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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乃是千年一次的七十二山妖王争榜事宜,无数势力纷纷前来,巍天城显得更为繁荣。
虽才三月初,距离五月事宜开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人愿意晚来。
时间充足可以应对许多事情,更能观察各方势力,估量自身水平,更别提势力之间的应酬等。
一处云驾之上,两人望着飞快向后倒去的山川河流,默默无语。
为首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李纪荒。
自从他思考到自己需要什么后,便让蚩竼从岩城中调来修士,看护这群猴子,就离开了巍天城,一路朝东南方飞去,那终点的所在,便是浮仙山势力之下的夜鸿福地。
一晃三年而过,如今他再次踏上归途,不知故人如何,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惆怅,令他心头滋味复杂,感到十分不适。
甚至有些恍惚。
如果他当初从妖域归来时,越山宗没有消失,说不定他还在越山宗内悠闲快活的修炼,当一个内门长老,不时教授弟子、偶尔外出历练,斩妖除魔。
可一切都变了。
神秘大妖驮走了越山宗主峰后,使得许多弟子无家可归,一日间变成散修,好似落叶无根,再也回不去了。
他听闻越山宗消失那日乃举行盛典之时,许多人前来祝贺,天地玄黄四脉师兄弟纷纷前来迎贺。
那一次事故使越山宗无数主心骨消失,让偌大的宗门支离破碎。
各地或有在外历练未能归来的弟子、有镇守险地的修士、和留驻在地方的分支同胞,却因为那一事后,便成了无家可归的散修。
有人或许一腔热血孤身游荡,或许无奈的加入了其他宗门,可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想要的,是自己的家,越山宗!
既然越山宗消失了,那么他在西漠建起一个越山宗,让无家可归的越山人拥有一个归属之地、一个根。
以前他自己都在流浪,浪迹天涯却无安身之所,也不敢回去,他愧对一众师兄弟们。
而如今,他成为了佛门第八佛,身份尊贵,不用在顾及迫害他的人,也能够为曾经的师兄弟们撑起一片天!
而他,也认真思考了老和尚的话,知道自己当了第八佛被许多人盯着,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动不动大开杀戒,否则被有心人挑拨便会引起无数异族的同仇共气,屠戮人族来报复他。
他可以组建一个势力,明面上,便是与佛门合作的平等势力,不受管辖、约束,暗地里可以帮他行事,帮他做他做不了的事情。
就如同巍天城四大家族一般,如此雄厚底蕴的世家,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杀人,麾下势力会齐涌而上。
异族统辖西漠许久,畏惧与自卑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不敢与之争锋,而南域的修士不同,他们天生拥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尤其是面对妖魔时,奋勇抵抗从不低头。
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念头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不会畏惧西漠异族。
而越山宗的师兄弟们,同样如此。这是一股凝聚的无比结实的心念,从修炼初便开始培养而成,不会畏惧异族。
而他看中的,这一股新鲜的血液、刚猛的精神能感染西漠那些跪了许久的人,唤醒自身的魂骨。
况且,若人人都害怕异族的凶威、名头,那么他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
西漠之人并非用不得,而是需要一股新鲜的血液带给他们力量,让他们觉醒骨子里的傲骨,才能挺直胸膛站起来,带动更多的人。
如今他呆在巍天城中许久,观察四大世家,也暗中布局,只在等待生根发芽。
组建势力,同样是他曾想过的一个念头。
越山宗消失,若无夜鸿福地的允诺,不可能重新组建,否则会触及其余宗门或世家的利益,可他可以重建宗们。
他是巍原一地的掌政,拥有这些权利,同时清理异族后会出现很大的一笔财富,给别人倒不如给越山宗。
虽然越山宗里有人对他不好,却也是他的家,宗们高层见到他修为飞涨时,也没有人针对他、做出杀人夺宝的事情,或许某些人做的并不太好,可这如何能杜绝?
就如同万佛圣地灵山之中,同样也有像伽尊者这般小人。
宗门消失了,甚至与他有关,他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如今虽不能在南域扎根,却可以迎回一众师兄弟在西漠中共图人族大事,待强大后去寻找驮走越山宗的大妖。
冷冽的寒风吹着脸庞,他望着逐渐熟悉的山河,神色有些恍惚了。
沧海南域,他再终归来。
空中吹来一股清新的气流,这是西漠中干燥的空气无法可比的,他深深的呼吸着,似乎想要把家乡的空气都藏在胸腔中。
他迎着冷风,眷恋的望着熟悉的山河,忽然说道:“直接去往越山宗旧址!”
“喏!”
蚩竼连忙回复,加快速度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而去。
一处山野中,十数人狞笑的追杀着一人,人人手中刀剑都在淌血,却不紧不慢,似乎在虐杀着猎物一般,讥讽不断。
最前方那身影狼狈不堪,踉跄的逃亡着,却不时被对方戏弄。
“嘿嘿,跑啊!你不是挺能跑吗?我呸,还什么越山宗刀狂?我看就是废物,你们越山宗的人都是废物,宗门都没有了,还妄想组建宗门?没有夜鸿福地的允诺这就是叛逆,你们知不知道!”
