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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言你快来，我在教希希宝贝用猫砂，它已经学会一点了。”
一个下午顾斯言都待在书房里，好不容易见到他，林误赶紧招呼他过来一起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顾斯言应了一声，缓缓走下楼梯。
陆辞看看还在低头逗弄小布偶的林误，再看看盯着小布偶眼神十分不友好的顾斯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出门。
他总觉得他哥看那只猫的眼神像是在看……食材。
他都看出来了，一直被眼神锁定的小布偶哪能感觉不到，随着顾斯言一步一步靠近，原本还站在猫砂盆外准备往里爬的小布偶直接一头栽了进去。
顾斯言见状眼神里还多了不少嫌弃。
又蠢又笨，除了漂亮没有任何优点，真不知道小孩喜欢它什么。
背对着他的林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奇怪的看着摔得满身都是猫砂的小布偶，“怎么突然摔倒了？还好猫砂都是新的，不然就要给你洗澡了。”
说完帮它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猫砂，转头朝着顾斯言骄傲的笑笑，“刚才希希都会自己挖坑了，我让它给你展示一下。”
顾斯言配合着点点头，“好。”
等林误一转头，男人看小布偶的眼神就又变回了快要结冰的冷眼。
有他在旁边这么盯着，小布偶哪还知道什么挖坑，连往前爬的时候该先迈哪条腿都不会了。
“怎么又不会了呢？“
林误迷茫的挠挠头，“刚才明明会的啊。”
“估计刚才只是误打误撞吧。”
顾斯言语气平静的帮忙分析原因，“猫的学习能力也是有参差的，可能它稍微差一点。“
陆辞在旁边听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说那猫是只傻猫了。
偏偏我嫂子还没听出来，好像还挺赞同。
他们这两人一猫真的不是在给我演宫斗剧吗？
我哥好像那个恶毒反派啊艹！
陆辞摇摇头，努力把这种思想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
不行，我得维护一下后宫……
呸！家庭和谐。
“那个……哥，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
陆辞边说边悄悄看了一眼林误。
顾斯言立刻会意他要说的话不能给林误听，看林误还在和猫较劲，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跟我来书房。”
说完就率先上了楼梯。
陆辞刚想跟上去，身后就传来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你又惹祸了吗？”
这是林误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陆辞简直受宠若惊，转过身态度好的就差跪下了，“没有没有，嫂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我哥找事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误放开小布偶站起身，“我是想说，如果你惹祸了，我现在应该可以帮你求求情，就当是谢谢地下室的那次你去帮忙了。”
“那都是应该的，嫂子你千万别这么客气。”
陆辞边说边偷偷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顾斯言没在，这才放心的继续说，“我要是真惹祸了，我肯定得先联系你，嫂子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就指着以后你在我哥手里救我狗命了。”
林误：……
这个狗命就很有灵性。
“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嘞。”
陆辞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进了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和顾斯言汇报，“哥，这简直就是中彩票的概率啊，我嫂子竟然主动跟我说话了，虽然是以为我惹祸了吧，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嫂子终于不拿我当空气了。”
顾斯言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直接说，”
“额……”
陆辞激动的表情一僵，很快就变回了说正事专用的严肃脸，“我就是想问问，哥，你能容得下那只猫，对吧？”
顾斯言沉思了几秒，“我尽量。”
现在他对那只猫还只是很讨厌，没到容不下的地步。
那只猫是小孩喜欢的，所以他愿意尽可能的去容忍，但是能忍多久……他自己也保证不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还是十分不确定的回答，但是陆辞已经知足了。
他能看得出来他哥在为了他嫂子努力改变，虽然不会很快的变好，但是至少已经有初期的效果了。
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心理医生都说过他哥的病情太过严重，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哪成想突然来了一个小天使，不打针不吃药就让他哥的病情有好转了。
这叫什么？
这tm就叫爱情的力量！
最担心的问题有了答案，兄弟俩好不容易聊一次，陆辞也不着急走，索性又多说了几句。
“哥，我看我嫂子好像活泼了不少，有点和之前差不多了。”
