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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迫不及待的步入殿内,内并没有想象中奢华,古朴而淡雅的殿堂两侧挂着几幅古画,燃着竹香,门的左侧应该是负责宴客的,可以看到高高低低的桌几,旁有一古琴,右侧是一面绣莲的屏风,可以看到高出屏风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简。
饭菜已经备好,雨霏落座后,稍微客套了几句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多着呢。“孟昱遣退服侍的宫女太监,一边帮莫如花夹菜一边忍不住偷笑,以前终日吵着让他帮她寻减肥秘方,从来对吃饭不感兴趣的雨霏,竟能有这等胃口,心下不觉多了几分欢喜。
“太好吃了,没想到这里的饭这么好吃。受伤以来吃的什么呀,多是又苦又涩的饭菜,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雨霏边吃边说。
“想必妹妹吃的都是药膳,药膳自然又苦又涩,以后妹妹若想吃好吃的,就到哥哥这里来。“孟昱将一碗燕窝粥递给她。
“药膳?那在飘香楼吃的也是药膳?”雨霏大吃一惊。
“那是自然。”孟昱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怎么可能?”雨霏一时竟目瞪口呆。
“叶夫人那么疼爱你,她怎会忍心让你在吃上出了差错。”
雨霏闻言,一时竟受宠若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叶夫人会给予她如此多的爱,
只是闷着头扒着碗里粥,眼泪却啪嗒啪嗒的落进了碗里。
雨霏就着泪水吃完了碗中的粥,便辞别了孟昱,在宫女的引领下回了凤仪殿。
“我的小祖宗,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叶夫人走出来看到雨霏微乱的发髻,和粘了泥土的衣服,蹙眉道。
“与太子殿下在花间小憩了一会儿。“雨霏看着叶夫人眼角刻满了沧桑,如丝的秀发泛起了白霜,只觉眼睛涩涩的。
“什么?小憩!”叶夫人闻言大惊。
见叶夫人紧张自己的神情,雨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怎么了?霏儿,是娘把话说重了?”叶夫人帮她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泥土,捋了捋垂落的的发。
“不是,娘,霏儿只是突然好想抱抱您。”雨霏抱住了叶夫人,这就是娘的感觉吧!她总是为她默默操劳,包容她,疼爱她。雨霏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好好爱她。
“你……也好,也好。“叶夫人轻轻拍了拍雨霏的背,努力平复着自己心情,本想要训斥女儿几句,看她这样又于心不忍。
“我就说雨霏懂事了,快,快带雨霏郡主去沐浴更衣。“皇后娘娘走了过来,吩咐道。
“哎!”叶夫人看到皇后,“姐姐最疼霏儿,她和昱儿这,这可如何是好?”叶夫人看着被宫女们簇拥而去的雨霏,悄声对皇后说道。
“妹妹无需多虑,昱儿的心意姐姐早有察得,眼下郎有情妾有意,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姐姐吧!”皇后将坐立不安的叶夫人按在了软榻上。
雨霏被一众宫女簇拥着来到了皇后娘娘的暖香池,三下五除二被脱了个精光,她吓的躲在水中,幸好水中泡满了花瓣,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遣退那些为殷勤服侍的宫女,泡在温泉水中可真舒服,她肩靠在池沿上舒服的发着呆。直到婢女来催促,才发现,天色渐晚。出水的一刻,她宛若一株含苞待放,略带羞涩的莲,婢女都看呆了,那精致水嫩的脸颊,灵动的眸子,粉嫩的腮,优雅的颈,瘦削的肩,白皙的身子,丰盈挺拔的双乳,不盈一握的腰身,纤细的玉腿,轻盈的步子,乌黑滴水的青丝垂在腰间,纵使女子,也想多窥视几眼。
宫女们为雨霏穿上皇后娘娘为她准备的淡紫色镶金盛装,穿戴整齐,便随母亲一同去御花园赴宴。
宴会隆重而精彩,美酒歌舞一应俱全,酒过三巡,孟昱邀雨霏献舞,他则在一旁抚琴。
雨霏推迟不过,只得去换了身舞服。她最拿手的就是霓裳羽衣舞,大学时选修的古典舞,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此舞。没想到,现在却排上了用场。
一段舞罢,众人纷纷鼓掌称赞,皇上皇后自是赞不绝口。
“雨霏郡主舞艺精赞,朕今日要赏赐你。”皇上一边饮酒一边打量着雨霏,“太子,叶雨霏接旨,朕今日为你们赐婚。”
“什么?不行!”本已跪在地上的叶雨霏急忙起身。
“大胆!叶雨霏,你要违背圣意抗旨不尊吗?”皇帝本是一个和颜悦色的老头,突然面色一沉将手中的杯盏丢在地上。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清脆的破碎声。
“霏儿还不接旨,快求皇上赎罪啊!”叶夫人急忙起身跪在了雨霏身旁,“皇上息怒,是臣妇管教无方。”
“皇上,您这是醉了吗?雨霏可是天漠的……”
“皇后!要随她们一同抗旨吗?”不等皇后说完,皇上就斥责道。
“臣妾不敢!”皇后跪在了地上。
“昱儿请父皇三思!”孟昱看看板着脸的雨霏,叩头道。
“昱儿也要抗旨吗?”皇上怒视着孟昱。
“昱儿不懂事,皇上莫要理他。“娴妃突然打断道。
“母妃,昱儿在父皇的教导下已能独自处理一些政务,前段时间由儿臣主办的科考舞弊案已经真相大白,您不是也对儿臣赞不绝口吗?昱儿已经有决断的能力,求母妃不要再阻拦孩儿。“孟昱看向母亲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决然。
“昱儿,不得无礼!“皇后低声斥责道。
“君无戏言!朕意已决!”皇上拍案道。
“母后,对不起!”孟昱对着皇后扣了三个头,又对皇上说“父皇,您赐婚的是太子,儿臣求父皇免去……”
“雨霏接旨!”雨霏打断了孟昱的话,她看向坐在高处怒不可遏的皇上,又看看为她跪在地上的皇后和叶夫人,含泪说道。
“霏儿!”孟昱看向雨霏,眼中没有欢喜,只有疼惜。
“霏儿愿意嫁给昱哥哥为妻。”雨霏看向孟昱,他的心意,她怎能不知,可是她不能连累他丢了太子之位。
“好!”皇上话音刚落,两个太监端着两个别致的戒指走到了他们面前。
“太子,还不为雨霏戴上!”皇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昱用命令的语气威慑道。
“霏儿”孟昱含泪看着泪光闪闪的雨霏向自己伸出了纤细的玉指。
透过朦胧的泪光,雨霏看着孟昱为自己戴上戒指,恍如隔世。
原来她终是于心不忍,不忍让母亲和皇后为自己跪在冰冷的地上被戴上抗旨的罪名,不忍孟昱为了她去激怒皇上。
她终是改变不了嫁给他的宿命,只是这一世,她不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