为首那人神色冰冷,忽然一脚将他踹翻,踩在他脸上,猖狂的笑道:“叫我们一声爷爷,我们便给你个痛快!”
“呸!卑鄙小人,要不是你们暗算我,我会沦落至此?”
刀狂愤怒的吼叫着,拼命的挣扎,非但没能挣脱开,反而崩裂了身上不少伤口。
他也不畏生死,就这般瞪着大眼怒视着暗算他的小人,若非法力溃散,他早就起身一刀将这些人统统砍死!
“呵呵,你以为你能蹦跶多久?你们这些散修,暗中组建了四五千人的势力,早被各大宗门看在眼中,若非顾忌旧情,你们不知死的有多么难看!”
那人十分不屑,大脚狠狠的踩在对方脸上,狞笑道:“如果没有其他宗门的允诺,我们敢来伏击你?别说是你,就是其余那些叛逆,怕是如今也遭惨毒手了,不日,叛逆势力便被荡平!”
“我们不是叛逆!我们是越山宗的修士!”
刀狂愤怒的吼叫着,那人却咂咂嘴的讥讽道:“越山宗?哪来的越山宗,你们就是一群散修!这几年你们挺威风的啊,组建了数千人的叛党还四处抢清源宗的东西,树大招风你们知不知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下辈子注意些吧!”
说完,他双手抓紧了大刀,狠狠踩在对方的背上,瞄着脖子的位置便狠狠砍下。
其余的人同样冷眼凝视着,甚至舔了舔嘴唇,心中兴奋不已。
他们只不过是一些散修,平日里也做着舔刀口的事情,被宗门修士看不起。
曾经越山宗乃是一尊庞然大物,不知何等高贵,可自从消失后,越山宗修士便沦落为人人喊打喊杀的存在,其残余弟子组建而成的势力更是让许多宗门心中不悦,甚至密谋铲除。
他们这些散修能追杀曾经高高在上的宗门弟子,这股刺激令他们无比亢奋。
“噗......”
突然,持刀那人脑袋爆成一片,飞溅到众人身上,原先还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却死无全尸,不甘的倒在地上。
“谁!”
其余散修惊恐万分,纷纷观望着周围,想要找出敌人,神色凝重不已。
“刀狂师兄,好久不见!”
忽然间,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一片云便这般飘了下来,那为首青年气势不凡,面含微笑,朝刀狂走来。
那自信的神态令那些散修畏惧不已,纷纷拉开了距离,警惕者疯狂逃窜,放弃了这一次的暗杀行动。
“蚩竼,全部交给你了!”
“嘿嘿,老奴遵命!”
模样苍老的蚩竼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他舔了舔嘴唇,便消失在原地,让刀狂极为意外。
“你......你是李师弟?”
刀狂打量了李纪荒许久,才认了出来,连忙起身去迎,却被那身上的伤势痛的又躺回了地面。
“刀师兄伤势严重,先坐会。”
李纪荒不由过去扶起了他,拿出丹药递给对方,同时默默的打量着对方。
刀狂,曾经梅逸欢的弟子,乃是越山宗弟子辈中杰出的天骄,修为虽低却敢前往炼狱中与妖域妖军厮杀,一身傲骨不卑不亢,直率豪爽,可谓是热血汉子。
可现在他却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疲惫,还有藏在眼底的沧桑与无奈,那曾经乌黑的头发如今两鬓发白。
当年自傲豪气的刀狂,仿佛经历了许多事情,再也没了当年那一份傲气,变得内敛含蓄。
“我叫赵枥,刀狂这个名字还是别喊了,以前年轻气盛不懂事,冒犯了李师弟!”
他无奈的笑了笑,朝李纪荒抱了抱拳,哪还有当年的傲气凌人。
忽然他看了看李纪荒,疑惑不解道:“我听闻你当初消失了好些年,突然有一天回了越山宗,发现宗门不再,还去了清源宗大闹一场,最后走火入魔了。可后来你怎么又变成了沧海南域的妖孽,被荡魔山通缉呢?”
“唉,说来话长,其余的师兄弟们......还好吗?”
李纪荒沉默了会,忽然笑了起来,同样坐在地上,有些迷茫的望着天空,惆怅不已。
他感受着南域熟悉的味道,可物是人非,曾经偌大的越山宗消失后,无数弟子便没了根,而他也成为了没有家的亡魂,一直孤苦伶仃漂泊着。
说到底,不论曾经宗门里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可出来到外界那宽广的天地后,他真的觉得以往宗门之间的摩擦只是小打小闹,他回想之余甚至感到有些温馨。
如今看到故人,又开始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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