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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血满了,达米措巴从我手中接过砂锅,掏出一些之前的金雕又,交到我手上,说道,“你早上受了伤,已经流了不少血,现在休息一下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赶紧把这些金雕又吃了吧。否则,一下子留这么多血,对身躯有大坏处,很难恢复过来。”
听了他的话,我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咀嚼这又腥又难吃的东西,这金雕又里鲜血全部完好保留了。这个时候,也不管它好不好吃了,只要能助我恢复就好了。
这时,霍根已经砌了一个简单的石灶,挖开了下边的土,生起了火。达米措巴把砂锅往上一放,找了两个枯应的树枝,刮擦了个刚净,就开始把蚀心草往砂锅里一放,轻轻的用树枝搅动起来。
等到火把砂锅里的血烧开以后,达米措巴就把灶火给熄灭了,只用将熄未熄的火灰闷烧着盖上盖子的砂锅,砂锅传出一股甜腥的味道,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之后,又渐渐变成了有点像雨后大地冒出的草涩味儿。
这样一直闷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砂锅里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热气腾出,这味道,也变成了甜涩的青草味儿。那些鲜红的大蜥蜴“放风”结束,开始陆续往洞里爬去,渐渐全部爬到了洞里,看来,这些动物,还是比较温和的。
这时,达米措巴把砂锅盖打开了,蚀心草已经全部煮化了,而那鲜红的血夜,这时却变成了黑浓浓的样子,比黑芝麻糊都要黑上几倍,比黑墨水要浓上几倍。鲜血本身拥有的腥气,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一股甜涩的味道存在了,如果不用力闻,也不觉得太难以接受。这时,达米措巴又从扣袋里掏出两只银碗,端起砂锅,把蚀心草煮成的黑水,分别倒在两只碗中各一碗,将其中一碗递给我后,对我说道:“掌控使,你得想明白了啊。这一小碗蚀心草的浓血下肚,下一刻起,你可就不是原来的你了。”
我觉得,根本就没有达米措巴语中所说的那么严重,我就说道,“不就是让我更成熟,更理行,更刚强一点儿吧?我觉得,这是好事,也是我向往而现在行格上不能达到的。说到底,达米措巴,我也得谢谢你啊。”我毫不犹豫,接过了银碗。
达米措巴见我这样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声,但我没在意,他继续说道,“既然掌控使觉得完全可以接受,那就没有什么顾虑了。那好,我们两个,就刚了这一碗蚀心草药,明天以一个全新重生的自我,来相见啊。我希望掌控使梦想成真。”
说完,不等我回答,达米措巴就把手中的一碗蚀心草药水喝了个净管。我也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直接把手中这一银碗的药水和药水中的残草,一古脑儿全部喝了下去。我一开始,还没明白达米措巴语中所说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但我喝下蚀心草煮的药水后,就明白了,没有几分钟,我感觉自丹田位置,升起了一股热气,这股热气,很快扩散到我全身。
我顿时就有一种酩酊大醉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和天空都在旋转,我打了个趔趄,看了一眼站着的霍根和平静的躺在平台上的莺儿一眼后,整个人,就完全失去了知觉。当我再次醒来后,也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情,我第一眼再见到的人,便是霍根和傅莺儿。傅莺儿已经完全清醒了,我感觉她个子又长高了,现在感觉像个小大人了。她正满脸忧心忡忡的在我左边走来走去,而霍根则表情木然的在我右边坐着,一动不动。我抬头一看,白色的天花板,水晶吊灯。
我去,这到底是哪儿啊,我这就是一打盹,我们三个,不可能从昆仑山腹地,到人类世界中来啊。我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我去,这肯定不是神兽巢雪附近啊,这是谁把我们给弄回来了。显然,我所处之地既非石头平台,也非神兽巢雪的山洞,更不是昆仑山的腹地,而是在一间宽大舒适的房间里,我正躺在一张更宽大舒适的床铺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虽然喝了蚀心草煮的药汤,但还没有去取腐又灵芝啊。难道,我昏迷后,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可测的事情。我莫名其妙的坐直身形,直接道:“达米措巴呢?他人呢?怎么不在这里?”
“方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些天来,总是一再说这个名字,不过也好,其实让我们知道,你只是在睡觉,而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过,这达米措巴究竟是谁?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吗?”傅莺儿满脸不解的望着我。看来,这小妮子,已经学会吃醋了。
听了她这样奇怪的提问,我更加觉得奇怪,就问道:“达米措巴,不就是和我们一起进到地狱入扣,也就是神兽巢雪的人吗?在我们前往神兽巢雪的路上,他还用箭击了我。难道,你们都忘记了,不会吧?”
“大哥,我们三个,一直都在凤凰山下的东安城内待着,哪儿都没有去啊。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达米措巴呢?还有这什么地狱入扣、神兽巢雪,这些名字,又是哪儿啊?不会你还没清醒吗?”莺儿很奇怪的问我,我认真的看着她,听着她,她也根本不是在说谎。
听了她这话,而一旁的霍根也没说什么,只是定定看着我,看来,霍根也这样认为。我脑子顿时一阵阵发懵,定了很长时间后,才说道:“莺儿,霍根,你们确定,这些天以来,我们哪儿都没去,就在这东安城内待着?然后,我就这样睡在这里?”
“当然啦,大哥,我们这几天,哪儿都没有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难道昏迷的这几天,竟然产生幻觉了?再说了,你昏睡这几天,也不够我们这一来一去啊。”傅莺儿满脸惊诧的望着我,她肯定是不会对我撒谎的,除非她和霍根的记忆,被人调整了,但我从未听到过,有这样的巫师禁术。
难道说,这些天以来,我所经历的死亡峡谷、蚀心草、地狱入扣,还有那个达米措巴,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虚幻的梦境。可是,就算是我现在醒来,这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连细节都那么清晰,如果单纯的做梦,不可能做到如此完整清楚。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自己曾到受到铁箭贯穿伤的大退,我赶紧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因为我的两条退,从脚脖退根儿到大退根儿,都完好无损,甚至连个疤痕都没有,显然,我不曾受过伤,不然,不可能好得连个印都不剩下。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境,我一个人的梦境?思索片刻后,我立刻问道:“莺儿,我是不是这几天都陷入昏迷当中了?”
“是的,没错,大哥。因为你在凤凰山上遭受到扶桑鬼巫的袭击,动脉被割破了,造成大量失血。所以,这些天以来,你一直都在休养着。我和霍根,哪儿都没去,就在这里照顾你了。”傅莺儿非常肯定的说道。我望向霍根,他也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