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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阳啊。”曹流伸手在高阳肩膀上拍了一下。
下一秒。
他体内的‘赤灵仙杏树’突然有了反应，这是有信众发现坐照境的信号。
曹流则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气运之子，真的能让他这么用？
不会被玩坏掉吧。
只有高阳一脸懵逼。
他体内的林老已经有好几日没冒头了，最近就像魔怔了一样，一直等着乾元仙人再次宠幸他。
高阳本能有些不安，小心翼翼道：“敢问君上，可是属下犯错了？”
曹流恢复镇定，正色道：“没你的事。本君今日过来，只是要问你一下，本君许诺的出手要到何时兑现？”
高阳没想到是为这事，表情顿时变得认真起来。
说实话。
以曹流如今的影响力，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傲叶城的高家一夜之间覆灭。
高阳也曾想过要不就将这个机会给攒着，等他将来有能力自己亲手报仇，还能把曹流的承诺当作一张秒杀卡，遇到仇敌就用。
只是，他又想到了自己答应的条件，要为曹流效力半辈子。
这意味着他短时间基本无法自主离开，又或者有机会碰上那等生死仇敌。
这就很蛋疼了！
如果等到自己可以离开，并且参照最低复仇的实力标准，真气境享有二百年的寿命，那他至少还得等一甲子以上才能重获自由。
这么长时间过去，估计他的仇家大部分都已寿终而亡了。
等到那时候再打回去，他也只能开棺鞭尸，这无疑是报复了个寂寞。
高阳的眼神陷入思索，而曹流暂时也无暇估计他。
他的念头顺着赤灵仙杏树游走，很快索性了那股“坐照气息”的源头。
“降临！”
随着曹流默念这两字，他的魂魄分出部分力量，跨越时空，降临到了一个穿着青色步巾的店小二身上。
同时，有关于小厮的信息迅速在他脑海中滚了一遍。
“王老六：晋安城‘金运酒家’小厮，收受过张家财主打赏的三十文钱。”
“竟然躲到了武陵军麾下。”
化身王老六的曹流喃喃自语，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么。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很快视线落在角落里，一个相貌普通的高瘦女子正在小口吃菜。
曹流更是疑惑。
他记得“烈日五子”之中，除了清晖君就没有女娃了，这又是哪位？
不管，要是抓错了大不了再送回来。
曹流眼睛虚眯，顺手将关门用的木栓给写了下来，混沌神印的力量瞬间爆发，附着在木栓之上。
下一秒。
他瞬间出现在这高瘦女人的背后，对准她的脑袋就是一记闷棍。
哐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位不知名的坐照强者，甚至连头都没来得及转，就被当场敲晕了过去。
左右的客官迅速被这里的异响惊动。
有人立即质问：“你这小厮怎么还打人呢？”
正在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胖财主走进酒家，声音爽朗。
“王老六替我家抓逃走的妾室，影响到诸位了。作为弥补，各位这顿的费用，全部都记在我账上！”
曹流趁着胖财主说服众人的间隙，拽着这人离开酒家，一走出屋子就将人扛起。
直至到了一个无人的犄角旮旯。
他以神力朝着这“高瘦女子”拍去，随后，一层层油脂般的物质从体表脱落，原本高大的骨架宛如气泡般被戳破，露出里面的真实模样。
在这高瘦女子的乔装之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剑眉朗目，英姿飒爽。
原来是女装大佬！
曹流比照着这人与巡天司情报里的相貌，微微惊讶。
“涅日君？”
这还是真是烈阳五子之一。
曹流惊讶过后恢复镇定，旋即熟练的将混沌神印里寄放的“安眠丹”连塞了十颗到涅日君的嘴里。
他在其后脑上拍了一下，很快将人顺着“赤灵仙杏树”降下的虚影给丢了回去。
下一秒。
曹流的意志离开。
只剩王老六握着一杆木栓，朦朦胧胧醒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是……做白日梦了？”
王老六有些疑惑，但是待这朦胧过去，整个人的脑子仿佛都变得聪明了许多，许多从前困惑的事情，现在好像也能拿得定主意。
“我变大聪明了？”
……
曹流的意志巡游，但他同时在与高阳对话。
这小子沉默了许久，做出决定。
“君上，我想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曹流与被倒挂着的荀令一起听着高阳讲述自己的经历。
没有上门退婚的耻辱，只有高家大少的阔绰。
没有离奇失踪的母亲，她是练功出岔子死的。
……
曹流听着高阳口中一串串的故事，倒是久违寻回了心中的平静。
原着里，对于高阳的身世只是一笔带过，凸显一个“父母双亡”“背负家仇”的人设。
但事实上，这逐字逐句的背面，其实都有不少可以挖掘的彩蛋。
等到高阳讲完自己的经历，曹流微微点头。
“傲叶城高家。再过些时日，本君亲自陪你走一遭，让这高家重新归于你这一脉。至于流散的高家子弟，本君也会派人帮你找找看。”
既然决定了要当高阳的恩人，曹流当然不会再介意“锦上添花”一番。
想必，高阳是吃这套的。
高阳没想到曹流竟然会陪他同去，又惊又喜：“君上，这……是否太过劳烦了。”
这次，不等曹流开口。
被吊着的荀令插嘴了：“高兄你就不要拒绝了，我师父是个信人，答应的事情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没有例外！”
曹流听出傻徒弟这是在道德绑架他，但衔接得如此丝滑的彩虹屁，曹流想了想，决定留着下次再吊打他一遍。
他微微点头，肯定了傻徒弟的话。
至于出发的日子，最好是等他再覆灭几个妖王领地，正式踏入坐照后期。
如此，方能应对路途中的变故。
这一次前往“傲叶城”，肯定不能白走一趟。
现在云梦府城已经被打残了，巡天司又被他掌握在手里，那么“明武君”的地盘有多大，是要取决于他的胃口有多大。
当然，为了避免夏无恤狗急跳墙，武陵军也得马不停蹄加紧扩张。
只有叛军的势力做大了，曹流才好光明正大的养寇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