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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清凉的甜品,方季柏和潘娜才算是缓过了神。
梁宛看着天色有些晚了,开口挽留道:“今天有些晚,这个时间回城里的末班车也没有了。你们住下吧。明天再回去。”
“好啊,梁姨!”潘娜正在盘算着如何开口留宿,正好梁宛提了出来。
晚上潘娜睡在二楼客房,隔壁住着方季柏。晚饭是梁宛坚持要做的,几道小菜,不复杂,味道却很好。睡觉前梁宛还给潘娜热了牛奶,又看被子够不够厚,还拿了一套棉质的睡衣给她,更是看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关了灯,才合上房门。
潘娜根本睡不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打湿了枕头。她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随意的翻身,生怕被方季柏和梁宛听到声音。
很久没有人像爷爷那样关心自己,小时候也没有感受过有妈妈是什么感觉,突然有一个人,一个女人这样对自己,潘娜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有母亲的感觉吧。
眼泪流着流着,不知道流了多久,潘娜睡着了。蜷缩着整个身子,在被子里犹如新生的婴孩,双手抱着胳膊,头埋在双臂间。
第二天被窗外传来的鸡叫声唤醒,潘娜从被子里钻出来,来到窗前开窗,院子里撒入一缕晨阳,透着些青草的香气,清新又舒畅。
换好衣服,下楼到客厅,一个人影都没看见。跑去厨房看看,也是没人,这么早,才五点半,大概都没起吧。
潘娜打算出门去转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方季柏。
“小猫儿,醒了?”
“嗯,嗯?”潘娜不明所以,“什么小猫儿?”
“昨晚上,你屋子里不是有猫吗?我听到猫叫了。”
方季柏说的非常自然,一点儿没有刻意的痕迹。假如忽略掉他闪烁的眼神,听着真好像有猫一样。
让方季柏这么一说,潘娜顿时闹了个红脸。昨晚上自己不是控制了吗?怎么还能听到,这人耳朵属蝙蝠的?
“梁姨起了吗?我做早餐吧?”潘娜赶紧转移话题,不欲纠缠。
“早起了,去后面小山上采果子去了。”
“梁姨腿不好,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喏,这不是我背回来了。她在后面慢慢走。”
“早餐我看看有什么,熬点粥,怎么样?”
“你看着办吧,今天我回去城里一趟,把行李拿过来。”
“好。”潘娜回了一句,转身就进了厨房。
在厨房熬着皮蛋瘦肉粥,切着黄瓜,越做越觉得哪儿不对劲。丢下手里东西,赶紧跑出去找方季柏。
“拿行李?我们不是接下来要去拜访你的朋友吗?”
“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见,暂时留在这里。最多一周吧。”
“为,为什么呀?”
“你不喜欢吗?”
方季柏向楼上走着,听到潘娜的问题,回头一笑,撂下一句,上了楼。
潘娜咬着唇,有些暗喜,他知道了啊。
早餐三个人吃的画面很温馨和谐,梁宛时不时帮潘娜添些粥,要不就塞手里一个小豆包,再或者剥颗煮鸡蛋。被照顾的潘娜,很幸福地谢着梁宛,一餐饭吃下来,竟是比平常多了许多。
吃过饭,方季柏就回了北京市里,留下潘娜和梁宛独处。
与梁宛在一起,两个人也不说什么话,同在客厅坐着,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潘娜很享受,一点儿不觉得烦闷。
就这么一上午的时间过去,还是梁宛打破了这份安静。
“娜娜,等下中午吃完饭,你上楼歇个午觉。下午跟我去后面工作室,给你看样东西。”
“嗯,好,梁姨。”
看着乖巧的潘娜,梁宛突然在想,要是可以,或许和鸿杰的孩子也会这般乖巧吧?
中午梁宛做了炸酱面,让潘娜尝尝北京的特色。潘娜吃的很开怀,觉得简直人间至味。
下午梁宛领着潘娜来到工作室,与一般的面包师工作室不同。虽然里面也干净整洁,却处处透着质朴。最让潘娜惊喜的,是这里也有壁式烤炉。伸手测了炉温,居然还是恒温的。
“梁姨,你一直烧着烤炉吗?”
“也不算烧着,只是保持温度,便于加温和降温。”
“梁姨,你的擀面杖种类好多啊!”
“嗯,这些规格不一的擀面杖,是用来做各类复合面包用的。”
“复合面包?还有这种面包?”
潘娜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很是好奇。
“有的,这是我的说法。这种面包,在国内应该叫改良面包。都是在一些基础面包类别款式上,做出一些变化,演变产生。但我更喜欢叫它们复合面包,因为制作这类面包,需要运用多种类别面包的操作手法。”
“这一点,很像台湾地区的做法。台湾地区的面包,受当地文化的影响,更能够接纳外来的制作技艺,再加以改进和融合,创造出适合台湾地区,甚至是国内南方许多地区的口味和口感来。”
“原来是这样。梁姨,你好厉害!”潘娜眼睛冒着小星星,一脸的崇拜。
“等小方回来,我们再一起探讨。来,咱们两个,做些面包。”
梁姨从手上撤下拐杖,站在操作台前,开始称料,又弄了一大盆冰水。将面粉直接倒在面案上,又把酵母、糖、炼乳、蛋黄、酵种活在一起一部分,加入少许冰水,一点点活面粉进面粉絮中,差不多要成团了,加入盐,搓洗成团。面团搓洗出一点面筋,双手扯着面,开始反复摔打,直到面团表面有些光滑不沾手,这才加入软化好的黄油,一起继续搓洗面团,直到面团完全出筋膜。
整个过程,潘娜都在观摩,就看梁宛的动作自然有张力,却不粗鲁,更没有喘粗气。基本发酵发着面,梁宛又安排潘娜去削苹果片,苹果片切完,在冰块水里加几滴柠檬汁,泡着苹果片。
潘娜刚切了一片苹果片,梁宛就叫停。
“娜娜,苹果片要切到两毫米厚。”
“啊?两毫米?这个太精准了,我怕我切坏了。”
“没关系,切吧。”
方季柏回来时候,正看到这一幕。心道,娜娜如果有母亲陪伴,也不会假装坚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