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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跟无名就在院子中间躺着,黑衣人进来之后环顾四周不可能观之不到。
但他明知这两人必是被白杨铁牛打倒,所以根本没对他两个多看一眼。
而今听见非凡叩头求告,黑衣人依旧没有转脸去看非凡,只是向着白杨铁牛冷冷说道:“我这两个下属虽然本事不大,可就算开山一派的掌门人,也奈何不了他俩中的任何一个!而今他两个既然倒地不起,自然是你们两位的杰作了!”
“是又怎样?”依旧是铁牛昂首回答,“我刚已经说了,除非你还了偷我们的宝物,否则你走哪儿我们都会跟着你!”
“是吗?”黑衣人嘿嘿嘿嘿一阵冷笑,“你这小子本事不大,一张嘴倒是挺厉害!难道你不知道若非这白脸小子护着你,你在我手底根本出不了三招?”
“我知道啊!”铁牛呵呵一笑,“可毕竟有我兄弟在呀!有本事,你直接当着我兄弟面前杀了我呀!”
他这话颇有几分无赖之气,更堵得黑衣人哑口无言,只能扬起脸来一阵大笑。
在场的开山道人已经见过他杀了很多人,明知他笑得越欢畅,动起手来反而会更狠毒。
正一个个暗暗心寒,陡然间黑影一晃,那黑衣人一条身影扑到了铁牛面前。
之前无名冲着铁牛动手,其身法之快已经是如电如闪,然跟黑衣人一比较,却顿时高下立判。
以至于所有人都想开声惊呼,但惊呼声根本来不及从口中发出,就听见“呛”的一声轻响,黑衣人已经向后倒退回去,稳稳挺立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反观白杨跟铁牛,一个正收起铁棒,另一个却持剑在手。
包括裘掌门在内所有人,都没能看清这三人到底是如何动手过招,但是所有人总算是完全相信,这两个小子联起手来,的确是能够跟这可畏可怖的黑衣人一拼高下。
却听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好啊,几天不见,你这黑脸小子长进不少啊!”
“是吗?”铁牛扬起眉梢呵呵一笑,“这可能还要感谢你这两个了不起的手下,是他们刚刚帮我练过手了!”
黑衣人双眼眯起,竟不再理会白杨铁牛,而是向着满院子开山道人再次一个个地觑看过去。
一众开山道人再一次低头低眼,不敢跟他目光相碰。
唯独裘掌门身为掌门不能退缩,鼓足勇气拱手说道:“阁下武功之高,直如神人一般,但我开山一派成立已经两千余年,不能……”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黑衣人好像不耐烦听他说下去,而是一声冷笑打断他话,说道:“看来裘掌门认为来了这两个小子帮你们撑腰,所以就胆气雄壮起来了是吧?”
“不敢,我只是……”
裘掌门的话再一次没能说完,因为黑衣人根本不容他多说,所有人都只看见影子一晃,黑衣人一条身影扑到了裘掌门面前。
裘掌门几可说是倒斗界、甚至是当今武术界第一剑术名家,况且他之前一再见识过黑衣人鬼魅身手,因之黑衣人身影一动,他立刻抽剑出鞘。
“呛”的一声轻响,裘掌门勉强挡住了黑衣人夺命一刺,但裘掌门手上力气比黑衣人差得太远,不得不顺势后退以作消解。
以黑衣人闪电般的速度,倘若紧随追击,裘掌门绝难再挡得住他第二刺。
幸好白杨一见黑衣人身影启动,立刻紧随而上,口中喝一声:“休再伤人!”也跟着奔袭而至。
白杨的速度比黑衣人自然逊色不少,但比其他人却又快了很多,没等黑衣人紧随着追击裘掌门,白杨的剑尖已经指到了黑衣人身后。
却听黑衣人嘿嘿一笑,他一条颀长的身影陡然转了半个圈子,不仅避开了白杨黑剑所指,而且右手刺顺势前刺,正好刺进了旁边正往后退的右护法的胸膛。
右护法大叫一声向后便倒,黑衣人身影一晃,已经到了数米开外。
白杨明知跟他差得太远,只能仗剑挺立在裘掌门等人身前,防备他再施突袭,难免又会有一个开山道人被他刺倒。
黑衣人傲然挺立,冷笑说道:“看见了没?即便有这俩小子在场,本神使想要杀谁,他两个也根本阻拦不了!”
