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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蒋市长啊,我老秦啊,是有这样的一个事情,就是今天公安局对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来来去去的找我的人谈话,这影响到了我正常的生意,要不请市长你协调一下。”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蒋付市长才说:“老秦,这此对你的调查,是市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院给公安局的联合授权,不要说我,就是市长也无法阻止这个举动,不过你担心什么?和你有很大关系吗?”
“我,我不担心啊,不担心,市长,但公安局这样调查,影响我的生意。”
蒋副市长冷冷的说:“老秦,我忠告你,要不是你干的,随便他们调查,要是你干的,后果你清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但是蒋市长……喂喂,喂喂。”
显然,那面挂断了电话,秦三爷的眉毛抖了几抖,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有点颓废的靠在了沙发上。
他已经从蒋副市长的话里听出了味道,这个事情蒋副市长绝对不会插手的,但是,蒋副市长也提出了暗示,那就是让自己赶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所有善后问题,换句话说,自己要以最快的速度掐断线索,获得自保。
问题在于,秦三爷却没有办法掐断这个线索,韩亚是自己叫秦无义杀的,难道自己能掐断和秦无义的关系吗?毋庸置疑的说,这个关系是掐不断的。
所以,当秦无义出了麻烦,自己也一样难逃法。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张子丰:“子丰,事情有点麻烦啊。”
“是啊,万一无义出了问题……”
“我相信无义对我的忠诚!”秦三爷断然的说。
张子丰点点头:“我也相信,只是在面对公安局那些专业的审讯人员的时候,我们很难说谁可以抗的过去。”
对张子丰的这句话,秦三爷是深有感触的,这些年,他见过的凶悍,刁顽之徒也不在少数,但这些人一旦进到了里面,用不了几天,他们什么都交代了,不仅会交代自己的事情,还会为了立功减刑,交代别人的事情,过去那种地下王国特有的缄默规则,在当今这个时代已经被荒废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子丰想了想:“让无义先离开广汉市,到外面躲上一段时间吧,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再让他回来。”
“但那要躲多久呢?在什么地方更安全?”
张子丰摇下头:“这不好说,总之,给他足够的钱,先躲了再说。”
“要不我和段王爷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让无义到他们那里去待上一个阶段。”
“也好!”
秦三爷这次没有让张子丰给它挂电话,他亲自给段王爷挂通了电话。
“段王爷,我是老秦,呵呵,打扰你了。”
段王爷很平和的说:“嗯,不客气,是不是那件事情出麻烦了。”
“是啊,是啊,好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正在调查我的手下,我想啊,要不让无义先到省城去,在你那里混段时间。”
段王爷依然很温和的说:“老秦,你真的老了
,这个时候你让秦无义潜逃,那会让他成为全国通缉的要犯,最后又能躲多久呢?他永远都会成为一个火药桶,炸药包啊。”
秦无义额头的汗水冒了出来:“那,那段王爷你的意思?”
“当断则断,壮士断腕,既然是个火药桶,那就丢弃他。”
秦三爷眼一花,差点没有站稳,觉着闷热,觉着烦躁,觉着心惊肉跳,一种无名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这,这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等待,或许你的运气好,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也许你运气不好。”
“我在想想,我在想想。”秦三爷无力的放下了电话。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秦三爷的脑子像要爆炸了一样,全身僵直了,麻木了,僵僵地瞪着两眼,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铅。
他回忆着,当初他决定使用这个方式的时候,张子丰是劝阻过他的,但他没有采纳张子丰的建议,还是孤注一掷的让秦无义联系了韩亚,许诺了韩亚一大笔好处,让她勾住张小军,等两人完事,张小军离开之后,秦无义会给她送去那笔奖励。
韩亚绝对不会想到,当张小军和她翻云覆雨离开之后,秦无义从窗口潜进到了房间,一句话没说,就用一片茶杯玻璃割断了她的喉管。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万一秦无义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任何一点点踪迹,或者秦无义应为别的什么小小的失误,都会让他成为警方拘捕的对象,就算秦无义进去了也很坚强,但所有广汉市的人也都知道,秦无义所做的一切和自己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摆在秦三爷眼前的也就是两条路,要么听天由命的等待,走一步算一步。
要么就是让这个危险的线索从此消失,也就是说,掐断秦无义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安全。
对这样的一个抉择,秦三爷真的很难,毕竟,秦无义这些年为他做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和友情,这样的人,自己又怎么能下的了手啊。
秦三爷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时而低头,时而仰首,他真的难以取舍。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实在是忍受不住房间里的压抑和窒息,他决定到河边去走走。
“三爷,那我陪你一起转转。”张子丰说。
秦无义摇摇头,有点黯然的说:“算了,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让无义陪我走走就可以了。”
“那好吧,三爷不要转的时间太久,秋凉了,英鹏很大。”
“嗯,嗯,我知道。”
秦三爷神情落寞的背着手往外走去,最外面有两间房子是专门给保镖们值班有的,其中一间住着秦无义,他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么,就那样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无义啊,陪我走走。”秦三爷推开门说。
秦无义从床上一轱辘站了起来:“好!”
