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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才不上钩,对他陈啸庭也无可奈何,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只听陈啸庭道:“刘大人,你何必把事情想得太悲观,方才我说的可没有半句假话!”
陈啸庭还是不想放弃,刘玉才于他而言是一条捷径,可以直接指证韩彧。
可刘玉才却道:“陈小旗,你要我说什么?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和韩大人之间没有关系!”
刘玉才不但不答应指证白莲教,现在还不承认和韩彧有关系,这是陈啸庭没有想到的。
但都到这时候,否认和韩彧之间的关系还有用吗?虽然韩彧从来也没重视过刘玉才。
“当初你和柳关一起搞乱城内,不就是受韩彧的指使?柳关这厮和白莲教勾结,你敢说韩彧和白莲教之间没有瓜葛?”陈啸庭冷声问道。
虽然陈啸庭论证有力,但刘玉才却不再说话,因为辩论下去对他毫无益处。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绝不能害了韩彧,那样只会把他给害了。
可这时,陈啸庭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也是此前他一直忽略过的。
当初三才会内乱,最开始是刘玉才给他派差,让他去查谢平岳父家的兵器。
谢平家的兵器,白莲教勾结柳关,陈啸庭又是白莲教反贼……
那么,当初谢平岳父家查出来的兵器,会不会就是陈本贤拿出来,帮助柳关陷害谢平的?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陈啸庭便觉得很有可能,当初他却是把这一点忽略了。
而那批本该被运回百户所的兵器,因为陈啸庭和谢平私下里达成约定,最后被人盗走了。
当年为这事,肖经业还被刘玉才狠狠骂了一顿,可惜肖经业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知道真相。
为顺着这条下往下查,陈啸庭便问道:“刘大人,既然你不愿意指证韩彧,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不然的话,往后的日子你别想好过,这大牢里的几十种酷刑虽然不能让你屈服,但凭白受着也不会舒服!”陈啸庭淡然道,但语气中已有杀伐之气。
见刘玉才没有吭声,陈啸庭便问道:“当初你让我去陈家集查谢平家的兵器,是谁给你的线报?”
当初的事刘玉才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便答道:“柳关,可惜他和许明达已经死了,你没法顺着往下查了!”
“据我所知,当初三才会的五位当家,除了谢平和李文其他都死了!”刘玉才漫不经心道,好像在看陈啸庭的笑话。
这幅情形,把旁边站着的刘建平和牧长歌看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刘玉才活剐了。
什么都问不出来,陈啸庭不窝火那是怪事。
虽然他现在表面看起来一片平静,却听他森然道:“刘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说完陈啸庭便转身离去,当他走到方才那铁门时,便对大牢值守校尉道:“帮我好好招呼他!”
陈啸庭此时正在气头上,值守校尉丝毫不敢怠慢,当即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让他求死不能!”
大牢里这么多种刑罚和刑具,随便抽出一两样来,就可以让刘玉才爽个够。
跟着陈啸庭出了大牢后,只听刘建平道:“大人,这老东西嘴可真硬!”
刘玉才这人也算豪杰,当初趁周文柱不在广德时搞事情,就足以证明他胆量之大。
“韩彧能看上他,就说明他还是有本事的!”陈啸庭叹息道。
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在这里他头一次碰壁,而且从始至终都被刘玉才嘲讽。
以至于让他气急败坏,却忘了在大牢里还有人他要见,比如当初的两位总旗吴业和柳高明。
随即,陈啸庭又只能再转身回去,沿着方才的道路去见了这两人。
然后,陈啸庭在这二人处再次碰壁。
这两人当初是因为渎职被抓,他们也只承认自己是受了韩彧的胁迫,一样不敢证明韩彧和白莲教有勾结。
这就逼得,陈啸庭必须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先将陈本贤给挖出来。
然后再逼迫陈本贤污蔑韩彧,亦或者直接伪造供词,给韩彧扣上私通白莲教的罪名。
直接查陈本贤周文柱已经在做,所以陈啸庭准备把目光,放到当初那丢的兵器上。
当初那两大箱子的兵器,可不是一般作坊能打造的,所以极有可能就是陈家散出去的。
最关键的是,当初谢平说是柳关这些人整他,但兵器却实实在在是他的。
“大人,接下来咱们怎么做?”牧长歌在一旁问道。
陈啸庭笑了笑后,便道:“不着急,咱们先稳几天,然后再行动!”
毕竟他们是从卢阳来的,很容易牵扯到别人注意,所以最开始几天陈啸庭打算按兵不动。
或者换句话说,陈啸庭打算做一些事情,进一步迷惑陈本贤。
“从今天起,你们分为五组人,每天轮班去我家驻防!”陈啸庭微微笑道。
这话显得很突兀,刘建平便问道:“大人,有人要对你下手?”
陈本良的事刘建平等人不清楚,陈啸庭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于是他说道:“当初我在广德得罪了不少人,不得不防备!”
这个理由很充分,刘建平两人也再无疑问,于是便跟着陈啸庭离开了大牢。
在这边碰了一鼻子灰,陈啸庭就没再去找周文柱,丢不起那人。
但他也不是没有事干,今晚他还得请客,老同僚和老部下们都等着把他灌翻。
当天晚上在酒楼,即便以陈啸庭的酒量,在十几号人轮番攻势下,最后也只能一溃千里。
虽然这顿酒是他请客,但喝酒之后去飘香楼,却是章橙和苟明安请的客。
原本陈啸庭是拒绝去这种地方的,但耐不住手下人怂恿,也就半推半就过去看了看。
当第二天陈啸庭昏沉从床上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在家中。
原来昨天半夜,当他快要干某些羞耻的事时,突然清醒了过来。
青楼女子可不能随便碰,要是染上什么病就麻烦了,这也是陈啸庭一直守身如玉的原因。
看见自己穿戴整洁,陈啸庭才真正放下心来,然后他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他走出房门,却见院子里满是雪花,昨晚又下了大雪。
“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赶紧进去,别着凉了!”院子里的高二娘训斥道,一副让她不省心的样子。
陈啸庭无奈,然后才进了屋子去,将一件厚厚的棉衣穿上了身。
需要提一句的是,这件棉衣不是买的,仍旧是人郑家姑娘给他做的。
除了衙门里发的官服,陈啸庭从头到脚的行头,大多都是郑萱儿的恶心血。
想到这里,陈啸庭心里不由一暖,这样的女子他岂能辜负,岂能让她伤心?
于是他心中一动,出了房门后便往正堂去,只见里面陈大用和陈啸林正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