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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帝王心术之类的东西,法海是非常明白的。
所以,在没有得知这是西游世界之前的四年时间里,他虽然拥有着自认为是除了那些真神以外,能够站在这俗世顶端的战力,但是他依旧并没有做太过于过火的事情。
世界的势力存在状态,是瞬时稳定的。
一个世界内的能量状态,也是绝对平衡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既然能够有神魔存在,甚至大唐境地内有妖魔存在,那么高坐九五之尊宝座的李二,就绝对不是历史上那个凡人李二。
毕竟,他执掌着整片亚欧大陆东半部的一片疆域。
而周围,从西方的灵山,到东海的蓬莱仙岛,半个大陆架的周边,都是灵山仙地。
所以,法海对于整个唐王朝的规则体系,是非常慎重的,也没有必要去逾越。
至于他在中州,以及靠东南海岸周边地区做的那些事情,完全也是因为某种巧合。
被架上青山寨,当了“寨民姑爷”,虽然心中无奈,但是也不能看着这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在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的带领下,每天下山打劫吧?
所以,他就开始在青山寨,包括金山寺内,尝试一些种田作业。
然后就一步步发展起来了。
中州的几次天灾,也都是波及到了杭州境内,所以,法海才决定寻找土豆,红薯这样的种源。
然后是掘井,传授一些手工业知识。一直到近两年,一次意外,碰到了一位从青山寨子里走出来的青楼倌人,所以,才开始萌生了教她识字,甚至是一些乐器乐理,算是从一个素人开始培养。
接着就一步步传染到了整个杭州城的青楼,甚至使得杭州青楼的歌舞,成了江南一绝。
最终,才有了两个多月前的,那一次杭州城外的“奇景”。
如果没有得知玄奘的消息,或许,法海就会一辈子呆在杭州城,做一个逍遥和尚。
顺便看以后,机缘之下,有没有机会碰到那两条小蛇。
毕竟,都是修行了千年的妖精。
不过,玄奘的消息出现,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体系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西天取经,位列仙班,长生不老。
法海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挡这个诱惑。
虽然神魔世界里面,如果他去强行争一争,也有可能接触到真神,进入天界。但同时,更有可能九死一生。
而取经,无疑是一条最轻松,最正宗的神仙晋升之路,背后有着各路神仙的照看。同时,也是一件大功德。
所以,法海才突然决定,来长安城。
可能,李二对于自己这个突然决定有一些顾虑,但是又不能明说。所以才有了这一次,魏征到洪福寺找自己。
所谓当面感谢,实际上也算是有敲打的意思。
你的一切,我们了如指掌。
所以不要有什么其他太多的心思。
但是,法海无所谓,他不在乎名,不在乎利,在洪福寺好吃好喝窝几天,就跟着玄奘师侄西行去了。所以,心情也基本上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而且,魏征的这一次来,反而算是帮了法海一个忙,彻底地解开了自己和玄奘之间的一些误会。
自己那个师侄,现在每天见了自己,一口一个师叔,倍加亲切和尊崇。
而法海距离进入取经的队伍,已经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等着观音姐姐来了。
“法海师叔。”
大清早,法海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洗把脸从禅房里面出来,推门就看到玄奘已经早早守在门外,见面就执佛理。
“诶,玄奘师侄,你怎么又在这里守着了?”
法海有些无奈。
十几天前的玄奘,基本上自己几天见不到一次面,见了也是冷冰冰。
现在,每天早上他推门出去,就能看到这个俨然已经化作自己的“小迷弟”的师侄的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脸。
“现在陛下人命你为法会主持者,你还是要多和你悬空师父他们商量准备一切事宜。陛下,几位国公,还有全天下的僧人百姓都在看着,你可要千万上心,不能有太多分心。”
法海说道。
“那是自然。”
玄奘忙是说道,“法会整个事宜已经确定,地点在城中的化生寺,时间定在了九月初三,黄道良辰,总共做七七四十九天。”
“那甚好。”
法海点点头,基本上和原著里面一样,随即他关上房门,和玄奘一起往那边大殿里走,路上随意聊着,“这一次的法会,规模比较大,到时候,现场安排,综合统筹,也是需要多加敲定。包括禅塌,功德,音乐,这些,也要准备妥当。还有参与人数,位置,礼佛物件,也都是需要清点。期间,是不能有半点纰漏,留一丝遗憾的。”
“确实,这也是悬空师父最近比较劳神的事情。陛下那边,派来了礼事的人,也是感觉有些压力。”
两个人聊着,就来到了大殿之上。
悬空师兄,一众师侄,都已经穿戴精神,待到了时间点,便一起前往化生寺。
虽然法会的地点设在了化生寺,但是因为主持者是玄奘,出身洪福寺,所以,一众僧众,包括悬空,与有荣焉的同事,也在法会上的话语权和地位,相对提升。
化生寺那边有当家家长,但是在一些礼节规程上,还是要和悬空商量。
一行人来到了化生寺,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推门进去,放眼望去,里面乱糟糟得一片。
僧人,和李二派过来的礼事的官员,守卫的士兵,等等混在在一起,看得玄奘,悬空等人一阵头疼。
毕竟,这一次的会场,到时候是要聚上千名僧人,也不像是排兵列阵那样简单,需要设置座次,位置,高低,等等,各种事情,自然是繁琐。不像以往一个寺内,百多来的和尚。
这个时候,化生寺的当家长老带着几个亲信僧人过来迎接:“玄奘法师,悬空长老。”
“距离九月三日已经不足半月,照现在的情况,能否提前准备好所有的礼佛事宜?”
