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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你不用罚站了，我说完了。”
明明自己才是被凶的那个，他却委委屈屈的，顾斯言觉得好笑，但是也不敢再笑出声，生怕小孩一会儿哭给自己看。
“那我现在想去洗碗，可以吗？”
“可以。”
林误认真的点点头，“这种小事不用说，影响你情绪的事你告诉我就行了。”
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得顾斯言眼底笑意更甚，忍不住继续逗他，“谢谢。“
林误：果然是我太凶把他给吓到了。
“你别害怕啊。”
林误觉得很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不然追夫之路就更难了，“只要你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些，我就不会再凶你的。”
顾斯言已经被他可爱到快忍不住笑了，赶紧点点头往门口走。
林误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懊悔的皱了皱眉。
他肯定是伤心了。
顾斯言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凶他，还让他罚站呢。
我太过分了。
带着满满的自责，等顾斯言再回来，林误立刻主动开口，“我们把希希送走吧。”
顾斯言关门的手一顿，“你舍得吗？”
“舍得啊，我不是说了吗，你最重要。”
林误犹豫了一下，“但是能不能给它找一个会对它好的主人啊，我总跟它说只要它乖就会对它好，现在它越来越乖，但是我们给了它宠爱又不要它了，还要让它去受苦，那样太残忍了，它没有自理能力，被抛弃了就只能……“
少年说话的时候表情虽然很自然，但是顾斯言还是听出了他的难过。
那种难过似乎不仅仅是为了猫。
只要乖就会被宠爱，给了宠爱却又残忍抛弃……
顾斯言总觉得他不只是在说猫，可能还代入了他自己。
就像买猫的时候一样，小孩选了一只最安静的，和他自己很像，不吵不闹。
“不用送走，养着吧。”
这句话一出口，顾斯言眼看着床上的少年眼睛一亮，很快又努力掩饰住了。
“还是送走吧，给它找个好主人就行了。”
林误一只手用力抓着被子，努力压着心里的紧张宣示主权，“它可以有很多主人，但是，你……你只能有我。”
说完之后根本就不敢看面前的男人，低下头假装玩枕头。
顾斯言看着面前明显带着心虚的少年，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只能有我？
小孩对我……也有占有欲吗？
房间里有些过于安静了，林误忍不住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结果正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
“刚才说什么？”
“就是……”
林误可没胆子去重复，只能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问他，“我是你的伴侣，那你就得是我的，不应该吗？”
原来我真的没有听错。
顾斯言莫名的有些激动，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应该。”
林误：？？？
他……他也觉得应该？
因为我凶了他一次，我现在说话就这么有力度了吗？
那我要不要趁机……
林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表情逐渐严肃，“那……那你说，最近秦诉……纠缠你几次了？”
明明是挺强势的一句话，配上他磕磕绊绊的语气，再加上边说边眼神到处飘，就是不敢看顾斯言的神情，硬生生在气势上矮了一大截，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秦诉？”
顾斯言被问得一愣，“他纠缠我干什么？”
“他上次还说他喜欢你呢！”
林误下意识的大声喊了一句，见顾斯言看过来，赶紧把声音降下去，“你说以后见他都带着我的，结果你一次都没带……”
原来小孩还记得上次秦诉逗他的事。
顾斯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很想再和秦诉打一架，最好是能打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免得他胡说八道。
“我没带你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见他，秦诉的公司不是只做娱乐行业，还有科技和房地产，和我们算得上是竞争对手，我和他一年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
顾斯言的本意是强调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可这话听到林误耳朵里完全变了意思，“那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重点是这个？
顾斯言已经被问懵了，完全想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他，“因为我和他每次见面基本都会打起来，所以会有点印象。”
“哦。”
林误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放松。