说完这简单的一个字,秦无义从床板下抽出了一柄短刀,塞进了腰间。
而后,秦三爷低着头在前面走着,秦无义更在他的身后,一步一随,
脚下的节奏和跨出的距离,几乎和秦三爷一模一样,整个的就是秦三爷的影子。
夜色中的河畔分外迷人,土坡上、河水旁,盛开着一簇簇火一样红,雪一样白的小野花,随着秋夜的凉风,飘散着那些不知名的野花的香味,空气里面洋溢着一种醉人的清甜。
秦三爷嘴里吟起了唐朝钱起的两句诗句:‘山花照坞复烧溪,树树枝枝尽可迷。’
在河边,他停住了脚步,秦无义也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站住了,他们都看着月色中斑驳的河影。
“你喝酒了,无义!”
“心里烦,喝了一点。”
“奥,为什么烦,是因为那个女人吗?”秦三爷淡淡的问。
“也不全是,总觉得最近要出事,预感不好。”秦无义拧着眉头说。
秦三爷心中一惊,他恍然觉得,事情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麻烦,连秦无义自己都感觉到了这个危险的气息。
“无义啊,跟我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秦无义一动不动的站着,说:“没有后悔过,就算有一天为三爷你送掉了我这条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秦三爷眼中闪动出了一片朦朦的泪影:“谢谢你这些年的帮助……你,你真是我的好……。”
秦三爷扭过头,看着秦无义,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放在了秦无义的肩头上。
“三爷,这真的不算什么,我一个莽夫,这些年也就是为你做点打打杀杀的小事情,你不值得如此上心。”
“不,不,你错了,我在想,假如有一天,没有了你在我身边,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我能习惯吗,能适应吗,恐怕很难啊。”
说这话,秦三爷在秦无义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
秦无义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秦三爷如此的感情激荡,这些年了,秦三爷总是那样冷静,从容,镇定,可眼下,三爷显然是动感情了。
“三爷,你……哎呀!”
秦无义叫了一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就在秦三爷将要把手从他的肩头上拿开的时候,秦三爷的大拇指却一下按在了他颈项上的大椎穴,这个穴位是人体上至关重要的一个穴位,对人体整个神经和血脉流动有很大的影响,等闲人摁一下也不要紧,问题是秦三爷这一下灌注了全身的真气。
秦无义大惊失色,想要摆脱秦三爷的控制已经为时过晚,他就觉得全身血脉逆转,两只胳膊麻木无力,再接着,连真个身体都变得绵软无力了,他甚至感到自己站着都已经很难,呼吸也接不上了。
‘扑通’一下,他单膝跪了下来。
秦三爷看着跪在地上的秦三爷,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眼中也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无义,你不要怪我,这都是不得已的事情。”
秦无义已经无法抬头仰视秦三爷了,他只能努力的点点他低垂着的头,他的忠诚和无视生死的特性,让他无法责怪曾经的主人,就像一条刚烈的狗,当主人要杀他吃肉的时候,他明白厄运到来,但也不会去撕咬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