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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广剑戒在云子渊的手指间小消失,但是云子渊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只要他心念一动,太乙天都剑便会从从中变出,瞬间出现在云子渊的手中。
“这太方便了!不过……”云子渊摇了摇头,将太乙天都剑收回天广剑戒中。
“不过什么?”靖玄道人不解地问道,这枚天广剑戒是他亲自在天门宝库中挑选出来的,与云子渊的气质很是贴合,云子渊应该会喜欢才是!
云子渊摩挲了两下自己的手指,有些无奈地说道:“相比于以天广剑戒收纳太乙天都剑,其实我还是更喜欢时时刻刻把剑握在手里。”这是自五岁练剑开始,因为剑玄的要求,云子渊一直保持的习惯,按剑玄的说法是:培养人与剑的契合,以追求人剑合一的境界。
先前因为太乙天都剑被迫留在了修罗殿里,那也就罢了,现在太乙天都剑被靖玄道人送了过来,却因为孤剑客的缘故,他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把太乙天都剑藏在天广剑戒中,不能随意拿出……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啊!”
靖玄道人没想到云子渊烦恼的是这种事情,他哈哈笑了出来,拍拍云子渊的肩膀,没有说话。
云子渊突然退后两步,甩开了靖玄道人搭在他肩头的手,戒备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道长今天来此,除了给我送来天广剑戒后太乙天都剑外,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的?”说完,云子渊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除了送来天广剑戒里的那件事物。
靖玄道人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玩笑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云子渊说道:“怎么,就不许贫道单纯来此游玩一番?贫道看着不像是个游方道士?”
“不像!不止不像,你根本就不是!”云子渊一点也不给靖玄道人面子,冷冷说道。
靖玄道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论你相信与否,贫道真的只是外出游玩,顺手拿了剑与戒,然后恰好在这座意义非凡城里遇见了你,一切就是这么有缘!”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云子渊在心底腹诽了一句,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你也来了这座城,这座城到底是哪里有什么特异,竟然有资格拥有一座传送法阵!”
靖玄道人敛起笑容,他招招手,带着云子渊又在城里逛了起来,只是一边逛着,靖玄道人还一边跟城里的那些居民打着招呼,似乎很是熟捻的样子。
“你认识他们?”云子渊好奇地问道,任谁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侠客和一群农夫织女打招呼,看起来很是相熟的样子,谁都会有满腔困惑。
不过更让云子渊意外的,是靖玄道人竟然对云子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和这些人初次见面,在此之前全不相识。
“那你还跟他们这么热络的打招呼!他们竟然也回应你了!这真是……”云子渊一脸的难以置信,对靖玄道人的话表示质疑。
靖玄道人却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说明这里的人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如果你也像我一样,不是绷着一张脸的话,他们也会这样热情对你的。”
云子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与其说是笑容,倒不如说是鬼脸,还更贴切一点。
“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这座城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
靖玄道人想了想,拂尘一扫,郑重其事地对云子渊说道:“这座城……”
云子渊洗耳恭听。
“……并没有任何的不凡之处。”
沉默,靖玄道人说完之后,就沉默地看着云子渊。
沉默,云子渊听完之后,就沉默地看着靖玄道人。
“道长……你是在耍弄我吗?”
云子渊本以为这只是靖玄道人的一个玩笑,不过随后靖玄道人便很认真地补充说道:“这座城确确实实没有任何不凡之处,除了那个古传送法阵之外,这里的城墙,这里的房屋,这里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平凡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小的一座城,也会有古传送法阵的存在?”云子渊还是想清楚这个问题,他本来只是有些好奇,觉得城有古怪,不过如非必要,他是不会去深入探究的。但是现在靖玄道人突然出现了,而且看起来很是清楚其中的隐秘的样子,还故意挑起了云子渊的好奇心,最后却给出了这么个答案,实在让云子渊无法相信。
靖玄道人似也觉得这个答案有些不够准确,他紧接着补充说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凡之处的话……”
闻言,云子渊精神一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中暗忖:“果然,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这座城肯定是有真正的不凡之处的!”
“如果非要说哪里有不凡之处,那应该就是这座城的年纪吧!”
