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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回归学校
傍晚时分,月色当空。
然而夏天的夜幕总是姗姗来迟。
所以尽管已经临近晚上回门的时间,也仍旧有着三三两两的人们成群结队地在街上闲逛购物。
名为坂口桂,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性,正是其中的一员。
只是与周边悠闲的步伐不同,她的表情满是凌乱慌张。
直到上了地铁踏上回家的路途后,才看见那胸前的起伏波浪随着呼吸地放缓而慢慢平坦下来。
不怪她如此紧张。
虽然天色依旧晴朗,但是二区离市中心却是非常遥远,错过了这一趟下一次又要等个十来分钟。
而众所周知,人间的夜晚不属于人类。
多在外面待上一分钟,就会无端多出一份危险来。
所以当她将钥匙孔插进房门时,终于是念出了每天回家都会重复的感恩致词:“真是多谢福神保佑啊。”
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没有遇见喰种,太好了。
因为附近的地铁站前段时间刚出现过□□,从出发到回家这段时间坂口桂就一直担心着。
忽然,她停止了动作。
“怎么……有一股花香……”
是缕玫瑰的香气。
从楼道处传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纯粹的白。
那是头发的颜色。
紧接着是黑色指甲中间一株夺目的红。
是花香的来源。
然后是黑色马甲,白色衬衫,以及下半身全黑的西装长裤。
勾勒出一抹出尘绝傲却深情似水的卓绝气质。
本该是令人心生赞叹。
然而,此时的锋芒毕露却是让女人惊呆了眼睛。
“金……金木君?!”
她终于是叫出眼前少年的名字,却只来得及看清对方开门后遗留的背影。
“碰。”
总算是回到家里了。
甚至来不及心生两个世界的家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感慨,金木连鞋子都没脱下就赶紧把手上刚刚从市场里买来的东西在架子上一一摆好。
也不知道研什么时候会醒,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至于那些钱嘛,都是在地下世界共喰的时候喰种口袋里搜刮的。
也不好让研发现口袋里这些突然出来的不义之财,所以干脆就趁此机会把它们全部花出去。
“反正不用白不用。”
最后一次,金木检查了台子上的东西。
眼罩,OK。
玫瑰,OK。
盘子,也的确有月山习的华丽风格。
就是感觉……还差一个环节……
啊!是这个!
准备就绪后,金木平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任由思绪一路往下。
恍如沉入深海那般地缥缈不定。
直到,几朵娇柔的花瓣在脚边慢慢轻挠。
他已经回到了精神识海。
可是,身边却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佐佐木?”
“琲世?”
人呢?
“金木!这里!”
白发少年顺着声源向大海中央望去。
那里盛放着精神世界最为艳丽的彼岸花海。
被血色笼罩在其中的黑发少年眉头紧缩,身体在轻微地抖颤着。
红润的唇瓣褪去血色,随着冷汗愈加苍白。
上下似乎在闭合着吐出断断续续地音节。
那声音接近与呢喃,佐佐木与琲世要很努力才能听得清这段模糊的呓语。
“拜托……”
“谁来救救我……谁来……”
四周好像是被厚重地墙壁阻隔成一道无处可逃的隐形囚牢,数不尽的狰狞笑声在耳道中此起彼伏。
有人抓住他的脚踝使劲往下拉,金木研不知道那将是什么地方,此刻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只是恐惧的病毒几乎快要把清醒的意志彻底吞噬,整个人无法抑制的崩溃大叫。
「谁来救救我……谁来……」
恐慌中,墙壁上透出一道亮光。
「月山先生……太好了……」
有人来救他了……
劫后余生的幸福,让他忍不住流下泪水。
「谢谢……——!」
恍惚地看着那张温文尔雅的笑容顷刻间化作恶鬼扑面的血盆大口,金木研惊慌地睁开双眸。
“不要——!!”
猛地从床上立坐而起,氧气仿佛都要被榨干一样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良久,才缓缓平复下来。
是……是梦吗……
无意识地擦了擦浸湿的黑发,手心手背上也全是汗水。
他连忙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透进卧室,这才感觉稍稍凉快了些。
梦里的月山先生好可怕……
不仅把他骗入喰种餐厅拍卖甚至还绑架西尾前辈的女友作为威胁……
要不是…………
咦……
梦里的教堂处是谁救了他们来着?
只记得是一位看不见面貌的短发女生……
好像是喊的……董香酱?
话说为什么会绑架西尾前辈的女朋友啊!!
而且这西尾前辈又是谁啊……!
金木研觉得名字很耳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不过毕竟是梦嘛,和现实中毫无关系甚至是截然相反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也多亏现实世界的月山先生,与梦中的月山先生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同为喰种而已。
恩……可能还要加上都很变态?
