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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的黑虎帮高手，以一个神力中期的精英为首。
这人名叫吴囍，负责玉桃胡同邻边的夏山胡同。
他听到底下人反应情况，第一时间赶到玉桃胡同支援，没曾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了。
曹流平复气血，徒步上前从李刚的尸首上，摸到了一个牛皮制成的钱袋子。
这是他的战利品。
杀人摸尸，这是基本素养。
鼠盗三他们倒没有这么急切，因为剩下四个斧头帮之人只是被废，还没死去。
眼下黑虎帮的高手已到，就不能任由他们处置。
曹流上前几步，来到吴囍面前，朝他抱拳：“多谢吴兄前来支援，今日恩情曹流记下。”
听到这话，吴囍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切起来，看似毫不在意地摆手。
“曹兄弟客气，这是吴某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你我同在申屠香主手下，平日可要多多来往。”
曹流点点头：“一定，有空我请吴兄喝酒。”
“那我可就等着了！”
吴囍爽朗一笑，态度更加友善，指着四个斧头帮的帮众：“曹兄弟先让你的人把东西拿了，这些人由我先押到帮里，没准还能用来交换本帮的人质。”
“吴兄请便就是。”
吴囍见他这么爽快，对曹流的印象更好。
别看面前这位同僚的年纪不大，但对人情的练达果真通透。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以为他是来抢功劳的，免不了要费上一番口舌，甚至还可能把事情闹得难看。
吴囍平日也不是善茬，否则不会被申屠刑派来坐镇三大帮势力的边境地带。
今日态度变化一半是曹流的态度叫人舒心，另一半则是死去的李刚。
对李刚此人，吴囍可一点都不陌生。
李刚是斧头帮治下，明景坊的一个头目，老早就达到了斧头帮“天斧腿”第一层境界，卡在神力中期多年没能突破，同境中鲜有能与之抗衡者。
吴囍自己也算是神力中期的钉子户了。
即便是他对上李刚，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可在今天。
这样一个成名已久的老鸟竟然栽了，还是栽在一个新人手里。
吴囍不欲深究曹流是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对方能弄死李刚，那就值得他高看一眼，放下身段主动结交。
……
等吴囍带人押着俘虏离开后，姗姗来迟的子鼠帮喽啰立即上前，开始给鼠盗三与牛家兄弟递上伤药。
是胡同郎中熬制的药糊，黢黑粘稠，味道难闻至极。
但这么多年来，这难闻的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鼠盗三没有急着疗伤，而是将自己和牛家兄弟方才缴获的几个皮带拿来。
经过方才一战，他亲眼见识到曹流的实力，态度也由最开始的巴结，逐渐生出几分敬畏与尊重。
“大人，这是斧头帮四人的财物，请您清点。”
“你们自己留着吧，”曹流摇了摇头：“曹某自有帮中论功行赏，算是占了便宜。你们三人今日也算遭了无妄之灾，酒就不喝了，用这些钱银买点肉食滋补。”
鼠盗三显然了解黑虎帮的帮规，因此并未再强求。
他们今天的确经历恶战，稍晚些还得找郎中看看，免得落下隐患。
他抱拳一礼：“属下代弟兄们谢过大人。”
“去吧。”
曹流与鼠盗三分别，自己同样朝着来时的方向赶回。
他今日一战虽然衣服被打得粉碎，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但由于出手时机的恰到好处，其实没受什么伤。
出于谨慎考虑，他也打算回去用“金玉散”涂抹一下。
等帮中的奖励发放，就要着手继续冲击境界了。
……
小院中。
曹流打着赤膊，将一瓶金玉散用水化开，熬成糊状的膏药涂抹全身，立时便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涌上来。
这金玉散的“金玉”二字，乃是取自金风玉露之意。
价值不菲，因此曹流没有选择将金玉散分出去，只借花献佛用钱袋来安抚人心。
他不是傻子，不会相信自己真的有什么人格魅力，王霸之气一出就能引来众人归服。
既然做不到，又何需打肿脸充胖子。
要学会坐顺风车！
这才是混迹江湖的操守。
等待金玉散药力化开的时间，曹流看向李刚临死前留下的那个牛皮袋子。
他搓了搓手，不由有些期待自己能开出什么。
金色传说——！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三张十两的银票。”
“铜板及碎银子：共计六两。”
“三个青黑的药包，一个药包莫约一份剂量，与增血散的装袋相似，却显得更加高级。”
“一张陈旧的黄纸。”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曹流将黄纸打开查看，不出所料上面记载的正是李刚修炼的“天斧腿”。
只不过，这不是天斧腿的第一层“断江河”。
而是第二层“分天地”。
曹流觉得有点可惜，但是也理解。
毕竟以李刚生前表现出的腿法水准来看，第一层早已掌握，可不就是得冲击第二层么。
幸亏没让他炼成，不然曹流今天只有跑路的份。
曹流正好缺一门腿法，这斧头帮的“天斧腿”共计四层，据说练成第四层可以直通元罡，比五形拳意还要高一个档次。
如今既然有第二层的图纸，凑到第一层也不难。
正好鼠盗三他们还有四个包裹，说不得里面就有第一层。
再不济，曹流自己花点银子到集市去买。
他们虎头帮的“五形拳意”是大路货色，斧头帮的“天斧腿”即便上一个档次，但平日里血拼总会有弟子伤亡，因此买到第一层的图纸并非天方夜谭。
武功本身只是教程，真正让各大势力立足的，是他们对于武功的感悟和经验，还有相对充裕的资源。
其中的差距，是一代代人的积累，远不是得到功法就能平起平坐的。
……
当天夜里。
申屠刑派人过来，将这次他斩杀斧头帮精英、俘虏虎头帮丁壮、以及掩护本帮人员的三个功劳并记，一同发放奖励。
这位帮里派来负责发奖的管事姓马。
马管事见到曹流，先是客套称赞，很快神情一肃，清了清嗓子。
“精英曹流，杀死神力中期一人，俘虏四人，因李刚曾屠戮本帮弟子，将其悬赏一并发放，共计一百七十五两。但是——”
马管事念到这里，突然大喘气一下，看向曹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无语。
“精英曹流，重伤本帮情报人员，帮里作出决定，将扣除十五两作为慰问费用，你可有异议？”
曹流听完不由老脸一红，这才知道那两人不是冒牌货。
但他也不后悔就是。
这是混迹江湖的谨慎经验，远不是银子就能威逼利诱的，这笔钱他罚得不亏。
曹流点点头，很是顺从：“这是应该的，曹流认罚”
马管事很满意他的顺从，突然话锋一转：“我知你担忧是什么。得亏你有分寸，没弄出人命，这才好收场。年轻人谨慎一点是好事，你没错。
因此，我与诸位管事来时商议过，会将这银子从别处补偿你。”
紧接着，他宣布了其余的奖励。
“另有，五虎汤三份，鹈鹕散十份。吾等管事，再追加鹤形拳手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