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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夜时分,顾小虞才幽幽醒来。
当她睁开眼睛发现守在床边的曾小鱼时,吃了一惊问道,“曾小鱼,你怎么在这里?美晴呢?”
此时的顾小虞,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是已经恢复正常了。曾小鱼帮她掖好被角附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小虞,你中毒了!”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曾小鱼如灵猫般钻入被中,顾小虞刚要开口,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别出声!”
顾小虞在确认他不是要干坏事之后,神色稍缓,轻语道,“你干什么呀?”
曾小鱼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在手心上写起字来。顾小虞何等聪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说话,仔细辨认他写的是什么字。
渐渐地,她的眼睛越睁越大。
窗外,一个人影倒贴在窗棱上,偷听许久,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之后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曾小鱼亲自熬了一锅粥,亲手端给华天琳,目视她喝下,然后又让穆微和美晴每人喝了一碗,再把剩下的粥交给华云和他手下的武卫。虽然粥的味道有点怪,但是曾小鱼亲手做的东西,大家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办完这件事之后,曾小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顾小虞状态仍然不好,面如金纸,但可以下地行走了。她答应了曾小鱼的要求,和他一同进宫,穆微还有所犹豫,但是曾小鱼一个温暖的眼神就让她闭上了嘴巴默许了。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尹子癸,直到接人的马车到了府门前,顾小虞和美晴穆微三人都已经上车了,尹子癸终于忍不住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华天琳面前,极尽卑微地说道,“公主,老奴找到了一种医治二小姐病患的办法,需要近身调理,老奴请求公主允准随二小姐同去住一段时间。”
华天琳眼睛一亮,“你真有办法?”
尹子癸道,“保证药到病除,但是需要时间调理。”
华天琳看向曾小鱼,曾小鱼回头向马车里喊道,“二小姐,尹管家说他能治你的病,要跟咱们一块进宫,你觉得如何?”
顾小虞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谢谢尹管家好意,生死有命,小虞不敢麻烦管家,你代我谢过吧。”
曾小鱼看着尹子癸笑道,“尹管家,你还是好好替公主看家吧,不该你想的事就别多想,多余的事情想多了,死得快。”
尹子癸愣住,盯着曾小鱼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宫里有规矩,带病的人是不能进入的,你知道吗?”
华天琳道,“二小姐的病情天帝早已知晓,宫中能人大士很多,二小姐会得到更好的照顾,你就不用费心了,忙你的去吧。”
尹子癸急道,“能人大士?一群废物而已,二小姐的病除了我,谁也……”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了,因为他发现,华天琳的脸色变了。
他越界了!
华天琳冷声道,“华云,掌嘴!”
华云刚要上前,曾小鱼先一步道,“公主,尹管家是关心我家小虞的病情,一时心急才犯下不知好歹的大错,要掌嘴也应该是我来才对。”
华云一愣,看向华天琳,华天琳笑了,“小鱼,你不应该感谢他吗?”
“不不不!”曾小鱼连连摆手,“尹管家虽然一片好意,但是他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家小虞是天仙般的人物,岂是他一个粗鄙下人都随便接近的?我不在的日子里,这个老东西还给我家小虞送过花,怀的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又放言冒犯公主和天帝,我抽他几个嘴巴,既为公也为私,请公主允准!”
“给二小姐送花?我怎么不知道?”华天琳脸色骤变,冷冷地看向尹子癸,“尹管家,你给二小姐送的什么花?”
尹子癸全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公主,老奴是看见二小姐郁郁寡欢,心情不佳,所以……才自作主张,送了一盆老奴自己养的野花给二小姐,但是第二天二小姐就还给老奴了。”
华天琳厉声问道,“谁给你的权力进入内府?”
尹子癸扑通跪倒,“公主,老奴没有进入内府,只是在门外把花交给美晴姑娘代为转交的。”
华天琳冷冷道,“花呢?”
尹子癸叩首道,“回公主的话,二小姐生病,老奴知道和老奴送花没有关系,可它也成了不吉之物,老奴已经把所有花全部剪断扔掉了。”
华天琳脸色再变,正要再次出言喝斥,曾小鱼上前一步说道,“公主,尹管家虽然做事有点颠三倒四,不象个正常人,但初心是好的。这样吧,简单处罚一下就算了,还是让他跟我进宫吧。”
尹子癸虽然低着头,但脸上仍然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喜色。华天琳见曾小鱼不停地向她使眼色,说道,“好吧,既然此事与你有关,就交由你来处置吧。”
曾小鱼把华云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华大哥,有什么办法让他反抗不了?”
华云道,“那容易,上关刑台!”
一听到关刑台三个字,尹子癸全身一震,拳头握了起来。但是听到曾小鱼随后说了一句“打几板子就算了”的话,他又放松下来。
关刑台其实就是一个铁架子,把人扣在上面,手腕,肘部,脖子,腰,膝盖和脚踝处都有铁环扣死,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掉。
曾小鱼笑了,他向华天琳问道,“公主,擅自与内府女客搭讪,处什么刑罚?”
华天琳冷声道,“断手断脚,逐出府去,永世不得翻身!”
曾小鱼又问道,“恶心陷害,使毒耍阴招,又应该如何处置呢?”
华天琳何等聪明,其实她就明白了曾小鱼做这一切的用意,冷冷道,“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直到这时,尹子癸一张老脸再无血色,瞪圆眼睛吼道,“曾小鱼,你敢算计我?!”
曾小鱼抡起打狗棍嘭的一下砸在他左肩上,咔嚓一声响,尹子癸惨哼一声左肩断裂,曾小鱼破口大骂,“老王八蛋,你算计我在先,还敢打我家小虞的主意,老子不砸你个粉身碎骨就跟你姓!”
嘭!又一棍砸在尹子癸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