总之……是要更加绅士一点就是了。
否则他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顺利地回到家中……
“叮铃——”
床头的闹铃适时响起,提醒着学校的上课时间即将来临。
将他带回到往常平平无奇的学习生活的同时,也将这两天诡异的突变抽离出思绪。
金木研立刻起床开始洗漱。
他此刻迫不及待地渴望见到英。
其实……也就两天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
讷讷地看着镜面里的人,他都快要认不出自己。
激动,高兴。
期盼的情绪几乎是要溢于言表。
而就在这瞬间的呼吸刹那,地狱鬼火骤然降临将左边整个眸子煅烧成漆黑的颜色。
人类虚影轰然崩碎,取而代之地是一只以人为食的奇特喰种。
——“他”的赫眼只有一只。
镜面里的怪物面露苦笑。
早就知道不是梦了啊……
可是为何……
心里还是痛苦得快要死掉。
“英……”
唯一肯定的是,他绝对不能让英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会吃人的喰种。
会害怕,会恐惧……
只要一想到英会用这些目光来看待他,他就……!
甩了甩头让这些恐怖的臆想离得更远些,金木研从柜子里拿出单肩包背上。
看来,他不能第一时间去找英了。
得先想办法解决眼睛的问题。
刚下楼梯,一缕玫瑰花香便从走廊的方向绵延而至。
越是靠近就越是芬芳。
门前的小柜上,除了摆放的两张相框外,还多了一尊精致的银色玉盘——里面躺了一条棉质的白色眼罩、以及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再加上最顶层卡片上那些古典优雅的花体字,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布置的。
说实话,到现在金木研都不敢相信。
月山先生竟然在睡着的时候将他送回了家。
主意改变之快,仿佛白天的那些言语只是一场排演的即时舞台剧。
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或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总之……
“谢谢月山先生。”
念叨着,拿起眼罩。
眼角撇过那朵孤零零的玫瑰花的时候,犹疑了一小下。
在厨房里找出一个破旧的塑料杯,装满水,把花轻轻地放了进去。
“啪嗒。”
房门被锁上。
抽个时间去买个花瓶吧。
他离开住所前往最近的地铁站。
这所站台前段时间遭受过喰种的袭击,经过一周休整检查后虽然又再次正式投入运营,但毕竟余影犹在。
除了必经的人群之外,更多的还是选择了别的地铁路线。
因此尽管是上下班高潮期,却是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起码,每个人都可以正常地站在车厢里,偶尔还能轻松地活动下站立疲劳的关节。
只是……
投入鼻息怀抱中的千丝万缕无一不散发着摄人的勾魂香意,这让习惯了平常各种怪味的金木研难以适从。
“大哥哥你怎么了?”
有一个女孩看出了他的难受。
“啊……没事没事……”
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地,正巧车也停下来了,他连忙给自己盖上兜帽走下站台。
女孩啜着手指一动不动地盯着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角落,她的母亲呼唤她赶紧坐下。
“小闲快过来!”
“恩恩。”
女孩回应着蹦跳过去。
大哥哥的背影……好熟悉……
一抹寒气从背脊上穿梭而过,金木研抖了抖身子。
有……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吗……
不过也没办法吧。
谁让他上个大学还带着个眼罩呢……
注意到学校小径旁的窃窃私语,步伐迈得更大了。
忽地,听见一声疾跑。
“哇呀呀呀呀——!!金木!!!”
脚步一个踉跄,一个大型挂件便狠狠地挂在身上。
“英……!”
“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不回,金木你打算怎么赔我?!”永近英良仗着自己庞大的体量压在肩上就不打算起来了,非要这个两天不回家的可恶男人说出个一二三不可!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好友左眼上蒙着的白色眼罩。
不禁放松了手上力道,好奇地凑过去瞧了半天。
“眼罩?你为什么要戴这个?赶潮流?”
“呃……我……我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对不起害你担心……”金木研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好转移话题。
心虚之下他微微低下头,却在恍惚间怔然一愣。
说起来……好熟悉啊这种感觉……
以前也被这么询问过吗……
关于眼罩的……?
“金木!你有在听我说吗?!!”
“啊抱歉……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啊……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手机掉在哪儿……”
那双淡褐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好像是要把整个人给看穿个窟窿……
金木研吞了吞口水。
“真……忘了……”
难道他还能说自己手机落在那个喰种餐厅里了么……
“那就是说金木你现在暂时没有联系方式咯?”出乎意料的,一向喜欢探究谜题的英没有再追问下去,金木研听到他说:“今天放学我们去挑选一部新手机怎么样?如果手上暂时没有资金我这边可以先垫着……”
“当然好啊……!”金木研赶紧点头同意:“我也是这么打算……百足?!”
