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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苏志年很明显就犹豫了。
苏可儿轻蔑的睨了他一眼，“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个道理我一直以为你懂。”
苏可儿停顿了一下，在苏志年并不太好看的脸色当中继续说道，“想当初，你不正是因为这一点抛弃妻女，选择了对你事业更有帮助的乔覃？”
“胡说八道！”苏志年脸色一沉，低斥了一句，“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之所以和你母亲离婚、跟阿覃在一起是因为跟你母亲之间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苏可儿难得没有因为苏志年的呵斥而恼怒，反而是笑了笑，“你不用一遍一遍的跟我强调当初的事情，你跟乔覃在一起到底是情之所至还是利益所趋，没有人比你心里更清楚。”
“……”面对苏可儿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志年竟连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口。
大抵是因为苏可儿刚才的那番话多多少少戳中了这些年他心底最深的那个秘密。
苏志年爱乔覃是毋庸置疑的，可跟乔覃在一起的原因却不仅仅只是情之所至那么简单而已。
当年的苏家在帝都也算的上有名望，只是到了苏志年父亲手里的时候已经颓败到不堪一击，苏志年接手苏氏没多久，苏氏就已经是摇摇欲坠。
苏志年跟苏可儿的母亲是家族联姻并没有太多感情，乔覃的出现就像他当时昏暗世界里的一束阳光。
他喜欢乔覃的热情和活泼，仿佛给他的生命带来了活力，就连集团股东的施压都变得不再那么沉重。
但那也仅仅只是喜欢罢了。
真正让苏志年决定抛弃妻女也一定要守护在乔覃身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乔覃背后的人脉以及乔覃的能力。
苏志年知道，只要和乔覃在一起，苏氏的危机就一定能解决。
而当时，乔覃的身边还有老布朗这样一个劲敌存在。苏志年为了追求乔覃倒也的的确确费了很多心思。
对于一个本来心底就爱慕，又花费了心思的女人，即便结婚之后，苏志年对乔覃的感情也是有增无减。
更何况，乔覃的的确确是帮助他一起让苏氏度过难关。
那之后乔覃更是甘居幕后，无论他做什么决定都默默支持。
他和乔覃的感情这么多年始终如一，久而久之就遗忘了当初最初的初心，连自己都相信当初跟乔覃在一起是因为纯粹的爱情。
苏可儿刚才那番话或者是无心的，可却让苏志年想起了那些尘封的往事。
大概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过于微小，苏可儿并没有察觉，她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也许我的确不是管理公司的人才，不过很多事情我可看的比你这位叱咤风云的苏总要清楚的多。”
“我不管你现在对乔覃是不是依然情深至极，但有一个现实你必须认清，”苏可儿语气极其讽刺的说道，“那就是你跟乔覃已经离婚了，并且再也没有继续并肩作战的可能。”
“……”苏志年竟无力反驳苏可儿的话。
“虽然我这些天在医院，可我也知道如今的帝华情况不容乐观。”苏可儿忽然就笑了笑，“大概这就是毕阡陌的报应吧。”
苏可儿觉得，帝华遭受重创、毕阡陌又二次手术失败，这些都是他不接受她感情的报应。
她本就是一个偏执的人，而当那份痴迷完完全全化作恨意之后，偏执也会转变成疯狂。
苏志年不太同意苏可儿的说法，毕竟毕阡陌一直以来对苏可儿表现的都是平平淡淡，从来没有过让人误解的行为。
但他也只是本能的蹙了蹙眉并没有阻止苏可儿继续往下说。
后来，苏志年才知道其实苏可儿说的那些话也让他心动了，否则他早该阻止的。
“这是毕阡陌的报应，同样也是我们苏家超过毕家真正成为帝都第一世家的机会。”苏可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底满是精光。
“你的意思是，”苏志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艰难的说道，“要我在这个时候对毕家落井下石？”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不决。
但苏可儿去很清楚的知道，苏志年已经动摇了。
“爸，真的是落井下石吗？”苏可儿继续说道，“你想想看我们这些天来所遭遇的，难道不是毕家和林碧霄做的更为过分吗？”
苏可儿的话成功的让苏志年想起了这些天在市一医院以及仁和所遭遇的一切，确实可以称的上是他这二十年来所经历的最低谷。
苏志年本是个傲气的人，苏可儿的话无疑让他心底多了一丝愤怒。
“和沈家明合作吧。”苏可儿看出苏志年的犹豫之后就开始了趁热打铁，“别再给帝华翻身的机会，否则将来只怕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会更难过吗？
苏志年心底给自己的答案是肯定会的！
因为乔覃现在对他根本毫无旧情可言，虽然的确做到了帮苏可儿转院到了仁和却是附带了一个覃护士长。
还有林碧霄！
刚刚林碧霄对他的态度虽然称不上恶劣却也算的上是冷漠，哪里还有当初寻求合作时候的恭谨和谦逊，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志年觉得，毕阡陌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帝华最后会落在林碧霄的手里。
以林碧霄对乔覃的感情，她很有可能真的会在帝华摆脱困境之后转而对苏氏施压。
那么，到时候苏氏还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吗？
如果说之前苏志年只是略微有些动摇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心中的那一架天平已经完全倾斜向苏可儿所说的。
“可儿，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苏志年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确切的说，我有把柄在乔覃的手上。”
“不瞒你说，这一次为了帮你转移到仁和，我答应了乔覃一些事情。”
苏志年的眸光暗了暗。
如果是过去他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苏志年心里清楚的知道，乔覃并不会对他心软。
如果他反悔的话，有些事情乔覃也真的做的出来。
“你们已经离婚了。”苏可儿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难不成还要跟从前一样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