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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鹤拳要这么打!”
一个穿着雪白服袍的中年汉子做好动作,正给曹流演示着鹤形拳的第一层,“飞鹤腾空”。
随着他摆出阵势,四方风动止歇。
下一秒。
双臂如翼,束展迅速,整个人如离弦之箭飞出,全身离地腾空,两脚变化莫测,速度快到人眼难以捕捉。
同时,曹流耳边传来细微的震响,声若仙鹤孤戾,荡气回肠。
他同样是此道之人,不过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空中的震响,正是以大力踏空,通过力道溢散的反震,形成了空中腾挪的助力,从而实现短时间的滞空。
再配合飘逸的步伐穿行,以假乱真。
想来,这就是鹤形拳的第一层拳意,飞鹤腾空的境界。
不多时。
中年汉子去而复返,稳稳当当落地,一手抚着山羊胡须,面带微笑。
“可是看懂了?”
曹流闻言点头,“颇有收获,多谢陈教头指教。”
陈教头本名陈远,是鹤堂的教头。
鹤形拳意已至第二层“仙鹤寻虾”,自身同样达到神力境后期。
不久前,曹流以自己感应到气血周天为由,向这位陈教头提出想要亲眼观摩“飞鹤腾空”的请求。
若在其余四堂,这开小灶的事情没点关系不好解决。
唯有鹤堂例外。
他们本就人数不多,在其他人眼里也是混吃等死的类型。
陈远难得见有弟子来求教,兴许是来了兴致,欣然同意了给曹流展示正宗的鹤形拳意。
接下来的时间。
陈远又传授了一些练习鹤拳的经验,准确来说,是自己揣摩的偏方。
例如,找一只真正的鹤来观摩,切身体会。
找不到鹤的话,用白鹅来代替也成。
当然,白鹅也没有的话,就不许找鸡鸭来替代了,因为这会破坏形意的构造,有一定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第二个办法,是寻找名士摹画的仙鹤图,又或者是搜集名士作的诗赋,通过文字描述来体会意境。
这些方法虽然听着不靠谱,鹤形拳谱上也没有专门记载,但在曹流看来,却是陈远自己的经验之谈。
对方慨然分享,他同样要抱以感激的态度,承下这份情。
并非纯粹的功利之心作祟,而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义理使然。
……
谢过陈教头,曹流重新回到院子里,继续练功搬运气血。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他的增血散没有少喝,甚至因为穆芸的缘故,还多得过一份,整个人的力量亦是水涨船高。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五天。
曹流通过举石比较,判断他目前的力量已有超过一百四十公斤。
这样的状态姑且弥补气血容量的缺陷。
只不过,是以旁人刚突破的起点,来对比曹流悉心打磨的终点。
想到黑虎帮的“天才补贴”,曹流神情一肃。
这时,白峰从屋内走出。
外面天刚亮。
他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朦胧:“曹兄……早啊!”
曹流微微点头:“白兄早。”
白峰见他今日衣服穿得很正式,不由多嘴问了一句:“曹兄是要去哪?”
闻言,曹流转过半个身子,侧脸对着白峰。
远处朝霞透过云彩,洒下一片片金黄霞光,正好沿着曹流的棱角勾勒,显得闪耀无比。
曹流负手而立,四十五度角仰天,漫不经心道。
“曹某昨夜侥幸突破到神力境,正要前往帮中登记。”
白峰浑然未觉,习惯性闭眼,点了点头:“原来是曹兄突破了,恭喜。”
很快,他自己先品出了不对劲。
“曹兄——你突破了?!!”
白峰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两眼睁大,原本的睡眼惺忪此刻荡然无存。
曹流不由莞尔,没想到自己还有驱困的作用。
下一秒。
白峰快步跑来,抱着他的手臂,有些难以置信。
“曹兄,没开玩笑?”
“真的。”
曹流应了一句,下一秒胸前与手臂肌肉微微膨胀,整个人的身形好像也拔高了几分,一股缥缈而孤高的气息迎面而来。
正是鹤形拳意雏形的标志。
白峰这才相信,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同门,眼神起初有些复杂,充斥着羡慕,惊讶的情绪,一番变化过后皆化作脸上笑容。
他郑重抱拳:“恭喜曹兄了。”
这一次与先前不同,是正式的恭贺。
曹流回礼,微笑道:“白兄客气,来日还要好生担待。”
“应该的,应该的。”白峰整张脸快笑成了菊花。
身处帮派之中,和一个有潜力的天才早早打好关系,未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
曹流此去未有波折,以先天不足的理由顺利过关。
甚至,负责核验的长老知道他的情况,在“天才补贴”之外,还自掏腰包给了一份强身健体的汤药,名为“三阳汤”。
这汤是用三种异兽的阳具研磨成粉作药引,再配合二十余种滋补药材,常人可服之壮阳,对肾虚者可补不足。
三阳汤的价值顶得上两份“增血散”。
对曹流而言珍贵无比,但在长老的眼里,不过是结善缘的一次天使投资。
如果曹流真能成长起来,这善缘可不是一碗汤能比的!
与此同时。
素来平庸的鹤堂,竟然出了一个三月以内突破神力境的天才,起初着实让其余四堂惊讶了一阵。
不过在得知对方不仅先天不足,而且还是压线通过之后,这事的波澜顷刻消减大半。
有蛇堂“余冷”珠玉在前,曹流此时的突破被衬得就像一颗晦暗无光的石子。
不过是凑巧折射出光芒,很快又会消散了去。
曹流乐得如此,反正自己该拿的好处一样不少。
多做多错,这个道理傻子都明白。
……
屋内。
曹流清点着今日领来的“天才补贴”。
三十五两银子。
五贯铜钱。
增血散十剂。
金玉散三瓶。
黑虎强元膏一份。
蓊猪肉五斤。
以及两套精英帮众的服饰,令牌,铁刀,还有酒水若干。
曹流掂量着银锭,足有三十五两的分量,上面留下了整齐的切割痕迹,明显是被人为切过。
他并不意外。
当来到这个时间以后,曹流才知道,常人口中以“两”来计的银子,在实际使用时通常是当面削掉一部分用作支付。
这玩意价值不低,也唯有此举才能免去找零的烦恼。
除了钱财,这次黑虎帮赏下的滋补药物,也曹流看到了突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