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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面对纪凌仁的反问，魏摇光意外老实地的回答了他。
“在下的确是怕您杀掉在下的属下用来泄愤，毕竟……在下羽翼太少，必要得珍惜着才行。”
季桃跪在地上，低着头听见了魏摇光的话，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偷偷笑了起来，他是在骄傲自己跟对了主子。
“哦?是吗？”
纪凌仁看着魏摇光笑了，然后慢慢准回头瞧着拿发璇对着自己的季桃。
“既然燕大人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能让你失望啊。”
他的动作很快，在第一个停顿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箭矢随着他的话音一齐飞出去。
“铮”的一声，然后便有鲜血染红了屏风。
有人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屏风后面的乐师们开始大声惊叫起来，乐器跌落地上和椅子摩擦着地面的声音透过一层薄薄的屏风传了进来。
魏摇光保持着扔掷酒杯的姿势，看着屏风绽放出一个毫不意外的笑容，然后她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从姜十七身边站起来，轻笑出声。
“纪小将军，还真是让人毫不意外呐。”
“燕大人才是让人觉得意外。”
被阻挠了的纪凌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魏摇光身上，他看着这个身穿女装的齐国官员，看她如何面相温和行动却狠厉。
“在下只是业余，自然是比不上将军您。”
魏摇光轻轻俯身把桌子上的酒杯捞起来，顺带对姜十七歉意地说道：“观行殿下，还请原谅下官的失礼，让下官借几只杯子用用。”
姜十七安然坐在她身边，语气温柔地回答她：“无妨，玉衡尽管拿去用就是了。”
“如此，多谢了!殿下。”
摇光捞起三只酒杯，用手一个个将它们放在摊平的左手手掌内，然后她眨了一下眼睛，笑的无害又狡黠，对纪凌仁说：“杀人多没有意思，在下提议一个好主意如何?不知道纪小将军有没有听说过投壶这种游戏?咱们今天就来比比这个吧。”
她轻挪脚步，让自己走到横桌之前面对着下面的群宴，然后继续说起话来：“不过，既然是酒林宴上的投壶游戏那就不能像平日里那样，要有新意才行。”
“你要玩什么?”
欧阳复忍不住替纪凌仁询问道，他越发看不顺眼魏摇光了，却也被他刚才截断纪凌仁箭矢时露出的一手功夫吓到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而纪凌仁则是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臂，似乎是在思考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似乎是在想为何一个看着文弱的书生会有如此惊人的武功。
他，对这个燕玉衡的好奇度已经超越了所有的人，以至于当他想到自己回去之后会调查到的事情就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魏摇光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想些什么，她只是一改先前的样子，欲掩未遮地给欧阳复三人挖坑，引诱他们掉进自己的陷阱之中。
一个爽朗的笑出现在她嘴角，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很漂亮。
“欧阳殿下问到点子上了，在下现在就解释给您听。”
她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向了下面的人群，然后说：“下面的宴席就是一个大的酒壶，在下拿酒杯当做箭矢，站在酒池的最南边面朝着他们，然后用酒杯砸他们，看谁砸中的人最厉害。”
魏摇光边说边走到了酒池的最南边，然后猛的转身看向了纪凌仁，她那一双漂亮清明的杏仁眼在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也隐隐含有威慑之力，不过因为她生的清丽又有英气，所以这样的凝视看起来竟也有一点夺目。
“纪小将军，敢不敢与在下比一比呢？”
她向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发出了挑战，带着她的傲气和挑衅。
纪凌仁抬起头直视着她，咧开嘴笑了。
“好!我就与你比一比。”
他转身朝着摇光走过去，在途径横桌的时候动作飞快地拿起了五只酒杯。
纪凌仁是北方人，身材高大，站到摇光的时候硬生生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衬托得摇光十分娇小。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便恶劣地冲魏摇光笑了一下，然后轻浮地说道：“我有个提议。”
他的目光落在了魏摇光的胸膛上，然后又绕着魏摇光看了一圈，最后说道：“如果你输给我了，就不妨把你输给我一晚吧？”
还不待摇光反驳他就紧接着说：“我听说你们中原的贵族多好男风，虽然说我不是有龙阳之好的人，但是能够征服一只狡猾的野猫应该是蛮有趣的。”
这个该死的蠢货!
魏摇光的脑子中现在只有这一句话。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裹得严实的衣服，然后轻笑一声，抬起头看着纪凌仁大大方方地回击他：“看来纪小将军到了中原之后破例了不少啊，那么应该不缺一次输给在下的常例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原本只是临时起意用来侮辱燕玉衡的轻浮之语，在受到他的反击之后，纪凌仁自己内心深处竟然真的有了要得到燕玉衡的意思，他想到了军营之中设立的那些不入眼的军妓，又想到若是能够将燕玉衡这种聪明干净的野猫收进去只怕以后的战场都会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看着魏摇光的眼神逐渐污浊起来，魏摇光发现了，立刻就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怕是已经想到了哪些肮脏的东西，便立刻觉得心中直泛恶心。
“纪小将军我们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开始比试吧。”
摇光后退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然后面朝着下面的宴席。
“不知谁先谁后呢？”
“好说，猜拳定先后吧。”
“可以。”
两人很快就用猜拳决定好了先后顺序，摇光赢了他，于是先扔掷。
下面坐着的人早就被魏摇光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个不解的看着他们，等听到他们二人的话之后，一个个面色不好了起来，不过论权势地位下面的每一个能比得过坐在上面的，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魏摇光的目光在人群当中逡巡，很快就决定了人。
“得罪了。”
照常礼貌的说一句之后便拿起了一个酒杯，然后抬手，以用飞镖的姿势把酒杯投掷了出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声之后，有一人拿起落在他桌面上的酒杯一脸奇怪地站了起来。
纪凌仁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手中完好无损的酒杯，于是惊讶之情就更加浓厚了，同时他对燕玉衡这个人的征服欲也愈发强烈了。
“燕大人果真是在藏拙，一手好功夫让我这个习武之人都比不上!”
摇光随意笑笑，回他：“只是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得一提。”
“雕虫小技吗?我可不知道有谁可以轻易地将一个酒杯扔出去在能够保证它不破碎的情况下还能后立在桌面上。”
纪凌仁看着魏摇光，犹如独蛇看上了猎物，目光侵略性太强。
“燕大人可以拦下我的袖箭，我纪凌仁便需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他看着魏摇光的眼神中那种污浊的感觉越来越多，魏摇光为此在心中暗暗叫苦。
别介啊，你看美女好不好啊!
她的吐槽只有自己知道，嘴上还得继续保持住人设回答别人话。
“纪小将军，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