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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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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便开始和这个女生很正式的相互介绍,她来自美丽的云南,是一个有着良好家庭背景的姑娘,喜欢旅行和文学。应她的要求,我在这本小说里暂时不会公布她的名字,就先叫她小仙女吧。小仙女走过了世界上的很多地方,她娓娓的讲述了大洋彼岸各处的风土人情,也细细的描述这祖国的山山水水。她的眼睛里全是光芒,声音是极富诗意的磁性,她说她原本想要去传媒学院,学成后能够去央视做一个主持人,可是溺爱她的父亲坚决不让她离开家乡,无奈之下只得在离自己家仅几百米的大学完成学业。大学毕业后,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跳动的心,直飞西方去了,但是真到了彼岸后才发现那里的月亮也不怎么样,于是终究归来。她与我见的很多留学生不大一样,没有那种高傲,也不会一句话夹杂着一些外语,而是句句简单,偶尔引用几个国学典故,都恰如其分。

    我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则相对宽泛了很多,我告诉她我的工作经验大约有十年更多,虽然我只有26岁,但是我在22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家企业的总裁办主要人员,25岁正式成为企业高管,26岁来到了这家公司成为除了老板之外的实际负责人。除了这些看起来很牛的经历外,我也告诉她我走过了祖国的每一个地级市,品尝过无数的美食,有爆肚、卤煮、酸菜白肉、杀猪菜、烤全羊、冰锅羊肉、风干牛肉、手把饭、把子肉、风味凉皮、肉夹馍、鸭血粉丝、酱板鸭、汽锅鸡、白切鸡、椰子鸡、胡辣汤、臭豆腐、硬面饽饽、驴肉火烧、大麻花、炒蛤蜊……光火锅我就给她说了22种不同的吃法。我还带她看了我的书架,让她看我亲自批注的每本书,告诉她我可不像有些老板那样买书只为了摆设,还告诉她我在富士康工作时将一个图书馆的书挨着一本本看完的故事。

    在她翻看我书架时发生了一个让我有些尴尬的插曲,她拿着一本书对我笑道:“你来看看,你可真是一个风流才子”。我凑过去看了看,只见一本《人间四月天》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字——“2012年6月3日,于南国龙华***村,得赠于露水之缘女子某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也没啥大不了,人生何处不风月,都有少年时”。

    小仙女笑道:“这可算得上一个把柄,我以后可得好好的笑话你”。说完这话,我俩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随后,我们开始工作上的交流,她很聪慧,一边听我的叙述,随即就做好了思维导图,把每件事情都做上一个清单,并详细的询问了每一个有疑惑的地方,然后再自己去对接每一个需要她对接的人。

    大家都很喜欢她,就算平时最泼辣的女人,那些跟着老板比我久的且让我觉得有些不可交流的人,还有刚刚进来公司的人,抑或是早上被开除的老板小舅子在收拾自己的行头时也和她能笑着交谈。一天时间下来,我发现她已经和一堆女孩儿和男孩儿一起说说笑笑,并且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下班时,作为领导自然要为新的同事接风,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是希望自己的搭档不要因为其他同事的言传而对我有畏惧的心理。

    “吃云南菜吧”。我跟她说

    “好,这样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更好吃的菜”。她依旧笑着。

    她点了韭菜花炒土豆、炒米皮、清水煮苦菜、腊牛肉后便开始了晚餐前的闲聊。

    “诶呀、我在公司走了这一圈,发现你还是真的很不错”。她淡淡的说。

    “何以见得呢”?

    她说:“公司有一半的人都说你能力超群,是个少年天才,且精力旺盛,魄力十足”。、

    “那么另一半呢”。我笑问。

    “另一半说你独断专行、目中无人、脾气很坏、不可亲近”。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我苦笑了一下道:“那你怎么评价我”?

    小仙女为我盛了一碗苦菜汤,轻轻的说道:“我才刚认识你十个小时不到,不能做太深的评价。但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比很多同龄人的现状都要好,从一个山区的辍学儿,成长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有理想、有道德的青年,如果说你身边的人只说你好,那不可能;如果你身边的人都只说你坏,那更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小学没毕业”?我淡淡的问她。

    她淡淡的回答:“并不难推理,你才26岁,已经工作十年甚至更久,那么往前推理,你应该十来岁就出身社会;可是在16岁之前你没有身份证,只能四处流浪,也正是因为四处流浪你才有机会去过祖国的各个地方。而有了身份证之后,你就会进厂成为一个普通工人,但是前期吃的苦你不想再吃,就会拼命阅读,让自己变得强大。行了万里路,读了万卷书,于是你有了今天”。

    我摇头道:“你这个推理有一点道理,可是你真的是推理出来的吗”?

    她也捂嘴笑道:“其实是你的兄弟小伍告诉我的”。

    我一拍额头,笑道:“看来你比我的魅力大,连我多年的兄弟都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把我的老底都告诉你了”。

    她忽然严肃了一点,说:“其实人在职场,到了一定位置,就没有秘密,领导们的好事或者坏事都会被下属甚至全公司的人进行演绎,有的是为了拥护一个人,有的是为了寻找机会整掉一个人,除非你强大到没人能够撼动你,但还是会有无数人骂你”。

    我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故事,整个公司都知道,只是我自己以为他们不知道”。

    小仙女说:“确实是这样,只要有团体出现,只要有团队领导的地方,那么领导的事情从来就不是秘密,甚至有很多领导身上的事情,是领导自己也不知道的”。

    我无奈的笑道:“这一点我很清楚,可也无所谓了,我总得自己前行”。

    小仙女笑道:“是呀,有时候也没有办法,但是公司不喜欢你的那部分人,最先不喜欢就是你小学都没有毕业却要身居重位,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看不上你。不管你做了多少事,吃了多少苦,有多少贡献,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一天他们觉得可以摘果子的时候,你的励志故事都会成为你的缺点”。

    我顿时更加严肃起来,说道:“你说对了,但是我有什么选择呢?我还是只能前行”。

    小仙女也更严肃了,她说:“这是你有了身份证之后的第三份工作,我从小伍那里得知的情况就是,你每次的晋升都恰好是公司需要一把刀子的时候,你成为了那把刀,但是一旦刀子的用处被利用完毕,你就面临被替换的问题,而原因无外乎两点,一是你的学历不足以再担任高管职务,二是你的勤劳和精进影响了大多数人的节奏”。

    我笑道:“小伍可真是把什么都告诉了你。可是,你来第一天而已,为何要了解这些呢”?

    小仙女笑道:“我得知道,我选择的这个上司能带我走多远,这一点在职场的思维上来说,无可厚非”。

    我点点头,起身买单。

    我送她到地铁站口,她转身进地铁站的时候,我追上去,跟她说:“谢谢你,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今后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比马云更牛,然后我指着不远处的腾讯大厦说道——就它,迟早我能盖一栋跟它一样的楼”。

    小仙女听完笑完了腰,好半天才停下,认真的说:“他们说你较真,我算是领教了”。说完她转身继续进站。

    我忽然从心里问道:“你不会明天不来了吧”?

    她又回过身笑道:“看来,你从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助理,明天的事谁也说不准,拜”。

    说完,她真走了,头也没回。

    我独自慢慢转身,漫步向深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