玄奘看着前面的情况,问道。
化生寺当家长老忙是说道:“自然是没问题……”
“当真?可要有准确时间!”
玄奘又看着他说道。
化生寺长老顿了顿,说道:“因为要搭建高台,列次序,同时要经过多位朝中大员的审批手续,整个布置情况看,应该是差不多的。如果之后时间紧,可以向陛下多申请人手。”
玄奘却是说道:“这一次陛下信任,把法会事宜整个都交由僧庙这边来完成。怎么可能再去找陛下要人手?那岂不是会让陛下失望?”
化生寺长老苦笑:“实在是不行,找多找其他寺庙的僧人一起来完成也行。”
玄奘和旁边的悬空对视了一眼,不禁摇头。
这还只是法会会场方面的事情。
他和悬空等人,接下来还要准备佛典,包括自己要在法会上宣讲的内容摘选,等等等等,照这样下去,怕是会直接耽误九月三号的法会。
旁边的法海看着一众僧人在那里皱眉头,心中也是一动。
毕竟,还是这些僧人们,没有举办这么大法会的经验。
如果想要保证九月三号的法会顺利开始,一定是要至少提前三天完成整个会场布置,然后用三天时间,做一些彩排方面的工作。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九月三号开始的法会的顺利进行。
想到这,法海开口说道:“悬空师兄,玄奘师侄,要是你们觉得忙不过来,可以把会场这里的工作,交给贫僧来做。”
“这位是……”
化生寺的长老看他说话,不禁问道。
实际上,法海跟着刚才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实在是他的容貌太过于惊艳了,即便是旁边站着的,被一直誉为佛子转世,大德高僧的玄奘,都遮掩不住他身上的光辉。
但是化生寺长老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长安城哪个寺庙里有这么一位。
“这位是来自杭州金山寺的法海师弟。”
悬空介绍道。
“原来是金山寺的的法海师弟……”
化生寺长老点点头,但是下一秒,他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杭州城,金山寺,长相异常俊美,在杭州城多有异闻……呃,同一个金山寺,怕不可能一下子出两个这般俊美的和尚吧?
想来面前这一位,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那一位了。
那个一身污迹,甚至还是佛门之耻,使得整个佛门成了天下人笑话的“花和尚”。
旁边的悬空却是有些意外地问道:“法海师弟,你说你要做这些法会的准备工作?”
法海点点头:“之前在杭州城,贫僧和当地的一些州郡长官一起做过一些法事,超度遇难亡魂,也算是有些经验。”
“那甚好,既然这样,那就由法海师弟来和化生寺的诸位长老完成这些准备工作了。”
悬空看了一眼旁边的玄奘,后者也是点头。
有了之前魏征过来给众人普及法海以前的那些事情,大家对于法海的认识都是一下子反转的。
加上他的辈分,如果确实是有经验,过来主持法会会场布置,确实是再适合不过,可以代表洪福寺。
这样,玄奘和悬空,也有更多时间把心思花在佛典上面。
“这……”
这边化生寺的长老却是有些犹豫。
毕竟,法会布置这样的大事,交给法海这样一个人来主持,实在是太过于草率了。
在加上那些从杭州城传过来的那些传言,这样一个蛮僧,怎么可能主持得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无戒不犯,更是闹出了让天下人笑话的佛门丑事,又怎么有资格来做这些布置的事宜?
不过,有玄奘在这里,敲定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看之后,这个叫做法海的僧人,会有怎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