他话说至此,眼光再次从一众开山道人脸上划过。
所有开山道人都栗栗畏惧,有一个实在是撑持不住,突然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直道:“弟子愿追随神使,从此以后只听神使差遣,绝无二心!”
他这一跪,另有几个面色如土的开山道人也跟着陆陆续续跪了下来。
但跪下的终究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瞅瞅裘掌门挺身而立,也都硬着头皮站着不动。
“怎么着?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么?”黑衣人嘿嘿一笑,“裘掌门能够挡我一招,那已经是天下少有的本事了,其他人也想跟他一样,试试能不能当我一招么?”
他口中说话,眼光冷森森地落在了二长老跟左护法身上。
二长老跟左护法的本事,只跟右护法相差不多,明知在黑衣人峨眉刺陡然袭击之下,也只有掌门人能够勉强挡住一招,他两个却绝能侥幸存活。
因之在右护法胸口冒血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两个就已经浑身发颤心中发寒,只不过顾着身份,才勉勉强强站着不动。
但如今黑衣人两道眼光落在了他们身上,那种压力骤然间增强到了百倍,二长老首先撑持不住跪了下去,以头点地不出一声。
他一跪,左护法也跟着跪下,紧随着又有好几个年青一代开山弟子跪了下来。
铁牛禁不住心头火起,骂道:“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怕死呀?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宗,为什么要跪这黑衣妖孽?他就是个死不了的妖孽,什么神使,不过是他自个儿往他脸上贴金而已!”
他此言一出,一众开山道人没能明了其中含义,黑衣人却再次眯起眼睛,冷森森地直盯在铁牛脸上。
白杨生怕铁牛多说几句,就要挑明了问黑衣人是不是偷过碧幽神女的不死药,赶忙开口说道:“阁下这般本事,的确是跟神人一般,却为何不做好事尽做恶事,难道就不怕落得满身骂名?真希望阁下能够悬崖勒马,或许还能得个善始善终!”
“善始善终?”黑衣人哈哈一笑,“你觉得就凭你这俩小子,就能令我无法善终了?”
“那可说不定!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就算我们兄弟俩暂时奈何不了你,总有一天你还是会被你自己害死!”白杨说。
铁牛有些脾气上来,说道:“老白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这妖孽害死了多少人了,就算他此时回头,只怕也有些晚了!索性咱们再跟他死拼一次,我就不信他还真成了神人一样了!”
他话一说完立刻启动,举着铁棒便向黑衣人扑了上去。
白杨万没想到铁牛竟敢主动攻击黑衣人,明知他比黑衣人差得太多,赶忙起启步跟了上去。
他比铁牛启动稍慢,但他的身法却要比铁牛快了半筹,因之铁牛方扑到黑衣人面前,白杨也已并肩赶到。
眼瞅铁牛一铁棒从左往右向着黑衣人拦腰扫到,白杨立刻剑尖颤动,封死黑衣人右侧退路。
黑衣人无法向左旋身闪避,只能向后飘身一退。
白杨紧追上前,黑剑仍旧指定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一声冷笑,左手刺轻轻一挑,便将白杨剑尖挑歪,右手刺顺势突破铁牛铁棒防护,向着铁牛当胸刺到。
铁牛大吃一惊,不得不脚跟使劲向后猛跳,同时白杨黑剑下滑,向着黑衣人后腰削到。
黑衣人只要跟进半尺,就能在铁牛胸口刺个窟窿,但白杨黑剑剑尖已经触及到了他后腰衣裳,逼得他不得不跨步转身,避开白杨黑剑一削,双刺连攻,顿时又将白杨逼成守势。
紧随着背后风响,铁牛将铁棒当成了长枪使,向着黑衣人背心刺到。
黑衣人心中最恨的并非白杨倒是铁牛,存心要等铁牛铁棒使老,再突然急转回身,既避开了棒头,还能顺势扑到铁牛近前,刺他两个透心窟窿。
却不料就在他将要转身的前一瞬间,“啪啪”两声枪响钻进耳朵。
黑衣人身上一痛,立刻知道他中了这黑脸小子的诡计。
但他的功夫实在是已经到了传说中的绝顶化境,当此之时顾不得再回身伤敌,黑衣人一个侧身跨步,从白杨铁牛夹击之中脱身而出,倏忽间到了旁侧观看的一个开山道人面前。
(请看第437章《开山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