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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伴随着一阵巨响，王秋瑛体内的真气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真气圆满，成了！
她目露惊喜之色，张口欲言，却被曹流强行用手把她的嘴合上。
“别废话，巩固境界。”
王秋瑛老脸一红，不再言语，老老实实巩固境界。
曹流没有看她，心中在回顾方才的感觉。
五大明王中，军荼利明王执掌“醍醐甘露”与“密宗灌顶”。
这两物并非实物。
“醍醐甘露”乃是由自身感悟汇聚佛光形成，因而只能作用于境界低于本体的存在。
“密宗灌顶”需以“醍醐甘露”为引子，这两者结合才是真正的“醍醐灌顶大法”。
曹流感受着自身的变化，体内那一尊“军荼利明王”佛身表面光芒至少黯淡了一半以上，显然施展此法的代价也不小。
他心念一动，顺手陆续捏碎几块阴阳石，立刻便有一股阴阳之力冲向“军荼利明王”所在，其表面的佛光也在逐渐恢复。
此番王秋瑛从真气后期提升到真气圆满，所消耗的佛光大概要十块阴阳石来弥补。
事实上，这还是她自己的真气本就接近突破边缘。
否则，耗费的佛光只会更多。
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用十块阴阳石来完成一次突破，性价比着实不高。
尤其对松溪府的真气圆满而言。
以阴阳石的珍贵程度，就是把这些人卖了都不一定能凑到十块阴阳石。
可是转念一想。
将来他的“阴阳神道”得以散布出去，有信众们修持“阴阳渡”来提供阴阳之力，那么这件事就还有待商榷。
曹流可是知道“画饼”威力的，何况还是能助人突破的饼。
再说了，为什么他偏要挑境界高的？
找些小趴菜们，压缩一下成本，没准效果更好。
试想，一个垂垂老矣的元罡圆满，如果可以更进一步，突破到真气境，就能再延寿一百年。
这相当于多活了一辈子。
你说这样的人会愿意付出多大代价？
曾经的黑虎帮主张厚天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为了突破真气境，不仅把黑虎帮的高层快要杀空了，甚至还搭上了祖传的“青毫藤”，直接导致黑虎帮张家盛极而衰。
如果当时，曹流同样抛出橄榄枝。
只怕，即便让张厚天提剑去行刺帝王，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像这样的人，才是阴阳神道未来的狂热者。
“同样是突破，与其相信古将军，倒不如替我打工。”
另一边，在场的其他金鼎宗之人可全部傻眼了。
尤其是同为真气后期的周行渐。
不久前，他与王秋瑛还是同一层次的强者，可现在人家这么轻描淡写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破了。
这是任何言语都比不了的铁证。
周行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毫不犹豫朝着曹流行礼：“参见大人！”
其余金鼎宗之人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同样幻想着，既然曹流可以帮助王秋瑛突破，是不是也可以……
这一刻，所有的小心思全部不见，都让位于他们眼前的这条康庄大道。
曹流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试手，竟然还有宣传作用。
虽然，这些人大概率是没机会享受如此待遇的。
但他也不会傻乎乎去纠正就是了。
反正他可没给任何保证，全是这些人自己脑补的，他一点责任都没有！
另一边。
秋秋变回小孩的模样，将场上的战利品收敛，回到曹流身旁。
“曹爷，全打死了。”
“做得不错，”曹流朝他点点头，“现在你回去睡觉吧。”
“好嘞！”
秋秋应了一句，身体化作一抹金光跳到曹流的衣服口袋里。
这时，王秋瑛也巩固好了境界。
她没有说话，默默走到曹流身后，腰间揣着佩剑，俨然像是护卫一样的。
曹流知道这女子的性子，也最看重她“人狠话不多”这点，微微点头，转而面向众人。
“本座是云梦府之人，今日就打算离开松溪府。诸位谁有想留下的。”
他这么一问，下方鸦雀无声。
金鼎宗众人对视，眼神里却是巴不得有人快走，这样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曹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微微点头，满意道：“很好，既然都没意见，那么走吧。”
话音刚落，一行人紧随他身后离开。
……
一个时辰后。
有道冲天的火光落下，化作一个带甲男子，双拳焦黑，宛如烈火烤炙而成。
他浑身散发出坐照中期的气势。
正是天火门主，孔洛龙。
孔洛龙看着面前碎成渣的尸体，眉宇皱紧：“这金鼎宗余孽里面，难道还有坐照境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官袍的威严男子也出现在原地。
这人便是当今松溪府主，贾寇。
贾寇亦是面露凝重之色：“本官听闻，五龙道的青龙长老劫掠府库叛逃，而合欢院也遭遇了不明巨人的劫掠，就连祖传的赤灵杏树都被连根带土挖走了。”
孔洛龙闻言思忖片刻，喃喃道：“这两家同时遭窃，极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可是元纯院主直言那人挨了她一下不死，绝不可能是真气境。”
二人比照着已有信息，最终勉强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这凶人是坐照境，而且是一个精练外功的体修。
他易容成了五龙道的青龙长老，早已潜伏在五龙道多时，否则断然无法轻易突破“五龙献瑞阵”。
此人还拥有一定的灵阵水平，所以才能冲破合欢院的大阵。
另外一点也比较可疑。
当初从天印城离开的青年道士，其真实身份究竟为何人，为何要挑衅祝景？
这些问题一直留着，并且成为了一桩悬案。
当贾寇他们彻底占领了松溪府全境，再试图追查事情的真相时，却一无所获。
反倒是江湖上出现了好多个版本的说法。
有认为是金鼎宗少宗主“西门子虚”假死，实则突破到了坐照境，前来找五龙道与合欢院报仇。
也有认为是“御雷天魔”雷剑作为炼器大师，人脉广泛，是其至交好友出手所为。
当然，长平府的月国叛军同样是重要怀疑对象。
此间种种，争论不休，争执不休。
江湖人就喜欢热闹，尤其是这种让朝廷下不来台的事情，讨论的越激烈，好像越能说明其无能。
事情的真相，最终随着发动“靖难”的西门怒父子一起淹没到了滚滚的历史烟云中
金鼎宗旧址。
一对夫妇乘着马车经过。
丈夫在前驾车，妻子掀开帘幕，远远望着四下的虚无，眼眶里有泪光打转。
她将帘幕闭上，默默在马车里啜泣。
这对夫妇自然是李翔与西门婵。
李翔听到妻子的呜咽，心中也是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他伸手摸向腰间的宝剑，随后驱车往长平府奔去。
只有加入月国叛军，他们才会有报仇雪恨的可能……
终有一日，他要踏平五龙道与合欢院，给雷师叔还有师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