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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闻得渡边胜言语,小林杏奈当即回之一声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真可笑,你是想要告诉我,你当初之所以抛弃我们母女,其实是为了我?”
“是。”
渡边胜叹息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许你觉得我是故意在为自己开脱,但那时,我确实已经无路可走。”
“是吗?”
小林杏奈不可置否的道:“你总是这样,你只想到你自己,你可曾想过,在被你抛弃之后,我们母女的生活是怎样的吗?”
“我.........”
“不用回答,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想过。”
小林杏奈说话间,眼中泪光闪现,泪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滑落,但她却浑然不顾,自顾自的说道:“我们不懂语言,没有身份,被你抛弃就等于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妈妈为了让我活下去,她不得不去偷,去抢,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为了一碗荞麦面,她不得不委身于一个流氓的画面..........”
“够了!”
“别说了!”
渡边胜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看着小林杏奈,眼中带着一丝祈求:“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哈哈哈哈..........”
小林杏奈见状,似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可明明是在笑,她眼中的泪水却反而流个不停,她歇斯底里的道:“我要说,为什么不说,正好,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我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也让他们看看,你渡边胜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生了病,驻足在一家蛋糕店前,一块蛋糕,就为了一小块蛋糕,妈妈她被抓进了监狱,最后死在了里面,那时候的你在干什么?”
小林杏奈满脸嘲讽的看着渡边胜:“你在忙着谈恋爱,忙着和黑龙会的千金大小姐商谈婚事,你这么忙,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母女,我妈妈死了,可惜我却没死,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失望?”
“不,不是,我没有........”
渡边胜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可事情到了现在,他所有的一切言语,都无法掩盖他的罪,连忏悔也变得苍白无力。
“哈!”
再一声笑,同样的充满嘲讽,却又充满了满满的自嘲:“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替我顶罪,我就会原谅你?你可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在五岁那一年的大病中死去?既然你不能对我负责任,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质问,一滴滴滑落脸颊的泪水,如同一把锋利的快刀,刺进渡边胜的心脏,也刺进了小林杏奈自己的心脏,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一时间,偌大的法院,便就只剩下小林杏奈一个人的声音。
“从我妈妈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死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我要报仇!”
“我要报仇!”
血淋淋的字眼,使得小林杏奈痛苦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狠戾,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渡边胜:“我发誓,这一辈子,不管要用多少时间,多少心力,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体会失去一切、死在监狱里的感受!”
“你..........”
渡边胜张了张嘴,可直到这个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他和她之间,早已经无话可说。
但小林杏奈却自冷笑:“苏察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真以为我是她的义女?其实我不过就是他豢养的一个玩物!”
“你恐怕不知道,就在你风风光光,成为黑龙会的会长,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你的女儿正躺在别人床上,用自己的身体取悦别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死对头!”
说到这里,小林杏奈的话语陡然变得森冷,她咬着牙道:“所以,你该死,苏察维他也一样该死,你们全都死不足惜!”
“..........”
这一刻,渡边胜无言以对,整个法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却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本该“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响,裁判席上,作为大检察官的川村芳子不得不揉着头说道:“犹豫案情太过复杂,本案将在整理证据后,择日重新审理。”
说话间,她忍不住满含同情的看了一眼小林杏奈,随即一声叹息,这才收拾心情,强行平复情绪,肃然宣布道:“现在休庭!”说罢,又向着一旁的警察道:“将犯罪嫌疑人小林杏奈带下去。”
“嗨!”
两名警察应声上前,他们给小林杏奈带上了手铐,小林杏奈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她只是默默的跟着两名警察离开,从头到尾,她连看都没有看渡边胜一眼。
“苗子!”
眼见着小林杏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眼见着她被警察带走,终于,渡边胜忍不住了,他从被告席位上冲了出来,看着小林杏奈的背影,他大声呼喊着小林杏奈曾经的名字,但小林杏奈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向前走去。
过去的已经成为事实。
痛苦不会因为后悔而减轻。
苗子早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一年,母亲离开她的那一天。
至于小林杏奈,她活着就只是为了报仇,成功的时候,她没有开心,现在功败垂成,她也不会有半点的埋怨。
当然,她也更加不可能原谅渡边胜!
“噗通!”
渡边胜跪在了地上,他哭了,或许,在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忏悔,虽然,这样的忏悔什么也换不回来。
“唉.........”
思诺小大人一样,发出了一声叹息,似在为同病相怜的小林杏奈感到惋惜;凌峰、单英夫妇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不自觉的握紧了手;至于秦风、唐仁、野田昊三人,则是一脸的沉默。
这桩案子,查到现在,当一切真相都被揭露出来,或许太过残酷,但真相就是真相,不该因为任何原因将它掩埋。
从曼谷到纽约,再到东京,秦风终于他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为私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