他说的之前顾斯言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是林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的林误古灵精怪，一点都不怕他，每天都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也很乖，但是不会乖得很过分。
“上次我发病，吓到他了。”
这也是顾斯言选择治疗的原因之一。
他发病一次，直接把小孩吓到再也没看过喜欢的动漫和视频，每天就只围着他转，他不在家的时候也不会去看电视了，除了弹琴就是写字。
“吓到也是一部分原因，我觉得主要还是嫂子在迁就你，怕刺激到你。”
陆辞长叹了一口气，“真的，哥，我觉得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有机会遇上嫂子，嫂子对你那是真宠啊，你们去参加宴会那次，你知道嫂子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要是不宠着你，你就没人宠了，这句话一出来，当时我都差点感动哭了。”
林误宠着自己这件事，顾斯言一直都是知道的，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但是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和陆辞说穿书的事。
那这种可以直白的和别人说的宠是站在什么角度，又是以什么身份？
“哥？”
发现顾斯言的眼神有点不对，陆辞一脸懵，“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跟嫂子闲聊了两句，聊的话题也都是你，我绝对没……“
“他为什么宠着我？”
“啊？”
陆辞被问得一愣，“他喜欢你啊，这还用问吗？”
喜欢。
小孩确实是喜欢我的，而且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
但是……似乎还不够。
如果没有了对纸片人的滤镜，他还喜欢我吗？
喜欢这种感情对顾斯言来说完全是知识盲区，只能把目光转向陆辞，“你喜欢过人吗？”
陆辞：？？？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哥想干什么？
钓鱼执法？
“没有，绝对没有。”
陆辞坚定的伸出三个手指，“哥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喜欢过人，早恋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已经水泥封心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要手足就行了，不穿衣服裸奔也不是什么大罪。”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听得顾斯言眉头都皱紧了，“我让你有喜欢的人先告诉我，不是让你单身一辈子，而且你已经二十八岁了，还算早恋？”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的风格也这么奇怪？
顾斯言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没事少跟你嫂子聊天。”
小孩的聪明一点没学到，奇奇怪怪的思维方式倒是学得快。
陆辞：……
我是不是被我哥嫌弃了？？？
我天天吃着成吨的狗粮，都快撑死了，到最后还得被嫌弃？
要不是对面的人是顾斯言，陆辞就要骂人了。
“啊……哥你说的对，我错了，我先找个地方反省去了啊。”
陆辞出了书房就给赵随发消息。
【陆辞：你有女朋友吗？】
对面很快就有了回复：没有。
看看，这还一个单身狗呢。
陆辞心里平衡了不少，手上快速打字：二十八了还单身，真可悲。
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赵随都懒得理他，直接回了一个字：滚！
刚放下手机，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就弹了出来，赵随赶紧点进去。
【老板：喜欢过人吗？】
老板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凭着跟了顾斯言近十年的经验，赵随大脑快速运转。
老板问这个问题，肯定是和小少爷有关。
而且他能问到我这个单身狗这里来，说明情绪已经出问题了，并没有平时那么理智，不然绝对能想到我这么忙没时间谈恋爱。
反正老板对情感的认知有障碍，那我得借这个机会好好发挥一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各方面都优秀还和老板这么合适的人，必须得跟老板锁死。
【赵随：顾总，我喜欢过一个小姑娘，她脾气特别不好，偶尔气急了还会打我，但是我全都可以包容她，她一生气我就想方设法的哄她，可惜后来她总怀疑我是不是真心喜欢她，我受不了就分手了。】
顾斯言看着这段话，总觉得这种情况和他跟林误很像。
小孩就是可以包容我的病，还总想方设法的哄我，那我现在怀疑他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
顾斯言看看赵随那场恋爱的结局，一直不太稳定的情绪突然就稳定下来了。
要冷静，反正小孩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这种事慢慢就会有答案的，不能用我的方式去找答案，不然小孩很可能会闹离婚。
几十种把人锁在地下室的方式迅速从脑海里消失，顾斯言站起身理了理衣摆，打开门走出书房。
就算小孩真的只是对纸片人的喜欢，那也是暂时的，只要我对他足够好，总会把喜欢纸片人变成喜欢我。
不能强制，要宠。
不然小孩就要闹离婚了。
这么想着，顾斯言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离婚这两个字，似乎比抽烟更能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