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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鱼翻身落地,脚下泥土松软,卸掉了绝大部分力道,他单膝跪地,四下观察,并没有发现其他异物。然而那只白头苍鹰去而复返,头顶光线一暗,它再次俯冲而下。
既然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怎么可能让它再次得逞?他尽量把身体贴向地面,如此一来,苍鹰若想捉住他就必须落地!这只白头鹰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头顶盘旋数圈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曾小鱼在它盘旋而起的瞬间猛然向前冲出,鹰妖回头一看,发现他直奔前方的矮木丛跑去,立时明白了他的想法,只要他钻进矮丛中,再想抓到他就难比登天了。
鹰妖发出一声长啸,骤然转身落在曾小鱼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曾小鱼却继续发力前冲,在鹰妖伸出利爪之前纵身跃起,在它眼前一晃而过,再次起身时已在鹰背上。
白头苍鹰回头,曾小鱼冷笑以对,苍鹰展翅腾空,风驰电掣般飞上云霄。
曾小鱼俯在它背上,两手扣住左右翅根,身体牢牢地依附在它长长的羽毛上,任它如何盘旋翻转,就象长在身上一样,纹丝不动。
山腰上,万花丛中一间精致的小屋前,天帝和一个身着白纱的清丽少妇并肩而立,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同一个地方。
少妇声如仙音,问道:“他是你下一个目标?”
天帝轻叹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帮我把把关。”
少妇目光从天帝挺拔的身姿上一闪而过,淡淡地说道,“我能替你做主吗?”
天帝幽幽道,“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我没有选择。”
沉默……
过了许久,少妇开口道,“让英怜下来吧,就是把它累死,那个年轻人也下不来。”
天帝没有作声。
白头苍鹰额头已然见汗,它咬牙道,“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曾小鱼冷笑,“你能撑多久,我就能撑多久!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与我同来的人在哪里!”
苍鹰冷哼一声,“有本事自己找去!”
“那就试试看!”曾小鱼低头咬住一根羽毛用力一扯,苍鹰发出一声哀鸣,身体一颤向下坠去。
曾小鱼放开那根羽毛,冷笑道,“要不要再来一下?”
苍鹰冷汗淋漓,颤声道,“想找天帝,下去吧!”,此时一鹰一人距离地面不足两米,苍鹰拼命扇动着翅膀,否则早就撞到地面上了。
曾小鱼不再犹豫,从鹰背上一跃而下,苍鹰一声尖啸直冲天际。
山腰上的天帝眉心一动,眼前一花,白头苍鹰落了下来。少妇问道,“英怜,人呢?你受伤了?”
英怜脸色发白对着天帝深深一躬,“天帝!”
天帝深吸一口气,“他……还是下去了?”
英怜道,“天帝,是我让他下去的,他在寻找天帝。”
天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递给英怜一只发光玉石,英怜接过玉石一口吞下,展翅飞向远方。
山谷中已经一片大乱。
落地后的曾小鱼忽然想到一个重要关节,那只鹰妖怎么知道和他一道来的人是天帝呢?于是,他不再象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而是就地搞起了破坏。什么花花草草,凡是他都摸得着的地方一概不放过,全部都在他的拳脚下变了模样。
天帝皱眉道,“他在干什么?”
少妇无奈地摇头,“他在逼我现身!”,说罢纵身一跃,轻飘飘地向山谷中落下。
曾小鱼一边搞破坏,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状况,当天空中出现了一位散花的天女时,他停下了。
少妇落在他身前两米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她身上好象有一股魔力,只要和她对上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不过,这种魔力对曾小鱼来说,影响有限,他满脑子都是顾小虞的倩影,对少妇的观感也仅仅是惊艳而已。
“天帝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曾小鱼摇头,“我要亲眼见到他老人家安全才行。”
少妇静静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毁掉了多少名贵花草吗?”
“我要见天帝!”
少妇长袖一挥,周围景物为之一变,到处都是金灿灿耀眼夺目的金石。
“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只要你在这里等上一刻即可。”
“我要见天帝!”
曾小鱼判断她是在拖延时间,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
少妇见他对周围景物看也不看一眼,而且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重,再次一挥手,周围景物重现,她微微一笑说道,“天帝不需要你保护,你可必如此执着?”
曾小鱼咬牙道,“我要见天帝!你若再推拖,休怪我辣手摧花!”
少妇格格笑了起来,衣袖一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曾小鱼只觉眼前一花,意识立即模糊起来,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幻象消失,天帝面带微笑出现在他面前。
“天帝!”曾小鱼一见天帝果然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待他发现那个神秘少妇就站在天帝身旁时,条件反射般冲了上去,挡在天帝和少妇之间说道,“天帝,此人……”
天帝拍拍他肩头说道,“还不拜见洛乙娘娘!”
娘娘……?曾小鱼有点懵。
少妇一脸慈和看着他,“曾小鱼,心无旁鹜,一心护主,不错!”
看看少妇,再回头看看天帝,曾小鱼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退后两步,恭恭敬敬地给洛乙娘娘磕了个头,“曾小鱼见过娘娘!”
洛乙娘娘虚虚一托,曾小鱼便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扶了起来。天帝笑道,“这条小鱼崽子给我磕头都不情愿,在你面前倒是麻利得很。”
洛乙娘娘笑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可是天帝之福啊!”
天帝含笑道,“目前来看,此人尚且可用,就是不知道加以时日会不会变质。”
洛乙娘娘道,“若是真金,自然不怕火炼。”
天帝看向曾小鱼问道,“曾小鱼,你是一块真金呢,还是只有一层金皮的废物?”
曾小鱼嘿然道,“天帝和娘娘想让小鱼做什么,小鱼就做什么好了。”
洛乙娘娘愣了一下,掩口笑道,“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孝子!”
孝子??曾小鱼犯起了嘀咕,老子只是一句拍马屁的话,跟孝不孝的有个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