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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天上班,就给领导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张徐雅心里很是愧疚,胡德维也颇为自责。
谭队长说得没错,一切皆因为两人话太多,从而连累了全中队,导致师兄们也跟着一块儿受罚。
望着安云队长那风轻云淡的面容,张徐雅暗叹一句,女亦当复如此也。
早会上,他们逐个表示在日后的工作中服从命令听指挥,自觉开展业务训练,不断提高自身业务技能和身体素质,力争早日成为中队骨干,为规划队伍建设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绝不再辜负领导的期望云云。
简短的会议过后,便由向觉开着警车,载他们四位新警熟悉本中队所负责的辖区。
沉重的天幕不曾退去,沿途所过皆是一片苍茫。街道上湿冷的寒雾侵袭而来,迷蒙中似曾荡漾着一抹幽蓝。
向觉顺道跟他们讲述着巡警大队的职责、任务、注意事项,典型案件等。
他们一个个认真聆听、虚心请教,已顾不得去牵想其他,自动忽略掉向觉那张全程紧绷着的圆脸。
张徐雅只恨自己尚未随身携带记事本,要不然就可以将某些干货详细地记录下来。
一路上,张徐雅听得最多的就是向觉说的一句话:到底是学校出来的。
在后续的交谈中,张徐雅才大概明白,向觉此话并无他意,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口头禅罢了。
在返回单位的途中,向觉仍旧凝视着前方不说话。尽管已接近正午,可天色依旧阴沉。大家都很拘谨,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沉寂。
“向师兄,你当巡警几年了?”其中一位叫高辛衡的新警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到底是学校出来的!向师兄不敢当!叫我胖子就好,大家都这么叫!”向觉抬手摸着耳垂,不由得冲着后视镜笑了一下。“我想想啊,算上辅警那三年的话,差不多有六年了?”
“辅警也可以做警察吗?”另一位叫谷昕蕊的新警惊异之余脱口道,这话一说出口她立马就有些后悔。
“到底是学校出来的,第一天就问这种问题!来,理学学士,你给普及一下!”
“警察是面向社会招录的,只要考进来就可以了!胖哥,我这么说也行吧?”胡德维眉毛一挑,套近乎绝对是他的强项。
“比起安云队长,感觉谭队长,脾气似乎不大好!”高辛衡从座位一侧抽起一张名片,这话倒像是略略有所斟酌。
“肯定啊!安云队长在咱们巡警队那是女神一般的存在!”谷昕蕊一脸的崇拜溢于言表。
“而且听说人家还是研究生学历呢!心若向阳,何惧忧伤!繁星转淡,彼自有光!”提到安云,胡德维心底横生一种类似于仰慕的情愫。
但转瞬他又暗暗自嘲,一个搞心理学的,竟也学人家玩什么文艺情怀,还整出了那么多的波澜。
“到底是学校出来的,挺有文艺范的!”张徐雅学着向觉的语调打趣道。
“学我说话是吧?完了我让队长给你们安排个高难度任务!”向觉不自觉地挠了挠耳朵,此话虽是玩笑话,心下却有一阵不安。
一听说要安排高难度任务,大家都缄默不语。有人心里暗暗嘀咕,高难度任务不就意味着打击暴力犯罪团伙?
他们可都是第一天上班,并不想跟什么犯罪分子殊死搏斗!那种高难度的任务,还是等业余技能熟练了以后再说也不迟!
目前,他们也就适合扶老奶奶过马路,或者给失主寻找鸡鸭牛羊;接着帮报警人上树捉猫,或者试着调解一些居民纠纷等。
至于追捕那些鸡鸣狗盗以及应对恐怖袭击之类的,他们表示难以接受。就算是玩游戏不也得从打小怪开始,然后再慢慢的积累经验值。
“胖哥,我感觉谭队人挺温雅的,怎么会有’死神’的称号呢?”张徐雅甚为不解,在培训的时候,她就听闻了谭队的传奇。
“这个我不太清楚!谭队只是表面严肃,待人还是挺好的,对咱答疑解惑也是挺有耐心。我当年也是多亏了谭队给指了一条明路,不然现在我可能还是辅警!”提起谭队,向觉心中自是充满了感激。他本是行伍出身,自然也没那么多感触可表。
“所以,知遇之恩,最是无以相报!”张徐雅随即发表感慨,脑中回想着那日客车上初遇谭队的情景。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你们这些学校出来的,谁还有问题?有没有要顺便给我介绍对象的?”
向觉此话一出,谷昕蕊便是扑哧一声,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出来,车上的气氛相对轻松了许多。
“喂,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密码盒一事已有眉目!”电话那头神秘人声音略显沉重。
“在哪?”张徐雅听得心头一紧。
“幸福街58号弋源小区七号楼!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去!”那神秘人轻微的咳嗽了一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胖哥,停车!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张徐雅莫名的一阵慌乱,她听得出那神秘人的语气不寻常。而神秘人所讲的弋源小区就在他们派出所附近。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胡德维就坐在张徐雅身旁,电话里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直觉告诉他这根本不是一场交易。究竟是何人胆敢在派出所门前搞事情!
“一点小事,我不想麻烦别人!”张徐雅触摸着那枚黑戒指,内心的焦虑平定了几分。
“都是同事,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向觉把车停靠在一个巷口处,说着点燃一根烟,任凭烟云翻卷。
望着路牌上的“红杏”二字,张徐雅嘴角一弯。随后脱掉警服转身跳下车,她还没走出几步,便被迎面飞驰而来跑车给溅了一身泥。
张徐雅讯速捕捉到那个车牌号码,是一辆外地车,同时伴随着那从车窗处扔掷而出的抛弃物。
下一刻,张徐雅的目光已落在一个矿泉水瓶上,她捡起那瓶尚未开封的矿泉水,上面以口红写着醒目的“SOS”,她意识到这是一起绑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