立刻答应一声,上前两步冷声喝道:“姓白的小子,听我许师弟说你只出一招就将我三个师弟逼得狼狈不堪,真有这般本事,那就出到院子跟姓廖的比试比试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跨步出门。
但白杨根本对他理都不理,连对二长老都不再多瞧一眼,直接转脸向着那两个“隐世高人”说道:“这位站着的是非凡大师,却不知坐着的这位又是何名号?”
“我无名无姓,江湖中也没人见过我的本事!”左侧上首那老者懒洋洋地觑看着白杨,显出比那什么非凡大师更加的倚老卖老,“怎么着?你这小子还想考量考量我老人家?”
“我很没必要考量你老人家!”白杨摇一摇头实话实说。
他本来还有其他话说,但那满脸虬髯的道人有些不耐烦起来,禁不住提高声音插口喝道:“小子,你还是先跟姓廖的过过招再说吧!”
他口中说话,眼瞅白杨依旧对他不理不睬,恼怒之下踏上一步,伸手一把从白杨背后抓向白杨肩膀。
他倒不是想背后偷袭,而是要直接抓着白杨拖到外边院子里去。
却不料他一只手掌离着白杨肩膀尚有一尺,旁边的铁牛冷声骂道:“凭你也配跟我兄弟动手过招!”
他口中喝骂,已经抬起手来,向着姓廖的劈胸一抓。
姓廖的猛见铁牛出手,赶忙就要闪避,但铁牛这一抓比他抓向白杨的那一抓快了不知多少倍,姓廖的竭尽全力也闪躲不开,被铁牛一把抓个正着。
姓廖的反应也是快急,立刻双手向下压向铁牛手臂,只可惜他快铁牛更快,就感觉胸口一紧,他一条横壮高大的身躯,已经被铁牛扬手之间扔出大门,“扑嗵”一声落在了外边院子里。
这番变故快得就像晴空响雷一般,从铁牛开口说话,到将姓廖的扔出门外,铁牛的一句话才刚刚说出“凭你”二字。
等到他将“也配跟我兄弟动手过招”全都说完,满屋子的人才猛一下子醒过神来。
除了上边的裘掌门稳坐不动,其余所有人、包括那倚老卖老的“无名无姓”大师,也都站起身来。
外边院子里的年轻道士们,虽未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但姓廖的跌落地上的情状,却是人人猜想得到肯定是被人扔了出来。
有两个廖道人的亲师弟赶忙上前扶起廖道人,其他道人则一个个面面相觑,老半天才有一人呻吟般问出一声:“怎么回事?是谁将廖师兄扔出来了?不会是刚进去的那两个小子吧?”
“应该不会吧?廖师兄可是咱们所有师兄弟中排名第四的人物,就那两个年轻小子,怎么可能将他扔了出来?”另一人喃喃接话。
事实上不止是院子里的年轻道人们无法相信,就连满屋子老一辈的人物,明明亲眼所见,也都疑假非真。
唯独站在顶头裘掌门身后的许道人小声说道:“我说过,白英雄只出一招,就逼得我跟褚师兄姚师兄狼狈不堪,可是二长老就是不肯相信!”
他这话生像是在说二长老不识好歹,只把个二长老气得转过眼光,冲着他狠狠一瞪。
许道人自然低下眼帘,不去跟他这长辈较劲。
二长老吸一口气,眼光落在白杨铁牛身上,一字一字慢慢问道:“请问孤胆搜龙,你的本事与你这兄弟相比,到底谁高谁低?”
“我怎么能跟我兄弟比,我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练过武功!”铁牛扬着下巴抢先回答。
满屋子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出来,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愈发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左边上首那位“无名无姓”大师,却再次发出嘿嘿冷笑,说道:“不错,这小子方才这一抓,的确不像是正经练过武功,只不过仗着出手快力气大,攻了小道长一个出其不意而已!可是就凭这点本事,你们俩小子就敢闯进开山总坛,大模大样地对我跟非凡大师出言不逊,你当真就拿得定能胜过我们两个老头子?”
他这话一说,屋子里的所有人,立刻又将眼光投向白杨铁牛,等着看他两个如何应答。
却见白杨微微一笑,说道:“您二位的确很老了,但我猜你们不过就是黑衣人的两条走狗对吧?可我兄弟俩却是黑衣人的死对头,连见了黑衣人我们尚且要跟他拼个死活,用得着对他两条走狗恭敬有礼吗?”
此言一出,更是惊得满屋子人倒抽凉气。
许道人脱口叫道:“白英雄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们早就跟黑衣人交过手了?”
“不错!”白杨平静点头,“我跟他不止一次交过手,只可惜……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满屋人面面相觑呼吸困难,就连一直在上首稳坐不动的裘掌门都站起身来,两眼盯着白杨,一字一句慢慢问道:“白英雄的意思,你跟黑衣人屡番拼斗,却竟保住了性命?”
白杨方要点头,铁牛抢口说道:“很奇怪吗?黑衣人本事虽大,却也拿我兄弟没有办法!”
裘掌门张张嘴,却竟脑海空白找不出一句该说的话来。
二长老却于此时高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黑衣人武功之高真如神人罗汉一般,就凭你这俩小子,就敢说……就敢说在他手底能保住性命?”
“不止是保住性命!”铁牛傲然回答,“我兄弟联手,能跟黑衣人拼个旗鼓相当!”
二长老伸长了脖子,却只听见他呼呼喘息,就跟裘掌门一样,老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坐在二长老下首的左护法则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当日我们全派五六个高手围攻黑衣人,尚且死的死伤的伤,怎么可能……这世上能有两人联手,就能跟黑衣人拼个旗鼓相当?”
他在那儿喃喃自语,倒令他下首坐着的右护法回过神来。
虽然右护法同样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个年轻小子,能够联手跟黑衣人斗个旗鼓相当,但对于开山一派来说,多两个与黑衣人作对的帮手,总好过多两个敌人。
他心中琢磨着正想开口说话,一直瞠目瞪着白杨铁牛的非凡大师却禁不住怒声喝道:“两个小子胡吹大气,就把你们这些开山道人全都吹糊涂了!也罢,这俩小子对我跟无名大师无礼,我且先抓了他们,让你们看看这俩小子狂妄吹牛的下场吧!”
他话一落音,不等其他人有所回应,便大踏步地直接冲着白杨铁牛走了过来。
他身材略显肥胖,两只手也是厚厚实实。
但白杨觑眼之间,已经看见他掌心赤红,生怕铁牛掉以轻心,忙微笑说道:“原来你老爷子练的是朱砂掌啊!”
他口中说话,一边向着铁牛递个眼色,同时曲起左臂,却用右手在左手肘上捏了一下。
铁牛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正好那非凡大师大剌剌地走到跟前,竟然伸出双手,向着白杨铁牛分别抓到。
他走过来的时候好像慢慢吞吞若不经意,但这伸手一抓,不仅比先前的廖道人快了十倍不止,而且事先没有半点征兆。以至于表面看来他与白杨铁牛正面相对,实际上却跟偷袭一般无二。
在场换了其他任何一人,在他这出其不意、却又迅快如电的一抓之下,都不敢说百分之百躲闪得开。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抓即便不能抓个正着,起码会逼得白杨铁牛连连倒退。
但是没有,所有人只看见两条人影向着两边一分一合,紧随着“哇哇呀呀”叫声响起。
那非凡大师一条显胖的身影竟然飞纵而起,凌空一掠七八米,再“扑嗵”一声摔落在了院子里。
(请看第434章《老不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