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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丸子喜欢张自在。
这件事情其实他早都知道了。
从白丸子当初在岛国之旅时,一口气吸掉了忍者拉拉西所有的屁之后,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他又不是敖丙,真傻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呃……这么说其实对敖丙不公平,因为他在追九儿姐这件事情上,其实并没不傻——跑网吧去打LoL那个除外。
可他却不能喜欢白丸子。
不是说白丸子不好,她这个人其实挺好的。
虽然脾气臭了点,性格古怪了点,嘴巴损了点,戏精附体了点,胸小了点。
不过好歹人家也是个白富美,貌美声甜气质佳,还富有爱心热心同情心怜悯心道德心等各种心肠。
这一点从她当时转遍整座城市,替跳楼女鬼找寻她那位负心汉男友时,便可以get到了。
而张自在对她,其实也是有好感的,要不然如此怂B的他,也不会在屡次危险出现之时,奋不顾身的将白丸子挡在自己身后了。
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两个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从白丸子搬进小二楼的那一天起,张自在就已经发过誓了。
当然,这个誓是对着白猫发的。
那天,白猫来找过自己,为了白丸子而来。
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白丸子喜欢张自在的事情他一早就有所察觉了。
“她已经长出尾了。”白猫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
“那感情好啊,这样她以后就可以修炼了!”
“修炼不修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出二尾,她至少就可以再活五百年。”
“那更好了啊,她把康熙老爷子的愿望实现了!”
白猫叹了口气:“你其实明白我想说什么。”
“啊?你说什么?”
“你明白的。”白猫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张自在,似乎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一般。
一分钟后,张自在长吁一口气,妥协了。
“我明白,我听过你和他妈妈的故事。”
“那就好,我不想我的女儿变成我这个样子。”
“我也不想。”
“那你知道你该怎么做。”
张自在低头沉思了许久,从嘴缝里艰难的挤出了一个字:“嗯。”
……
“所以其实当时白丸子站在你后边你是知道的?”
“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张自在接过洋道士递来的酒瓶,仰头而灌。
“那些话也是你故意说出来让她听见的?”
“是。”
张自在点了点头,神情忧伤:“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全身窍穴被封,就连鬼王出手也只锵锵帮我打开了十二处穴位而已。
说白了,我就是根本无法修行之人,别说五百年了,就连能不能活到八十岁,我心里也没个底儿。
可她不一样,她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有好几百年的好日子等着过,我不想因为我,害得她又变成另一个白猫。”
洋道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张自在,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什么心都不操的样子,想不到居然还藏着这么重的心事。
“现在伤心一时,总比以后伤心一辈子要好。”张自在将瓶中的酒喝了个底儿净,摇了摇头道:“不说了,睡吧。”
洋道士:“别啊,你……”
“你不用劝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不是,我意思是……”
“真的不用劝了。”
“我不是要劝你。”
“那是?”
“我意思是……你睡前能不能把脚洗洗,熏死人了要。”
“……”
……
四张票,三个人,返程了。
白丸子没有和他们一起,她自己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小二楼陷入了死寂,当然,同样陷入死寂的还有这家名叫“一间酒吧”的饭店。
大厨没了,锅碗瓢盆也灵力耗尽,变成了最普通的样子。
就连酒保里昂也走了。
敖丙又开始了他的温书,早出晚归的奔赴在图书馆和家之间,洋道士依旧和夏雪打的火热,几乎不沾家的那种——在知道了张自在的故事之后,他更珍惜自己这段感情了。
张自在孤守店面,百无聊赖。
他在考虑要不要让洋道士再把店门关了,当然,和上次的关门一样,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关掉,而是重新改造一番。开个什么小商超,或者烟酒店之类的,好歹也能赚点儿小钱,不至于天天在这里耗着。
这店现在已然成了一个死店,哪里还能有客……呃,有客人来了。
张自在走上前:“对不起,店里现在没有吃的了,您……我擦,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邋里邋遢的道沿儿和尚。
“哟,这大中午的你们店就打烊了?怎么回事儿啊?”道沿儿不顾张自在的冷眼,犹自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抠起了脚丫子。
“别提了,我们准备关店了。”
“关店?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没酒没饭,拿什么出来卖。”
“我呀。”道沿儿和尚笑着道。
张自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斜着眼道:“卖你?咱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嘛?”