虽然苏唯勾搭了很多男人，但是最后真的有实质性亲密关系的就只有秦诉一个人，秦诉基本上可以算是主角攻了。
反派不只可以和主角受有故事，还可以和主角攻有故事。
秦诉也是个总裁，和顾斯言门当户对，又那么主动，还知道靠打架来吸引顾斯言的注意……
越想醋劲越大，林误都快气死了。
啊啊啊啊秦诉这个绿茶渣男！
就知道耍手段勾引没有感情经验单纯好骗的顾斯言！
眼看他的表情从委屈变成不高兴，最后甚至都有些气愤了，顾斯言本来是想问他要不要吃水果的，现在都不太敢问了。
怎么突然就开始闹脾气了？
难道是秦诉联系他跟他胡说八道了？
又过了几分钟，顾斯言都要让赵随给秦诉打电话质问了，耳边突然响起林误气愤的小奶音，“我也可以跟你打架！”
顾斯言：？？！
小孩被秦诉气到……想打我？
顾斯言觉得这件事的逻辑根本就不对，但是也实在想不出林误为什么会突然闹脾气。
上次是说怕我被秦诉骗，让我以后见面都带着他，我已经答应了，也解释了最近没有见面，为什么小孩还是生气？
本来就对感情有认知障碍，又没有任何恋爱经验，自认为文化程度并不低的男人突然有了知识盲区，最后只能归结为是秦诉的错。
他没做什么惹小孩生气，小孩不可能有错，那就只能是秦诉的错。
虽然不知道林误生气的原因，但是问题的根源顾斯言还是能准确找到的。
既然是秦诉的错，那解决秦诉就可以了。
“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带你去打秦诉，可以吗？”
这下轮到林误懵了。
“秦诉……可以随便打吗？”
顾斯言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啊……这……
林误心里被打翻的醋坛子突然就自己站好了。
看顾斯言的态度，秦诉在他心里好像一点都不重要啊。
那我还要不要答应啊？
犹豫了几秒过后，林误果断点头，“好。”
顾斯言是清白的，秦诉绝对不清白。
惦记顾斯言的都不是好人！
不打白不打！
刚才还满脸不高兴的小孩心情突然就多云转晴了，顾斯言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试探着开口，“要吃水果吗？”
“要！“
不仅不生气了，好像还很高兴。
顾斯言忍不住感叹了一下他的情绪多变，下楼洗水果的时候看到在客厅跑来跑去的小布偶，这才想起来两人最初讨论的是什么事。
“呜……喵~”
上次差点被解剖了，小布偶现在看到他还有点害怕，原本翘着的尾巴都放下来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回猫窝。
顾斯言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倒是和小孩一样会看人脸色，留下就留下吧，反正小孩也没有多在乎它，还能让小孩多出几次门。
洗了一点葡萄和草莓，顾斯言回去之后就习惯性的开始给林误剥葡萄，结果剥着剥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你没给秦诉剥过葡萄吧？”
顾斯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
回答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心里对秦诉的讨厌程度直线上升。
又是秦诉，上次就该打到他去医院。
“那就好。”
林误满意的点点头，“你不要跟他一起玩，他是主角的人，你是反派，对你来说他就是坏人，虽然你们早就认识，但是他最后会被主角迷得神魂颠倒六亲不认的。”
“嗯，我知道。“
“嗯？“
林误一愣，“你知道？”
“我是说……我知道了。”
顾斯言边说边把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嘴边。
“哦哦。”
林误点点头张嘴含住葡萄，“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又没看过书。”
等把葡萄咽下去，又开始告诫他，“所以秦诉追你你千万不能给他机会，他睡过的男人和女人都能开个公司了，他配不上你。“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远点，顾斯言有些无奈，“他上次就是逗你的，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还是更喜欢女人，而且我对男人也没……”
想说没兴趣，可让他一再失控的人就在眼前，顾斯言突然意识到一个他从来都没深究过的问题。
他自认不是gay，之前也从来不会多看男人一眼，一个人的占有欲，可能会影响性取向吗？
可他现在对男人也没有兴趣。
对女人也没有。
冲动和欲望，包括占有欲，都只对林误一个人有。
“怎么了？”
话说了一半突然没动静了，林误疑惑的看着他，“你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吗？那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
顾斯言又喂给他一颗葡萄，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穿着卡通睡衣的小孩打着哈欠，逆着光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看到他的时候先是一愣，很快就露出一个惊喜的笑。
小孩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看到小孩的第一眼，就觉得眼前的少年笑起来很好看。
甚至，想把这个少年藏起来只笑给自己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