傻傻地看着那只小巧玲珑的蜈蚣玩偶跃出对面金黄色双肩包,从桌子下面偷偷摸摸地溜进自己旁边的深褐色单肩包里,金木研差点大叫出声。
他昨晚回家没有见到百足,本以为是自己出去寻找食物或者另寻他处了。
可现在为什么会在英的单肩包里?!
……难道,周末英……来过他的家?
已经知道他整整两天没回家的事情了吗?!
眼前一片眩晕,金木研感觉天都快要踏下来整个人仿佛是魔怔了似地渴望地上忽然冒一个黑窟窿出来可以让他钻进去……
啊啊,哪里有洞……
“就算逃避也改变不了事实哦~~小金木~~”
永近英良顶着一张贼眉鼠眼的表情,怪笑地把金木无意识缩下桌面的脑袋给重新掰正回来。
“金木一旦沉浸在书里总是会把什么都给忘掉了,怎么样有没有嫉妒百足抛弃了你之后主动投入我的怀抱呀?”
诶……
金木研眨巴了两下眼睛。
是百足自己跑去英的家里吗?
他不记得……
“说起也巧,那天正好经过你家附近本来想找你的,这个小家伙突然冒出来死活不让我去打扰你看书。”
“也太人性化了吧!弄得我都想养一个!”
边说边用比出一个的尺寸大小。
然后他奇怪地看了眼好友面前丝毫未动地汉堡与可乐。
“金木,你最近是胃口不好吗怎么都不动的。”
“啊!那个……是今天早上吃太多……!”
还没等永近英良说出第二句,金木研已经慌忙地端起旁边放置已久的冰水可乐。
原来是百足自己跑去找的英啊。
他松了口气。
虽然仍旧有些许疑虑存在但也稍微安心点了。
无论如何,总归是没有露出马……
呃——
顺着舌尖滑入喉咙宛若汽油一样的液体,让微露的笑容出现扭曲。
甜丝丝的带着一点麻味。
非常好喝。
不停地自我催眠,金木研想象着从前的味觉体验硬着头皮将杯中的可乐囫囵吞枣地喝了一大半。
看得永近英良目瞪口呆。
上一次见识到这种阵仗还是他们在新生聚会被私下敬酒的时候!
旁人赞美是酒品海量,只有作为朋友的他知道,金木纯粹是因为不习惯酒味所以才采取的一口闷吞。
可是……
现在摆在桌面上的难道不是金木最喜欢的冰水可乐么?!
他狐疑地喝了一口自己的。
是和平常一个味道啊。
“感觉比平时的要凉一些……味道很棒,不小心就喝多了……”
好难喝。
脑海中的小人儿抽抽噫噫的。
表面上还得死死绷紧着下滑的眉间肌肉与下颌肌肉,努力控制住不让心理真实的状态表现出来。
金木研不知道有多么地佩服自己。
同样佩服他的,还有一旁的永近英良。
这死鸭子嘴硬的,当人是眼瞎吗。
明明就是一脸苦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怎么看也从里面找不出“美味”的存在。
为什么金木会刻意隐瞒呢?
如果觉得不好吃,直接说不好吃就行了啊?
难道好友编织出类似的谎言是出于某些目的不成……
即便是见识解密过各类诡异案件的大脑也理不出头绪,困锁得永近英良甚至都想当面摊牌。
快点把那些有的没的统统交代出来啊混蛋金木!
但是瞧着那眼神躲躲闪闪的样子,到底是把高声大吼给咽回喉咙去。
“我说啊……”
在金木研的眼中,刚刚还满脸笑容的永近英良忽然之间变得格外凝重。
“无论金木你正在经历什么,请一定要记住。”
“就算摆在面前的是穷凶极恶的修罗地狱,我也会陪着你,一直到我再无法思考为止。”
话音刚落,一滴水渍落在木质餐桌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两滴、三滴。
“金木你怎么哭了!”
慌张的永近英良连忙离开座位坐到好友旁边,安抚地手忙脚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哪里惹你伤心了吗……?!”
“我……不知道……”
流出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金木研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打嗝打得根本停不下来。
“就是……很想哭……”
“就是想哭……?”
世上哪里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永近英良试图再问出点东西来。
“英。”
然后就见前一秒还看起来脆弱到不行的好友此刻竟非常矜持地推开了他的爱之抱抱。
“金木?”
“……刚才吹落的沙子落进眼睛里了所以……”
说话间,金木研遮盖发尾的手也适时地放了下来。
发尾的白色尚未来得及被人察觉便悄然褪去,重新回归漆黑。
“……我突然想起班里还有点事情,离开一下可以吗?”
永近英良看见黑发少年扯动起嘴角来,动作略显羞涩。
可是……
为什么感觉周围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百足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