道沿儿将自己的臭鞋扔向张自在,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贫道可是出家之人,怎能干那种龌龊勾当!”
张自在捏着鼻子将他的鞋子捡起,打开门用力一抛,扔到了马路对面。
这个老家伙,看你怎么……呃,自己的鞋怎么跑他交上去了?那特么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新鞋!正版的阿迪达克!
“你放心,你只管开门做你的生意,我保你宾客满朋!”
“你以为你是巧妇啊?”
“你不信?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道沿儿和尚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跺着脚,似乎是在试这双新鞋合不合适:“这样吧,如果我能让你们这里满坑满谷,你就把你藏在柜子底下的两万块钱给我。”
“你偷翻我柜子了?”张自在噔噔噔跑上楼,打开柜子一顿翻看……还好,钱还在。
“无量天尊,贫僧可是潜心修道,怎么可能做那种偷人之事?”
张自在将钱踹进口袋,一路推搡着道沿儿和尚下了楼:“去去去,哪儿人多哪儿玩儿去,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儿闹。”
“别呀……你要是觉得两万块太多,我们可以赌少点儿嘛……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如何?”
“滚蛋!”
“那一万八?一万五?一万三?实在不行……赌五百!”
“成交!输了你还得给我赔两万哈。”
道沿儿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道:“你小子可真够贼的……你们店里现在还有什么能拿来卖的?全都摆出来。”
“没了,买菜的那位已经撂挑子了,买酒的那个也辞职了,店里现在就剩下几瓶可乐了,那还是我昨天买来准备自己喝的。”
“那自来水总有吧?”
“有,你要干嘛?”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去接一大桶水来!”
张自在回身进厨房,不一会儿接了一大桶水出来。
道沿儿和尚指挥他将水桶摆在门口,随后随意的倚在门栏上,对着张自在笑道:“等着看好戏吧!”
说话的功夫,街尾的铁大爷提溜着一袋儿酱油从门口路过。
铁大爷不姓铁,具体是姓刘还是姓李张自在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的外号叫铁公鸡,是这条街的老住户,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活了一辈子,一直信奉一条人生格言——不占便宜就是吃亏。
他本住在街尾,但是因为街头新开的超市据说酱油打九折,平日里一块钱一袋儿的东西在那家居然只卖九毛!
于是他穿了整条街,跑去买了这一袋儿酱油,听说邻居家今天晚上包饺子,刚好这回有酱料了。
铁大爷走到门口,被道沿儿和尚拦了下来。
“去哪儿啊?”
“吃饺子!”
“饺子有什么好吃的,进来喝两杯!”
“好嘞!”
也不知道沿儿施了什么法,随意两句话竟然将这位从未下过馆子的铁大爷就忽悠了进来。
铁大爷一进门,就指着张自在道:“小子,把你们这里最贵的酒给我拿上来!”
张自在瞪了道沿儿一眼,对铁大爷陪着笑道:“对不起啊大爷,我们店里没有酒了。”
铁大爷闻言,猛的一排桌子道:“胡说八道!没有酒?那门口装的是什么?”
“呃……那是……”
“怎么?你怕我给不起你钱吗?”
铁大爷说完,手伸进裤兜开始一阵翻找。
良久,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毛钱的硬币,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
“出门忘带钱包了,这是刚才买酱油找的先算订金!实在不行……”
铁大爷把酱油拿出来,也扔在了桌子上。
“把我的饺子酱也先押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