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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杀招，曹流只是轻描淡写地点出一指。
刹那，一抹寒芒沿着指间迸发。
铺天盖地的絮雪挥飞出去。
所到之处，漫天霜降凋零，仿佛宣告着一个生命的结束。
噗嗤！
蒋信整个人连同拳头，直接被这一指定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在旁人眼里，他好像突然停止了动作一样。
远处的丁成坤见状皱眉，催促道：“蒋信，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
一层寒霜迅速爬到蒋信身上，并且迅速将他冰冻住。
骄阳烈日下，竟然有人被冻成了冰块！
丁成坤有些站不住，手指发颤，面带恐惧看向曹流，“你……你做了什么！”
曹流闻言小手一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丁少爷今天请在下看了一场花火，曹某也要投桃报李，给丁少准备一份不错的回礼。”
丁成坤下意识问道：“是什么。”
“是一场艺术。”
曹流说着将一只手放在冰块表面，口中同时发出一个“砰啪”的声音。
砰啪！！
随着这声音落下，他身旁冰冻着的蒋信连同表面的冰块一同剧烈膨胀，越来越大，直至像气球一样炸开。
鲜血混杂着稀碎的冰霜，化作无数殷红的雨点，朝着四面八方落下。
血雨中，曹流岿然不动。
他的衣衫沾满鲜血，神情平静而淡然，像是做了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个不久前还叱咤风云的元罡高手，竟然就这么死了。
丁成坤吓得坐倒在地，这一次就连王德胜也没能保持冷静。
他接受不了一位元罡境就这么轻易死去的事实。
曹流缓缓迈步，无视了一众横七竖八的家丁，来到二人面前。
他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王德胜，眼神似有尖刀，直接让这家伙身下湿润了。
虽然曹流心中想将这玩意灭了，但转念一想，王德胜是他拿捏丁夫人的证据，杀了不划算。
至于另一位丁家公子。
不，以丁夫人的风流韵事，还不知道这位究竟姓不姓丁。
曹流不太看得上娘炮，但不可否认，当场杀了这小子会有不小的麻烦。
好在，这家伙看上去没什么胆子的样子。
“丁公子是吧？”
丁成坤起初还没回过神，直到曹流又喊了一嗓子，这才慌忙回答：“是……是我。”
“我问你，什么是艺术？”
“我不……”
丁成坤几乎吓到结巴了，尤其是对上曹流一双冰冷的眸子，这让养尊处优惯了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曹流随手抓起一位家丁，正是最早同他叫嚣的那位，捏住对方的天灵盖，笑容和煦。
“那我再说一次，请丁少爷听好了。”
“谢……谢谢你啊。”
“不客气，”曹流回了一句，手稍用力，又将这人点成了烟花，拍拍手：“艺术就是爆炸，请丁少爷记牢了。
不然，等我下回上门，保不齐还得给丁少爷温习一次。”
说完这话，曹流牵着大鹅走进酒肆里，将奄奄一息的掌柜扶起，往他嘴里放了一颗伤药。
至于能否活下来，得看他自己造化。
……
丁成坤出来时，一家子整整齐齐，可离开时，只剩他与王德胜二人还能勉强站立。
今日直面死亡的体验，已经让他们对曹流的畏惧深入骨子里。
仿佛只要一闭眼，就有漫天血雨洒到脸上，而曹流正从血泊中朝他们走来。
至于丁家的报复。
曹流自己是丝毫不担心的。
一来，他方才动用了部分冰龙的意志，是真正属于精神层面的威慑。
除非丁家有擅长精神层面的高手出手化解，否则今日之事会如梦魇一样纠缠二人，直到成为一种本能。
二来，他背后站着孙家。
孙苍龙一怒为妻女，将同胞兄弟孙苍麟杀得血脉断绝，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这事早就镇住了兴业城各家势力的掌舵者。
今日之前，大家都默契地遵循“大局为重”的理，谁知遇上孙苍龙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最重要的是，孙苍龙自身实力就无比强大，兴业城里也只有老城守可以稳压他一头。
因此，曹流作为孙苍龙放话承认的恩公，如果他出事了，谁知道孙苍龙这老疯子会不会再次翻脸。
遇上这种情绪不稳定的，即便是老成持重者，都不免要迟疑几分。
更何况，曹流并未伤及丁成坤的性命。
他与丁家充其量是交恶，还不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再者，曹流自身并非毫无依仗。
以境界而言，元罡中期哪怕在丁家也不是大路货色。
再加上手握“降龙木”这样的防御利器，哪怕对上元罡后期，曹流也无所畏惧。
至于元罡圆满——
这样的人物丁家有没有还是未知数。
从原着的剧情来看，丁家最强者丁老太爷早已坐化，就连丁家主也因负伤而常年闭关。
不然丁夫人也没胆子搞出这般风流韵事。
这种情况下。
曹流不主动骑脸就不错。
千日做贼，岂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莫约半个时辰后，白峰等人赶到，开始清扫现场。
掌柜的也悠悠醒转，睁眼就看到曹流这张熟悉的脸，如何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苦笑一下：“香主大人，小老儿又受你大恩了。”
曹流闻言摇头，“掌柜多虑。这长乐坊既然姓曹，那就容不下这些。”
他早已将长乐坊视作自己的第一块地盘来经营，自然不能容许旁人胡乱坏他的规矩。
要不然，今日来了个丁少爷，明日说不得又有张少爷、李少爷……
规矩一旦被打破，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何况，接着今日格杀元罡之威，曹流也正好宣告他突破元罡的事情。
不然光靠一个香主的名号，等来日长乐坊变得富庶，保不齐会遇上摘果子的人。
今日用元罡之血来奠定他的凶名，想来足以震慑暗中窥伺之人了。
至于快速突破的秘法？
很简单，全部推给孙家就是。
他是炼化了一颗蛇王胆突破的，旁人若不信自己也可以去吃，前提只要不被孙家打死。
掌柜的这时坐了起来。
他看向曹流，微微叹息：“香主大人，小老儿今日是悟了。生而为人，最忌讳的就是贪心与显摆。小老儿今日落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了……”
曹流起初还有些不解，直到听过这掌柜的经历，脸上神情几度变化。
既有错愕，也有无语，还有一点想笑。
简单来说。
这老头自己从赵家捡了宝贝，将一部分交给“曹流”“白峰”这样的有缘人以掩人耳目，另一部分自己藏着。
他膝下无子，但人老心不老，还有几位情真意切的老相好儿。
某天夜里不小心说漏了嘴，引来旁人觊觎，有了今日之祸。
曹流这时想起自己上次得到的“赵家锤法”。
本来以为分成上下册给，就已经是掌柜的全部算盘了。
如今看来，只有掌柜自己在大气层？
可惜，有野心无力量，最终的结果还是摔得一塌糊涂。
……
顺着掌柜的指引，曹流从他床下的一个夹层里，取出了一卷竹简。
下一秒。
曹流脑海中的武道神球震了一下。
“【墨门机关法】+【赵氏锤法】，可融合【初阶炼器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