“年纪?”云子渊何其聪慧,一转眼的错愕过后,他立刻从中品到了些许意味,说道:“道长的意思是,这座城很古老?”
这里所说的古老,要比他们平时说的古老要来的更加古老,云子渊可是很清楚,拥有古传送法阵这件事情本身,就意味着城池乃是远古传承,古老自不必说,但是靖玄道人却还是要强调这一点,那只能证明,这座城要比“古老”来得更加“古老”!
靖玄道人点点头,证实了云子渊的猜测,说道:“这座城池的一切确实都是平凡的,但是因为存在的足够久,原本平凡的事物便变得不平凡了起来。”
“果然,这座城还是很不一样的,那它是远古前的那个时代建造的?是早于人妖大战?还是……”
“事实上,这座城,有着不亚于天翼城的特殊地位,它是人族的第一城,也是神州的第一城,它是神州大地上,第一座由生灵建造出来的城池,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
这回云子渊是彻底被震撼住了,天下第一城,这是何等壮阔的一个词啊!漫漫岁月长河中,自有文明以来,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就开始于这座城,它是文明的起点,是赋予岁月意义的一个开始符!
云子渊转头仔细看了看这不大的城市,看着这座城里的城墙,街道,房屋……先前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看去,云子渊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倒,那是历史的厚重感,是无法掩埋的。
这时,靖玄道人伸手一指,对云子渊接着说道:“你往外面看去。”云子渊顺着靖玄道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原来这座城池建造在了四座大山之中,想来古时候的人们,必然会深受其害吧。
突然灵机一动,云子渊飞快地对靖玄道人说道:“所以,是这座城里的祖先,历经了千辛万苦,从这四座大山的包围中走了出来,在外面建立起了新的人类文明,并最终找到了回乡的道路,设下传送法阵,”
“不错,正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这座城池这么小,却还能有古传送法阵。”靖玄道人点点头,又说道,“但其实,自从最早的一批祖先离开这里后,就算后来他们回来布下了传送法阵,这城里的人也极少会选择离开,他们更愿意一直生活在这里,子给自古,衣食无忧。”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
云子渊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人都很是淳朴,原来是因为与外界交流不深,一直是个桃源秘境的存在,人心并未受到浊气侵染,大都还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不过看起来,这座城也不是完全地与外界封闭,至少他们没有把传送阵毁去,而是任由往来的,也因此,这座城也在一点点的进化着。
没有过多的去展示自己的存在,只是默默学习着外界的技艺,这座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城”才没有真的与时代脱节,反而是在是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
“真是奇妙……那外界中知道这座城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不知道为什么,云子渊希望外界越少人知道这座“天下第一城”越好,毕竟从城里的赌坊与青楼就能看出,这对现下城里的居民而言,是祸非福。
靖玄道人也理解云子渊的想法,他点点头,说道:“早年确实有出现过你担心的情况,赌坊青楼等事物,便是那时传了进来。不过你现在是可以放心的,出于对这座城的保护,这里传送法阵已经是被动过手脚的,每一个从这里出去的外来者,都会接受到心里的暗示,自觉隐瞒这里的一切。”
“如此甚好!”
……
之后,靖玄道人又带着云子渊在城里逛了许久,带着云子渊熟悉这里的环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云子渊还是默默地跟着靖玄道人,一点点熟悉着这座城。
突然,靖玄道人回过头,不疾不徐地说道:“先前跟你说,这座城除了古老这一点外,其余全是平凡。其实错了,这座城还有一点甚是不凡。”
云子渊眼前一亮,顿时又来了兴致,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直勾勾地看着靖玄道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洗耳恭听”,这是云子渊想要表达的四个字。
“这座城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不凡的,他们不仅有着少被尘世沾染的纯心,还有最纯净无比的身躯。”靖玄道人这般说道。
闻言,云子渊先是一愣,不明白靖玄道人的哑谜,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靖玄道人说的并不是哑谜,他说的纯心与净体,不正是修行境界中,清净境界的描述吗!
难道说,靖玄道人是指,这小城里的一十万人,全都是清净境界的修士?
“这不可能的吧!”